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微风凉,昊悠山上风吹树叶声犹如大海的波浪声,除了几双绿幽幽的眼睛和野兽的鸣叫声,昊悠山很静。
这种深夜时分不会有人上山,但有个人例外。她穿着单薄的衣衫,在夜枭凄厉的叫声中缓步前来。
卫衣在看到来人时动作灵敏的从树上跃下,单膝跪地,右手握剑,左手伸进怀里掏出一个小瓶。
“主子,这是您这个月的药。”
柳清接过青花小瓷瓶,淡漠的“嗯”一声,示意卫衣可以走了。
卫衣本来垂下的头在柳清的“嗯”后,勇敢的抬起来,声音颤抖的说:“主子,属下还有事要禀报。”
“说。”简洁干练,丝毫不拖泥带水,柳清就像是一尊没有面部表情的泥人。
“述王府的确派出了探子,不过都被解决掉了。”
“嗯。”
“左护法和张长老近日都蠢蠢欲动,三主子和她们联系得越发紧密,右护法问是杀是放。”
“照之前的计划做好一切万全准备,先不要打草惊蛇。”
“祁当家的毒已深入经肺,祁家来借解毒珠,二主子问借是不借?”
“……不借!”这一次柳清稍稍沉思,艰难的下了决定。“还有何事?”
“回主子,”卫衣紧紧握剑的手,接着说道,“卢大夫说这药您已经吃了好几年了,毒素在体内越积越多,不宜再继续服食。不然……不然…….”卫衣吞吞吐吐,面有难色。
柳清面色一冷,冰着声音道:“说。”
被柳清一吓,卫衣瞬间挺直了背,虽然他的背一直都挺着。
“不然今后极难受孕。”
天上明月高悬,但月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树叶后,留下只是萤火之光。昏暗中,卫衣看不清柳清的神色。
半晌后,柳清沙哑着声音说道:“知道了,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
柳清捏紧了小瓷瓶,一步一步的走下山,心神有些恍惚,好几次险些被地上的树枝绊倒。
这药毒性霸道,她是知道的,但不能受孕?!
难怪吃了药后,身体并没有不适感,原来它的副作用是让她无法受孕。无法像个普通的男人那般孕育生命。
粗糙的手指抚向光滑的脖颈,如果不吃药的话,不出半个月,喉结就完全显现出来了吧。
高耸的胸部会逐渐平坦,沙哑的声音会恢复原本的清越。只要不再吃药,他做爹爹的权利就不会被剥夺。
但如果不吃药,他的男儿身就会暴露,倒是一定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吃,不吃?
不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