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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逮捕

哲茂这个人话多,只要跟人在一起,他就安静不下来,还喜欢贫嘴,借着嘴皮子利索占便宜,刚认识的时候,好几次晨锋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顿。

接触的多了,知道这小子其实没什么坏心眼,喜欢叨叨,只是他显示存在感的一种方式。

哲茂天生长得瘦小,哪怕嘴皮子利索,在同龄人的拳头面前,也只能屈服;入学那一年,一帮人到塞瑟河里游泳,晨锋注意到哲茂身上有不少疤,脑袋上也有一条挺长的伤疤,问他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是小时候摔的;当时晨锋没多想,后来有一次,哲茂被一个男生撞了一下,从楼梯上滚下去,肘部蹭破了一大块,带他去校医那儿包扎时,晨锋忽然冒出个念头,怀疑他身上的那些疤会不会也是被人欺负弄出来的?

因为这问题关系到别人的脸面,晨锋就没开口问,不过他心里猜测八成是这样,晨锋也是男孩,知道一群男孩子在一起,打打闹闹是常事儿,以哲茂这小身子板,到哪儿都是被欺负的命。

当真设身处地去想对方的感受,晨锋就能感到哲茂的无助来;晨锋从小就长得结实,性子也硬,被人欺负就打回去,打输了就下次再来,他吃过苦头,还真没受过什么委屈。

换位想一下,如果晨锋长得像哲茂这么瘦小,被人欺负了,除了嘴巴上反击,也没别的什么好办法。

从那时以后,晨锋就尽量关照哲茂,避免他再被别人欺负,相处时,也能容忍他的喋喋不休。

相处久了,就能注意到哲茂的优点,又机灵又勤快,善于与人打交道,这些全都是晨锋不怎么擅长的地方。

哲茂跟随晨锋去靖北堡,有点出乎晨锋的预料,因为哲茂给人的印象与战士的形象完全格格不入,结果哲茂不仅去了,作战时跟其他人同样勇敢。

而这一次,哲茂关于商社的筹划,令晨锋刮目相看,不仅仅是他那些细致的设想,还因为他考虑到那些牺牲的同学,这让晨锋又欣慰又惭愧,心里第一次生出自己不如哲茂的感觉。

“你这个同学很有头脑。”当晨锋把哲茂的商社构想告诉伯宁时,伯宁对哲茂的取舍十分赞同,“贸易这块的利润基本上已经被各方瓜分殆尽,你们想插进去,必然要与别人发生冲突,你这个同学年纪轻轻就能看到这一点,很难得。”

“从生产环节入手,是个很好的策略,这时候各大商家不再是阻力,反而可能成为助力,能够一起合作共赢。”

“这个方向没问题,只是,从养鸡入手,是不是太保守了?……不过,这也算知其荣守其辱了,年轻人刚起步,能从小处着手,欲积跬步以图千里,倒也值得赞赏。”

“父亲,您觉得这个设想可行?”

“一个设想是否可行,还要看实施的能力,想到和做到,完全是两回事;所谓知易行难,做事情还是要靠脚踏实地去做。不过,你的这个同学能想到与学院合作,能想到这一点,倒是让人对这间商社的未来多了些期待。”

“那么,父亲,您愿意拿钱出来支持这间商社吗?先要说明,我们几个同学都商量好了,如果商社将来能盈利,我们会用盈利照顾牺牲同学的父母,如果盈利多了,我们还想照顾靖北堡其他牺牲者的家人,所以即使您投资,也不能按照投资的比例分享利润。”

伯宁看着儿子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起来,他拍拍晨锋的肩膀,扬声吩咐佣人把江澜找来,才开口给儿子解惑,“小锋,现在不是担心有没有人给你们投资,你们几个要筹建这间商社的消息只要传出去,你们需要担心的是怎么拒绝给你们送钱的人!”

没等晨锋想明白父亲的话,江澜来了,伯宁把商社的事情给江澜说了,交代他盘一下家里的账目,测算一下能拿出多少资金来,“……小锋他们想从养鸡起步,把东山那边的庄子还有那四百多亩地都拿出来,回头转给他们。”

伯宁对商社的支持有点出乎晨锋的预料,之后的解释让晨锋醒悟,知道父亲还是想通过这件事增加他的影响力,这让晨锋心里有点不舒服,感觉一件纯粹的事情被掺进了杂质,但晨锋也不好拒绝父亲,毕竟伯宁都是为了他的前途考虑。

伯宁对于商社投资的预测也令晨锋警醒,跟父亲谈过后,晨锋特意写了封信,让人给哲茂送去,晨锋的建议就是商社的筹建不接受外人的投资,反正晨锋家这边会投入一大笔资金进去,足够哲茂折腾的了,以后需要跟外人合作,到时候大家再商量。

商社这件事让晨锋对未来多了些憧憬,能够帮助那些牺牲的同学,也让晨锋心里的愧疚减轻了些;他现在还没想清楚未来做什么,但至少,他可以先帮着哲茂把商社筹建起来。

纪念馆落成的日子临近了,晨锋留在家里,不打算再出门,在距典礼还有两天,伯宁又带了位客人来到花园。

客人是位长者,年岁看起来比伯宁稍长,面容清癯,一身褐色的衣服,看起来有些土气,腰板却挺的直,行止神色也没有乡下人常见的拘谨。

看衣着似乎不是什么大人物,晨锋却注意到陪客的父亲和哥哥态度十分尊敬,父亲侧着身子陪在一旁,当初海德亚斯大使来时,父亲也没有这样。

“小锋,这位是子歆的父亲,专门来看你。”

子歆的父亲!

一起去靖北堡的同学之中,子歆在晨锋心里又与他人不同,回到奥顿城后,晨锋看到了子歆的《日记》,以前他都不知道,子歆对自己如此仰慕,甚至甘愿付出生命来追随;萨莱人退走的那一天,子歆死了,每次想到子歆的牺牲,都让晨锋心里痛如刀割。

“我今天来,是想替子歆说一声‘谢谢’。”

老人的第一句话,就令晨锋吃了一惊,他带队北上靖北堡,晨锋原以为这些牺牲同学的家人一定会责怪自己,怪自己把他们的儿子带去靖北堡,却没想到老人开口却是说‘谢谢’!

“子歆是个懦弱的孩子,从小性子就软,因为你,他才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

晨锋低下头,他必须拼尽全力才能把眼泪留在眼眶里。

“我上午去看了冬白、哲茂、黛雅和珂澜,都是好孩子,也受了苦,我真高兴子歆有你们这些同学。”

“他们四个也给我讲了很多你的事,你身上的伤,还有你心里的苦;我想跟你说,子歆和其他人的牺牲,不是你的错,那是萨莱人造的孽,你不需要把这些归咎到自己身上,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你是个好孩子。”

老人的来访给晨锋带来很大的宽慰,回到奥顿城后,他第一次觉得心里那些痛苦和内疚凝结的坚冰松解了些,似乎能听见坚冰破裂的声响,他像个久久淹溺在水中的人,终于挣扎着把头挣出水面,呼吸到一口新鲜的空气。

两天的时光倏然而逝,典礼这天的早晨,伯宁早早就离开了家,‘靖北堡战役纪念馆’的落成典礼是一件大事,国王和王后都要亲自莅临参加仪式,作为教育大臣,他要负责整个典礼的顺利进行。

晨锋也跟往常一样早早醒了,吃过早饭,洗漱更衣,然后在花园里安静地坐着;天空越来越亮,世界有一种异样的清晰感;周围的声响也渐渐滋长起来,充满市井烟火的趣味,空气中有春天的气息。

当阳光终于越过远处山峰的遮挡,把花园里的树梢涂抹上金色时,江澜过来了,“小锋,该动身了。”

晨锋跟着哥哥来到偏院,家里的车夫已经把马车备好,车厢门敞开着。

“哥,咱们今天骑马去。”晨锋又摆手拒绝了管家温送过来的斗篷,对有些意外的江澜笑笑,“不需要再遮掩了。”

“好。”

学院的‘靖北堡战役纪念馆’落成典礼是一件大事,早已妇孺皆知,晨锋和哥哥来到街上,见街上都是往学院方向去的人流,人们见到他们这一小队人马,都恭敬地把路让开,站在路旁,躬身致意。

来到恩典桥附近,这里人更多了,摩肩接踵,几乎阻塞了街道,能看到皇家护卫团的士兵和警察在维持秩序;晨锋他们这一队人马的出现,立即在人群中引发了骚动,人们彼此告诫,轻声传颂晨锋的名字。

就像有一种魔法,嘈杂声消失了,拥堵的街道中间忽然出现一条通道,向着恩典桥、向着奥顿皇家学院延伸,那是崇敬之心营造的奇迹。

“小锋,你走在前面。”江澜自觉地拉住缰绳,退到护卫的行列中。

晨锋没有推辞,他挺直脊梁,用目光向周围的人群致意。

恩典桥周围的人群更密,无数的人挤满了街道、大桥、河岸,只在晨锋面前留出一条通道;晨锋提马踏上恩典桥,对岸不远,飞来崖被晨光赋予亮金色,学院的白色建筑掩映于浓翠的树影中,塞瑟河则用粼粼波光无声地致意。

空中的光线愈发明亮了,天空蓝的有一种不真实感,阳光照在脸上,像持续不懈的询问,晨锋眯起眼看看太阳,以微笑来回应。

有一种细微的声响从寂静的人群中滋生出来,迅速茁壮成长,变成节奏明确的呼喊,这喊声立即蔓延到塞瑟河两岸,越来越响,所有的声音汇聚到一起,升上天空,每一次呼喊都撼动人心,每一次呼喊都震动山河。

这一刻,数十万人共同呼喊同一个名字。

…………

早晨,晨锋依然早早就醒了,昨天在学院待到很晚,醒来时身上的伤比平时更疼一些,不过晨锋浑不在意,在昨天的典礼上,他见到了老师,见到了同学,也见到了三十多位牺牲同学的父母亲人,没有人责怪他。

感觉压在心头的重负去掉了一大块。

这时正是凌晨最寂静的时候,打更人似乎也偷懒歇息了;夜空中星光明亮,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令人舒适的凉意。

上一次永熙侯爵来访时,谈到武功在火枪火炮面前没什么用,这不是事实,晨锋知道,自己能从靖北堡活着回来,很大程度是受惠于老师传授的根达亚秘法。

根达亚秘法不仅能够提升人的体力,还能扩展人的知觉,就晨锋自己的亲身体验,练习根达亚秘法后,视力、听觉、嗅觉都得到大幅度提升,在靖北堡时,他很远就能听到萨莱人行动的声响,闻到他们身上恶心的大蒜臭味,如果没有这种提前知悉敌情的能力,他也不可能在一次次的伏杀中幸存下来。

比如此刻,别人眼中的静夜花园,在晨锋耳中却是一个无比喧嚣的歌舞场,无数的虫鸣蛙唱,此起彼伏,一刻也不歇息;这些微小却又劲头十足的小生命,总是能给晨锋破碎的内心带来慰藉。

晨锋站在树丛间,感受着夜风中草木的气息,享受着夜的安详,这时候有一些细微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

轻微的足音,窃窃耳语声,门轴转动的干涩声响,然后是细密急促的脚步声,晨锋完全警醒过来,那些足音表明至少有数十甚至上百人进入了晨锋的家!

这些天来,一直有十几名皇家护卫团的士兵守在晨锋家里,防范萨莱人可能的报复或刺杀,但此刻,那些护卫没有发出任何示警的声音。

晨锋还不能确定这些夤夜来客的意图,或许并非出于恶意,但这么多人在夜间毫不声张地进入家里,本身就说明事非寻常。

这时候有几个人蹑着脚步来到花园门口,停在门外。

晨锋待不住了,向花园门口走去。

黑暗中,管家温带着四个人站在花园门口,晨锋认出温身后的四个人都是护卫,这些天一直守在晨锋家里,此刻,他们脸上愧疚的表情令晨锋惊疑。

“少爷,你……”管家温的话没有说完,晨锋陡然前冲,脚步一错就闪过温,冲着最右边的护卫扑去。

几名护卫显然都没想到晨锋如此果断地动手,反应就慢了一拍,晨锋正当面的护卫手刚抬起来,晨锋的拳头就已经到了,他只能回手护住面门。

没想到这只是晨锋的假动作,真正的发力是在脚下,左脚横扫,令对手身体失衡,然后蹲步侧身肩撞,把这名护卫撞向自己的同伴。

护卫摔倒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两个同伴,但第四名护卫已经绕过来,挡在晨锋面前;晨锋一刻都没有犹豫,正面直扑过去,他知道自己不能耽搁,因为他听见江澜怒骂的声音!

显然,跟随温过来的几名护卫只是想稳住晨锋,并没有动手的准备,晨锋面前的护卫这时候竟然还想开口说话,被晨锋破开防御,额头撞到他的面门上,之后起脚,把他踹向刚摆脱同伴的两名护卫。

然后晨锋转身,疾奔。

晨锋冲到大门前,发现自己陷入了包围,至少有五十名皇家护卫团的士兵全副武装守在院子里,伯宁和江澜被士兵们押着,正从房子里出来,显然,如果晨锋再耽搁片刻,他们就把伯宁和江澜带走了。

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起来,无论伯宁和江澜犯了多大的罪过,也不该在夜里进到卧室中抓人。

晨锋挡在门口,与这些入室抓人的军人形成对峙,显然,这些军人对自己的角色也心怀愧疚,面对晨锋的怒目,全都不由自主地垂下视线。

僵持了片刻后,一名军官从人群中出来,停在晨锋面前三四米的地方,有两名士兵紧跟在他身后,以为护卫。

“晨锋,”中年军官语气中诚恳的态度都快溢出来了,“我们对你没有任何不尊敬的意思,这次,我们是奉国王的命令,带伯宁大人和江澜回去,请不要为难我们。”

晨锋站在那儿,不说,不动。

军官等了片刻,见晨锋站在那儿,没有半点反应;他回头看看被押解在士兵中间的伯宁和江澜,又看看周围殊无斗志的士兵们,知道要化解现场的僵局,还得靠自己。

“我不知道上面要带伯宁大人回去做什么,不过我可以给你保证,我们绝对不会为难伯宁大人,只要……”这么军官一边劝说,一边向晨锋靠近,但他显然误判了形势,他接近到一半时,晨锋突然动了。

刚才站在那儿,呆呆地不动像根木桩,晨锋这一动起来,快的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当面的军官只喊出个‘别……’字,晨锋已经扑到。

出乎所有人的预料,晨锋没有碰那个军官,而是矮身错步,闪身从军官的右侧迎向正冲上来的士兵。

那士兵只看到晨锋动手,急冲上来想救护自己的长官,却没想到晨锋却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惊慌之下脚步一顿,防守的架势还没拉起来呢,就被晨锋的剑掌戳在咽喉。

这时候军官才喊出‘……动手’两个字。

这一下重击就把士兵的呼吸截断了,脑袋猛地向后甩,身体向后倒去;晨锋的冲势不停,双脚接连踏上对手的大腿、胸膛,最后踩到对手的肩膀上,借力凌空翻过军官的头顶。

另一名护卫军官的士兵刚才丢失了晨锋的身影,正想绕过自己的军官去救护同伴,却没想到晨锋凌空扑至,猝不及防间,被晨锋揪住头发,膝盖猛地撞上面门。

中年军官简直都懵了,他知道瞬间的战斗就在自己身旁,可视线却追不上晨锋的身影,晨锋的动作太快了;当他终于找到晨锋时,发现对方正向自己扑过来。

“别动……”

晨锋拉住军官的手臂,脚下一绊,令军官身体失衡,随即左掌斩落,砍在他的脖颈上,令他横摔在身前。

人群发出一阵惊呼,前后都没有五秒钟,三名军人就被击倒在地,生死不知。

恐惧的味道从人群中间散发出来,如此强烈,所有的人这时候才清晰地意识到,这个平时走路慢慢吞吞、浑身是伤的年轻人,并不是普通人,他曾在靖北堡杀死成百上千的萨莱人,是令萨莱人闻风丧胆的‘剑魈’!

令人心惊的是晨锋的杀伐手段,如此凌厉却又诡异,几乎超出了人们对于武功的认知,有些士兵立即就联想到颙若先生当时的那场比武,颙若先生武功高绝,出手却有节制,而晨锋的杀伐诡谲狠厉,有种出手见生死的决绝。

也许只有这样的武功,才能令凶狠的萨莱人丧胆吧?

三名军人躺在地上,人事不知,晨锋了解自己手上的轻重,知道他们不会死,但至少得养一阵伤;他环视周围,那些军人都惊惧地望着他,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冲上来动手。

全身上下的伤口全都拼命地叫嚣起来,背后有一股热水向下流淌,晨锋知道那是背后的伤口迸裂了,这没什么,这些伤痛,流血,他早已经习惯了。

手中的短刀比用惯的晴雪略轻些,长短近似,木把手上刻着防滑的深纹,握起来很舒服,这刀是晨锋寄到中年军官时,从他腰间摸过来的,虽然没有晴雪名贵,也是一把杀人的利器。

局面僵持,伯宁和江澜陷在数十名军人中间,晨锋不知道该怎么救他们出来,其实,动手前,他也没有解决问题的计划,那么军官接近到他的身前,仿佛触动了他脑子里的一个开关,接下来的战斗几乎是本能反应,直到把三名军人打倒,他才开始思考如何解决僵局。

依然没有人站出来说话,晨锋试着向伯宁所在走了两步,这动作立即引起周围军人的反应,就好像面对切实的威胁,所有的军人都拔出刀剑,端平枪刺,一时间,一个半圆的锋线对准圆心处的晨锋。

就像是受了那些刀剑的刺激,晨锋猛然伏身,身体压的极低,双脚拉开,左手按在地上,右手持刀护在身侧,看起来像一只预备捕食的螳螂,身体左右晃动,双脚快速地移动,又像一只落地偷食的猴子。

在周围人的眼里,感受又不一样,晨锋那诡异的动作有一种强烈的非人感,危险无比,只要稍有松懈,对方就会扑上来,吸食鲜血,撕咬皮肉。

军人们紧紧靠在一起,刀枪指向对面诡异的年轻人,没有人想要上前战斗,所有人只想聚在一起自保。

晨锋也没有办法,当前的局面,他能破围杀出去,但没办法救出伯宁和江澜。

僵持,幸好这时候躺在地上的军官咳嗽着苏醒了,他边咳边喊,“退后,退后,不要动手,不要,动手……”

军人的刀枪锋线协同着向后移动。

“伯宁,”地上的军官艰难地发令,“把伯宁…大人…放开。”

军人们把伯宁绑在背后的双手解开,又把塞住嘴的布团扯出来,伯宁揉揉自己的肩膀,从人群中间出来。

“小锋。”伯宁停在五六米之外,对着仍保持攻击姿态的儿子轻声呼唤,“小锋,这里是家,这里没有萨莱人。”

伯宁的连声呼唤,把晨锋唤醒了,他犹豫着站起来,有些无助地看看周围,最后看向自己的父亲。

“小锋,这里没有萨莱人,他们都是自己人,你不能跟自己人动手。”

晨锋看看周围的军人,感到强烈的孤独感,他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小锋。”伯宁走上来,轻抚儿子的肩膀,“小锋,你不能跟咱们自己人动手。”

“可是,”晨锋看看周围,又看看仍被军人们控制的哥哥,“可是,他们要带你们走。”

“小锋,”伯宁的语气严厉起来,直到晨锋看向他,才一字一顿地强调,“我们绝对不能对抗国王的命令!”

“那……”

“让我和江澜跟他们去,我们要‘相信’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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