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孩子学会自控。大一些的孩子可能对这个简单的游戏”不感冒“,但小一些的孩子却乐此不疲,而且这个游戏对他们的影响也是全方位的、综合性的。仅在桌子拿走与所写数字相对应的、数量有限的物品,这对孩子的自控能力培养非常有益,因为每个孩子都会本能地去抓所有能抓到的东西,然后得意洋洋地领取奖品。妈妈应当向孩子解释说,这样做会降低游戏的乐趣,因为这种游戏之所以好玩,就是因为所挑选的物品在数量上与那个神秘写就的数字相匹配。这个以及其他类似”游戏“在孩子脑海中烙下的另一个理念,就是对”0“这个数字有了抽象的理解,因为手上写”0“的孩子什么物品也不用挑选。
用砂纸数字做游戏。另一个可以由一个或多个孩子进行的算术游戏,是用砂纸数字来做的(也可以用其他写得很大的数字,比如用废弃的日历来裁剪)。妈妈或老师拿起一个数字说,”请来亲我几下,亲的次数与这个数字相同“,或者”请给我拿与这个数字相应的1分硬币“。该游戏的”乐点“在于小孩子头脑中能将手写的符号与数量联系起来,特别是在他头脑中能真正理解符号”0“是什么意思(指的是刚刚介绍的这个游戏),因为比较大的孩子经常都觉得这个数字很棘手。
用移动的字母表做游戏。较大的已经开始学习阅读的孩子,也可以用移动字母表进行类似的游戏。妈妈先组一个单词,比如”pin(大头针)“,然后指着它对孩子说:“请给我拿这个。”孩子最先读出这个单词并拿来正确物品的孩子获胜。当好几个年龄相同、知识面相当的孩子一起玩这个游戏的时候,游戏便由于搞笑、有趣以及由此锻炼孩子的机敏和灵巧,而变得相当有意义。
用移动字母表躲猫猫。“躲猫猫”游戏也可以由那些刚刚学会辨认用移动字母表组成的单词的孩子来玩。妈妈先在房间的各个位置组几个不同的简易单词。这些单词应该是孩子已经见过的,例如“pig”、“hen”、“dog”等等。做这件事的时候,孩子尚在室外,妈妈完成之后把孩子叫进来,然后说:“我听到有东西在哼哼。”这时,孩子便冲向屋子的各个地方,在椅子下面、桌子上以及窗台上寻找,对找到的所有其他单词都视而不见,直到成功找出“pig”这个单词为止。对很小的孩子最好用移动字母表来组这些单词,而不是直接写在纸上(哪怕是最清晰可辨的字体),原因有二:第一,孩子用过移动字母表,比较熟悉;第二,字母制作得非常大,孩子找起来绝对不会眼睛疲劳。
蒙台梭利的静默练习法
有一个蒙氏培训阶段我们到现在为止尚未谈及,而这一阶段的练习在普通的美国小家庭是很难进行的。这就是著名的“静默”练习。我不妨在此重述一下对这种感人肺腑的练习所作的描述,以便妈妈们对自己在所处的特定环境中将要努力模仿的角色有所了解:
“你可能会在一群群忙碌的孩子之间走来走去,或者坐在那里看着他们生机勃勃地游戏、聆听他们快乐的喧闹声,但现场气氛可能会奇怪地突然发生变化,就像太阳猛然躲到云层之后、寂静降临在森林里一样。如果这是你第一次目睹这一‘课程’,你肯定会吓一大跳。迅速环顾四周你就会发现,孩子们已经停止了交谈和玩耍,一动不动地坐在自己的桌子旁边,眼睛盯着黑板上写着的大大的‘安静’一词。即便是那些还不会阅读的小孩,也会学着大孩子的样子,不仅一动不动地坐着,而且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神奇的单词。此时,女校长现身,她站在黑板旁边,表现得很平静、很泰然,看上去就像一位佛学大师那样高深和镇定。现场变得越来越寂静。在未经训练的耳朵听来,可谓是鸦雀无声,但女校长偶尔作出的一个轻微的手势或提醒的微笑却表明,下面有一只小手几乎令人毫无察觉地移动,或者有一把椅子发出了声响。
“随后,一道微光降临,加深了凝思的效果。女校长静悄悄地走向一扇扇窗户,将百叶窗全部关上。从窗户缝隙漏出的微光中,孩子们像祈祷者那样低下头,搭在紧握的手掌上。女校长通过门口走进另一间屋子,接着一个舒缓、微弱但却清晰的声音从身后某个地方响起,那是她在叫某个孩子的名字:‘埃-琳-娜!’一个孩子抬起头,睁开双眼,像一个小幽灵那样站起身,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欣喜地投入那等待已久的怀抱。召唤声又起,‘维-多-利-奥!’”一个小男孩从桌子上抬起头,听到点到自己的名字时,脸上流露出甜蜜而镇定的满足感。他静静地穿过大教室,在女校长的身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女校长接着点名,一直到15个孩子被幸福地召集到她身边。之后,‘游戏’像开始那样不经意地自然结束了。老师一如既往地迈着平静而稳健的步伐回到教室,阳光从窗户洒进来,那个神奇的单词也从黑板上擦掉了。参观者惊奇地发现,从这个新游戏开始到现在,仅仅过去了六七分钟。孩子们彼此相视一笑,继续开始做游戏,不过可能比之前更安静(或者说更优雅)一点。当然,他们的依然闪烁着明亮的目光,就像虔诚地怀有信仰的人那样,刚刚有幸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当然,这种练习在小家庭中实际上是不可能完全模仿的,不过我们可以对其进行修改然后再应用,因为它的用处实在太重要了,不能等闲视之。首先它是个听觉练习,因为叫孩子姓名的时候,要用问题是尽可能低的语调;不过我们很快便可发现,它也有极其重要的精神价值。这样一个完全静止、全身不动的时间段,只要孩子练习时完全自愿,那么对于一般焦虑、紧张的美国孩子会有最为神奇的镇静效果。
一开始练习时,妈妈和孩子之间或者两个或多个孩子之间可以来一次很好笑的比赛,看看谁能”最安静“。最先移动的人为”失败者“。妈妈可以率先垂范,先站到屋子中间,保持绝对安静,就好像”她根本没有站在那里一样“。她也可以坐在孩子旁边的床上或沙发上,努力和孩子一起保持安静,甚至要达到任何一个进屋的人都不知道她们的存在那样的效果。如果屋里的光线稍暗,那么这个练习的寂静效果就更添一层。妈妈也可以把孩子独自留在屋子里,直到他做到完全静止,然后用非常微弱的嗓音在外面喊他的名字,之后,孩子就要尽量静悄悄地离开屋子,静到走路的声音别人都听不到。
培养自控力和五种感官支配能力的游戏
还有一种要求绝对静止的练习可以实施,就是在孩子的背后投下一道亮光,形成的影子在孩子身前,然后问他能不能保持绝对安静,使得面前的身影毫不抖动。地上的投影面积要比较大,这样的话,孩子对自己的些许移动都不难感知得到。
之所以进行这些练习,是因为孩子要想完美地控制身上的肌肉运动,准确运用它们和使它们保持静止(即什么也不做)同样重要。在”捉迷藏“之类孩子常玩的游戏中,游戏者必须凝神静气,否则就会被同伴抓住,因此,这些都能很好地锻炼孩子的静坐或站得一动不动的能力,应该鼓励孩子多玩一些。实际上,我们最为熟悉以及非常简单易行的游戏当中,有许多游戏都寓教于乐,孩子在玩的同时,可以自然地学会自控以及对五种感官的支配。”躲猫猫“游戏无论采取哪种形式,对小孩子来说都非常有益,尽管他们一开始往往发现长时间待在某个地方一动不动几乎不可能做到。”找别针“游戏能够特别好地锻炼孩子将恍惚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集中到细小的物体上。教孩子玩这些游戏的时候,妈妈要小心组织,一开始还要加强监管,以确保孩子领悟游戏的实质,然后再提供各种各样的奖励,以鼓励孩子继续玩下去。
将孩子的日常活动转变成蒙氏练习
在结束对正规蒙氏教具的介绍并转而讨论蒙台梭利博士有关服从和纪律的讨论之前,我希望在此做几点一般性说明,大意是这样的:妈妈最好应当记住,实际上,孩子头脑里想到要做的任何事情,只要不对他自己和别人造成伤害,多少都可以转变成某种有效的蒙氏练习,使孩子了解某些物体以及提高肌肉自控能力。要尽量避免不假思索地对一个充满好奇心和求知欲的三四岁孩子大喊,”别碰那个!“”快别待在那里了!“等等。当然,如果他正准备去碰一盆滚烫的开水,这些不由分说的阻止类命令是必要的。但是,在多数情况下,只需稍加思索就会发现,孩子的行为本身并不是”淘气“,只要以正确的方式加以引导,这些行为就既不会伤害他自己,也不会损坏他接触的物体。倘若哪天他突发奇想,想看看衣橱的抽屉是怎样打开和关上的,大人就不能把他叫走,不允许他去碰抽屉。我们最早的念头是,孩子想看看抽屉里有什么东西,而这些东西会伤到他;然而,在90%的情况下,他仅仅感兴趣的是掌握滑轨式抽屉的工作原理是什么。考虑到孩子的好奇心已经被激起,因此,该是时候让他了解抽屉是怎样不费力地拉开和关上的时候了。实践之后他会知道,拉开抽屉时不能拉得太远,而在关闭时又要防止夹住手指。这种在日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实践性练习,其实和”儿童之家“里用蒙氏正规教具教授的任何”课程“一样有益。通过打开和关上抽屉,孩子不会受到伤害,而且他对怎样支配自身的肌肉,怎样将注意力集中在正在做的事情上,都有了很多的了解和收获。
分析孩子的动机。在普通家庭每日生活过程中,有数不清的此类练习。家长不让正常的孩子玩,仅仅是因为他们懒得去分析他的动机。当然,家长不应当允许孩子把刚刚熨好的平整的桌布揉得皱巴巴,但我们总在错误地以为小孩子这样做的时机是出于”淘气“。其实,他的想法是像所看到的妈妈做的那样,把铺好的桌布整好、摆弄到位;把它卷起来然后再打开,平整地铺在餐桌上或椅子上。对孩子来说,一块破旧的洗碗布和档次最高的餐巾没什么区别。简言之,我们应当培养先扪心自问的习惯,而不是一上来就阻止孩子做某件事,自问的问题包括,”做这件事真的对他没好处吗?“”这样做是否真的会伤到他?“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我能否为他提供某种替代性活动,同时这种活动又没有他现在所做事情的负面效应?“怎样防止发表负面言论。每位妈妈都要为自己制定一条成规,即尽可能少发表负面言论。她一定不要只是这样说,”不要那样做“,而是要灵机一动地说,”你现在或许可以做这件事“,或者”你或许不应当那样做,不过,有一件你可以做的事和你现在做的非常相似。“学习使用书本、搬弄精巧或易碎的物体妈妈不要阻止小孩子去碰书本,相反,应当给他拿一些装订结实而朴实的书籍,允许他去摆弄它们。不过,在此之前,要以蒙氏教育常用的方式,用简洁精练的语言,向孩子介绍怎样小心摆弄书本的方法。即便很小的孩子,往往也对拿本书来”玩“表现出最浓厚的兴趣,他们喜欢翻开书页,假装大声朗读,而他们娇嫩的小手指会学着灵巧而小心地操作印刷好的页面。等他们长大之后,这些动作就会自然而然地变成他们的一项基本技能,就像一个大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把一本书撕开或毁坏一样。
此外,还要允许孩子偶尔进行这样一项练习(可以作为一种很高的特权来奖赏),即触摸和观看某些精巧的物品,比如镶边的桌布或珠宝盒中的珠宝。他们很快就知道迫不及待地洗净双手,屏住呼吸地去触摸这些高贵和易碎的物品。除了时不时让他们亲自去接触,还有什么其他办法能让他们学会正确地对待易碎物品呢?当然,由于对他们来说,拿起和观看此类物品时要加倍小心谨慎,必须集中注意力,所以,连续摆弄很长时间对他们而言还是很难的。一段时间之后,妈妈就可以将餐巾盒、精美的装饰针具和戒指或者装帧精美的书籍拿走,拿来一些不太易碎或不太容易弄坏的物品让孩子玩。但是,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即便孩子只有3岁大,家长都容易犯一个错误,好像孩子故意要把东西弄坏,见到什么东西就吃就喝一样(比如吃铁皮盘子或者从银制杯具中喝水);觉得孩子在操作这些物品时,肯定有粗心的思维习惯。他的银制杯具如果不掉到地上就不会摔碎,但他怎么会不让它掉到地上呢?我们千万不要忘了,罗马4岁大的孩子可以从学校厨房里端来盛满热汤的大汤碗,在每次用餐之后知道洗碗盘,而且做得有板有眼。经过正规蒙氏教具的精心培训,小孩子很快就能稳当、轻巧、不慌不忙地抓紧手中拿的物品,有了这样的经历,家长就要对他具备的这种新能力予以充分信任。
相信孩子。妈妈越是信任孩子,就越会惊奇地发现自己相信他是多么正确和安全。如果你一直允许孩子摸这摸那,那么他就不会老想着偷偷摸摸地、不听话地摆弄物品,还老是害怕大人发现,而这种担心的后果就是心情紧张和肌肉控制能力下降。妈妈将会发现,获准在各种家务活中锻炼的孩子,根本不会表现出”只为搞破坏“的欲望,而这种欲望许多年龄更大但没有接受过专门训练的孩子都会无助地表现出来。
如果让孩子触摸和摆弄各种各样的物品,那么他们就不怎么想着去摸那些理应禁止接触的少数东西了。我认识一个紧张而又活泼的4岁小姑娘,家长允许她随意摆弄父亲写字桌上的各种物品,唯一例外的是自来水笔和墨水,因为只有这两样东西她可能会搞破坏。有那么一段时间(长达6个月),她经常拿其他物品自娱自乐(比如吸墨纸、日历、镇纸、小书架、纸篓等等),但在这么长时间里,她却一次也没有获准触碰墨水,而且家长也从来不记得叮嘱她将玩过的物品小心地放回原处。
将孩子当成人来对待。总体而言,我们应当记住,哪怕非常小的、尚无机会养成坏习惯的孩子,也像其他大人一样,是家庭中的一员和一个正常人,所以要当成其他人那样来对待。只要懂得怎样在不损坏物品的情况下正确操作,他身上不会有与生俱来的搞破坏的欲望。他从接触、掂量和摆弄不同大小、不同形状的物品中学习知识,所以,家长要允许他做这些事,除非你有肯定而严重的不让他做的原因。
托里斯戴尔小屋,位于苏格兰的托里斯戴尔。第一座纪念蒙台梭利教育事业的建筑建立于美国,造价300万美元。
托里斯戴尔小屋里的低年级蒙氏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