哦?这么巧?遂颜笑逐开,“哈哈,那真是谢谢案大人了!”喜滋滋地捧过两坛酒,东闻西嗅,两眼发亮,立即就被收服了。
“今日夜色刚好,不知案某是否有荣与步将军共饮一杯?”
“那是自然。”跃到最近的一张石桌,破封开坛。
案剑自是早有准备,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盏酒壶和瓷杯。小小的酒杯自然喝不过瘾,但是人家奉上的酒,步微遐还是懂得得照着别人的规矩喝。
对饮三杯,那品貌端正的男子启唇年道,“初闻征雁已无蝉,百尺楼台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他静静地直望步微遐。文人的哀愁和轻怜既不露骨也不过于表面,剑眉星目,端正得一如闺阁殷殷所盼的梦中良人。被这样的人凝视,任何慧质娇娥的女子想必也难以拒绝,怕都要娇羞地垂下了远黛山眉。
缺了半边的月亮,在晴朗无际的夜色中竟也是别具美感。缺月美酒,花香百飘,清凉滴露,景是良辰,勾得儿心颤动。
偏是碰到步微遐。
“啊?你是说月亮?呵,说起这个我倒想了起来,今年中秋我还守在边关,没吃到中秋佳饼呢,可惜。”啧啧叹道。
案剑也收起了笼月诗意,“明月年年有,又岂在朝暮?”
月月是同一个,岁岁却不同,但决非在你我之间吧。
“案大人倒是看得明白。”那便甚好,饮酒吧。
一坛酒自是不够步微遐喝将的,案剑也是心思如发的人,几杯尽底也就拱手道别了。
临走时,步微遐像是想起,启口问道:“对了,案大人少年得志,请问是在贵国哪部高就?”
“户部。”
“呵,我本以为是在兵部呢。”
“步将军真是高估案某了。”对方整齐地露齿一笑。
回到九耀宫,那人劳碌得还在批改奏折,许是看到不称心的,眉皱忒深。
听到脚步,就知她来了,头也不抬道:“朱丹来告,倾梁借下河开渠之事,占本国河道不离,得寸进尺步步开进西垂,沿途抢掠,民不聊生,望北乐出兵助朱丹攘外安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