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本王子累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起身的公主走。
步微遐在廉桑额际看见一丝不经见的抽动,并非她观察入微,只是这个小小的情绪变化她实在太常见,在每次招惹了本朝太子之后。
案剑上前一步微一恭手,“齐大人若不嫌弃,可否容案某讨教一番?”
“求之不得。”齐含哀凤眼闪出浅浅光亮。
于是案剑大方落座,重新执起黑子,落下。齐含哀却在接下来这一着,竟思索许久,缓缓才落下白子。
不见刀光血影的撕杀大抵就是如此。一柱香下来,双方竟只交手了几个回合,两人落子前都颇为慎重。
在旁观战的步微遐依然是一副闲散之姿,但直至这盘三个时辰的棋下完,她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一步半点。
走棋如兵,阵不破,人不破。行而有效,弃车保帅,青山在,余路可退。果敢之风,刹锐之气,敌不可挡。不轻敌,不废言,不妄思,不莽断,慎而密之,步步为营——是为兵家。
“知我为何叫你过来了吗?”弈局后,齐含哀含笑而问。
步微遐伸伸站得有些僵了的背,不去看他那又恢复了狐狸眼儿的笑貌。
廉桑细细研究着棋面,“齐大人真是让人佩服,如果不是中途进局,两人对弈,不知最后会是什么局面呢。只是,齐大人,最后你为何松手了?”美眸带点狡黠地看向今日突至罗颐楼请安的齐大人。
“呵呵,公主,我这人脾气甚好,别人怎方待我,我便怎方待人。”轻摇玉扇,齐含哀笑得深远,“初次交锋,岂能一次便招数用尽?案剑……真是名副其实的藏剑之人啊。”
步微遐不置可否,这局棋下来,竟已是黄昏近夜,月亮都已高悬而上了。摇步出了罗颐楼,在回九耀宫的路途中,被人半途拦下。
“步将军请留步。”
步微遐回头,看到一刻前才在罗颐楼告辞的人,便回首笑回,“将军不敢当,案大人您真是抬举了。”
“步将军战绩远播,案某在倾梁早已如雷贯耳,今日来北乐才知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听说步将军亦是酒中人,刚巧末下带了两坛上好的春风酿来北乐。”提起两坛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