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场景跑马灯般在伞凌嗣的眼前闪过,北漠城防守战之后,穆召兰重新组建起了赤云军,君铭一如既往地赖在边疆不走,固安每隔一段时间总会有各种理由来边疆一趟。不出一年,固安领了圣命,携大军前往北漠,开始了针对胡人的战争。
北漠城城墙之上,穆召兰望着远处的落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身边是喋喋不休的君铭跟一脸讨好的固安。
“驸马爷是爱上这鸟不拉屎的大漠了吗,不到一年的时间,来了四五趟,怎么?京都的舞榭歌台不够华丽还是那些唱曲的舞姬不够漂亮?”君铭挖苦道。
“小舅子你又说笑了,大丈夫就该治理天下,护佑一方平安,哪有天天留恋在这些地方的道理。”固安笑着说。
“哈,你也有脸说这话,之前难道不是你夜夜流连纱霓坊,惹得皇姐不开心,这才令这纱霓坊关门大吉的吗。”
“哎,这纱霓坊是因为走私军械,窝藏丽国暗探才被查封的,可不是因为长公主的缘故。说起来,在下在这件事里也是颇有功劳的。”
“你这么说是不是,我不仅错怪你了,还得给你向父皇请旨给你表功喽?”
“哎,那在下就先谢谢殿下了。”
“。。。。。。你脸皮是真厚啊。”君铭忽然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眼前的的这个人了。
“话说回来,穆将军,此次在下带领大梁七郡的精兵,另外还有岭南的逍遥骑,中原的没羽军,以及秉江城的紫衫军前来助阵。此次塞北收复指日可待。”
“你说什么?岭南的逍遥骑?中原的没羽军?”穆召兰有些不可思议,从夕阳之中回过神来。但她还是果断的忽略了紫衫军。
“历来塞北并不受重视,这次父皇不禁集结了七郡的部队,还助你调集了岭南和中原的精兵,看来你没少下功夫啊?”君铭也是吃了一惊,七郡各自拥兵自重,都集结到一起就是圣上亲自下旨也不见得有效。但是固安不仅调到了七郡的军队,更是连岭南郡跟中原郡的精兵都借来了一部分。固安为了这次北伐在背后下的功夫可见一斑。
“上一次赤云军损失严重,即使重新组建,战斗力也不会如同之前的赤云军一样高,既然是北伐,不仅要收复失地,还要打得胡人心惊胆战才好,因此,这一战赤云军跟穆将军的威名必须打出来。”固安说道,此时的固安跟刚刚那个与君铭嬉皮笑脸的人,完全不是同一个人。“这一战逍遥骑跟没羽军都会按照赤云军的装扮参战,闲暇之时还会训练你的赤云军。穆将军,此次北伐,必将胜利。”
“那?你为什么要带紫衫军来?”君铭不解。
“紫衫军装备精良,辎重充足,自然是用他们的装备辎重来补充塞北守军的。反正都是些家大业大的公子哥,这些都不在乎。而且此役结束之后,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作用。”固安回到。
“什么作用?做生意啊?”君铭从小修文习武,骨子里是看不上这些经商人家的纨绔子弟的,尤其是紫衫军。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便知。”固安回答道。
“装神弄鬼。”君铭不屑道。
“你这一年,一直在为这些做准备?”穆召兰有点迟疑的问道。
“是。”固安说道,却仅这一个字。
君铭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说出任何一句话。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好多。
场景再度变幻,北伐开始,大梁军队势如破竹,一气收复了之前被胡人夺走的塞北三城,最后的延疆城一战,穆召兰一身红衣,带着逍遥骑,没羽军,赤云军混编成的部队冲杀入城,杀得胡人四散而逃。固安在折山的护卫之下,登上延疆城的城墙之上,看着穆召兰在战阵之中长枪翻飞,笑了起来。
“一矜银枪揽霜雪,几许红霞,寒光处皆是血洒。便生的女儿身,却常叫须眉含愧。青锋三尺戍国疆,黄沙场里大闹一场,真个巾帼坦荡。”固安看着穆召兰的身影念到。
“什么时候了,大人还有雅兴念词曲?这可是战场。”折山在一旁提醒道。
“不妨事。河豚鲜美,可不冒些风险又岂能尝到这剧毒又鲜美之物?”
“您拿河豚跟穆将军比,感觉不太妥当啊。”
“确实不妥。这事别让穆将军知道啊。”
“大人放心,在下一定守口如瓶。”折山说道。“只是有一事在下还不太明白。”
“直说无妨。”固安摇着扇子说道。
“这沙场舔血毕竟是凶险之事,收疆复土有大人运筹帷幄便是,大人何不将穆将军调回中原,岂不是远远好于在这刀光剑影里过日子?”
“这你就不懂了,这该是开在江南的花你非要把它带到江北,它就不一定开的那么好看了。再者说。”固安笑了笑。“再者说,这明刀明枪的确实危险,可那中原帝都暗箭远比这沙场要危险得多。你跟我在帝都这几年,还没看明白吗?”
“大人说的是。”
“还有一件事,折山。”固安皱着眉头说到。
“什么事?大人请吩咐。”
“长公主善妒,这事对外只能说成是驸马我收了性子,想为家国做点实事了。对底下人你多留点心。长公主的行事作风你是知道的,一旦叫她知道了,就十分棘手了。”
“是,属下一早就吩咐下去了。只是。。。”折山欲言又止。“君铭殿下那边怕不是咱们能够干预的了的。”
“不用担心他。君铭这个人,虽然见了面就开始跟我唱反调,但是是绝对不会搞什么下三滥的手段的。而且相信他也很清楚长公主的为人,定然也不会拿穆将军的身家性命来犯险的。真要说起来,这长公主跟君铭脾气秉性差的还真不是一星半点啊。”
“那是自然,长公主跟君铭殿下虽然都是一母所生,但是长公主自幼便是在公里娇生惯养长大的,君铭殿下在宫里长到十岁,就开始随他的老师四处游历性格自然要洒脱些。”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