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伊掂量了下手里的银子,有十两之多呀。
嘿嘿,真好啊!
这阵子贝伊对银子那是相当的熟悉了,一锭银子拿到手中绝对能说出有多少两。
流云酒家客似云来,很快贝伊就进了另一间包厢,包厢里的人也是那天围观的少年公子们。
应公子们的要求,贝伊又讲了一遍《白雪皇子》,所幸的是这些公子们没有发表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而且赏钱给的也多。
后来贝伊又伺候了几拨客人,到打烊时,除了给流云酒家的提成,贝伊得到的赏钱居然有三十两之多。
今天是大老板的寿辰,所以流云酒家早早的打烊了,每个小二还分到一盒白玉酥,一道糖醋鲤鱼,还有大老板的给的赏钱十两银子。
提着白玉酥和流云酒家的大厨精心烹制的糖醋鲤鱼,怀揣着十四两银子,贝伊问喜滋滋的小鬼:“小鬼,大老板是谁呀?这大老板的寿辰给我们发钱也就算了,怎么还给我们发糕点和——”动动手上的糖醋鲤鱼,接着道,“和糖醋鲤鱼?”
小鬼仔细的清点着一天的劳动所得,听见贝伊的问话后,终于停下数钱的动作,说:“情深,你刚来,不知道——”
“大家都不知道大老板是谁。连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有事都是掌柜的传达的。我们唯一知道的就是大老板的寿辰。嗯,还有,大老板很大方,每次寿辰都会给我们十两银子,抵我雕几十朵花呢。”花儿一手搭上贝伊的肩膀,抢着说道。
“是呀!”仕容接道,“据说大老板特别喜欢吃鱼,无鱼不欢,还特别喜欢吃糖醋鲤鱼,所以每年的今天,流云酒家的伙计都会得到一盒象征吉祥意义的白玉酥和一道大厨精心烹制的糖醋鲤鱼了。话说,咱酒家大厨的手艺那不是吹的,绝对的够得上御厨的等级。”
“这样呀!”贝伊了解了。
掌柜的发完钱,白玉酥和糖醋鲤鱼,告诉大家可以回家休息了。明早照往常一样巳时(北京时间早上09 时至11时)上工即可。
各人欢天喜地提着东西回家去了。
贝伊也提着东西回家去了。
经过后门时,贝伊摸出几钱碎银子给了守门的独眼老妇人。
这些天贝伊早出晚归的,早出还好,晚归就需要独眼老妇人给贝伊开门,再说贝伊这么频繁的出入如若让老妇人报上去,也免不了一番折腾,所以贝伊有意识的去跟独眼妇人打好关系,时不时给她点好处。
那独眼老妇人也是个知足常乐的人,贝伊给她东西她笑笑的接了,贝伊不给,她也没说什么。夜里贝伊回来了,照样起来给贝伊开门。
回到家时,刚好赶上吃晚饭。
秀儿一眼就看到走进来的贝伊,大叫着“娘”,就要扑进贝伊怀里。
贝伊赶紧把手里提着的东西递给走过来瑞珠,抱住秀儿,刮刮秀儿的小鼻子。
“秀儿今天乖不乖呀?有没有想娘?”
“乖!秀儿很乖的!娘要不信问爹爹。嗯,秀儿有想娘。很想!很想!”小家伙怕贝伊不信,还一连用了好几个感叹句。
“真的呀!作为奖励,来让娘亲一个,呜啊——”贝伊用力的在秀儿脸上亲了一口,逗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如花再拿来一副碗筷,安排贝伊坐下一起吃饭。
环顾一圈,大家都在,真好。一家人一起吃晚饭!
安婶已经把糖醋鲤鱼端到桌上,她说:“小姐,你今天怎么买熟食?多贵呀!下次要吃,买鲤鱼回来,自己做就行。”
贝伊给秀儿夹一块鱼肉,小心的剃掉鱼骨头,笑道:“这不是买的,是店里发的,今天是大老板的寿辰,所以才这么早打烊,每人发一盒白玉酥,一道糖醋鲤鱼,还有十两银子呢。”
瑞珠夹了一块鲤鱼放进嘴里嚼了几嚼,含混不清道:“呜呜,不愧是大舅家做的才,好迟!”
“大家都尝尝吧,好吃就多吃点。”贝伊招呼众人举筷。
席间大家笑笑谈谈,其乐融融,连泷玉氏也露出了几次微笑。
吃完饭,月已上柳梢头。
泷玉氏带着秀儿和如花回房休息去了,贝伊和安婶聊了会天,了解一下王府中的事,就回了书房。
本想看会书,在看到书的时候陡然想起因为工作,已经好几天没去看过宁芷了。
也不知宁芷的伤好了没,几天没给老鸨钱了,也不知老鸨有没为难他?
越想越不放心,抓起外套往身上一披,把钱都带上,就要直奔摘星楼而去。
刚要出院门时,遇上了上茅房的瑞珠。
“小姐,你要出去?”瑞珠看到贝伊衣着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不禁问道。
贝伊没想到会遇到瑞珠,这些天天气反寒,大家睡得都挺早的。
“嗯,我要去看看宁芷公子,好几天没去看他了。也不知他怎样了。”虽然有点尴尬,但贝伊并不打算隐瞒瑞珠。
“不行!不——”瑞珠大声反对。怎么能老往青楼楚馆跑,帮人也要有个限度的,不带这样常常跑烟花之地的。
“嘘——,瑞珠,别叫这么大声!我又不是去找乐子,是去看望可怜的宁芷的。别搞得你小姐我要去放纵堕落一样。”贝伊赶紧捂住瑞珠的嘴。
瑞珠甩动脑袋,口中发出“嗯嗯呜呜”的声音。
“你别叫,我就放手。嗯?”
瑞珠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点点头。
贝伊马上放开瑞珠,只是右手时刻准备要着上去捂住瑞珠陡然飙高音的嘴。
瑞珠守信的没有大喊大叫,但稍微有些气急的说:“小姐,你不能再去摘星楼了!我知道你心胸坦荡,但别人不知道呀。就像是如花,让他知道了,那家里又是一顿好吵。再说,主夫会难过的呀,你舍得让主夫难过?”
贝伊郁闷了,“瑞珠,我就是去看一下宁芷公子而已,又不是去私会情人,泷玉氏有什么还难过的?!我相信泷玉氏不是这样心胸狭窄的人!如花,嗯——,如花是个问题。但我有信心能应付如花的。”泷玉氏有什么好难过的,我并不是他的其妻主呀!我是贝伊,是二十一世纪的——修女!至于如花,他很少看好我,那难道我做事样样要照顾到如花的喜好?!
贝伊心里嘀咕着,但并没有说出来。
“好吧,但钱呢?!去摘星楼是要钱的,家里的经济情况,小姐都清楚吧?你就不要——”瑞珠不死心,垂死挣扎着。
“打住!打住!”贝伊一把掏出怀里的银子,“瑞珠,我知道家里的经济不好,所以我只是去看看他。至于钱,你就不要担心了,我一点定会努力工作,赚很多很多钱的,你看这是我今天赚的。”
“我还是不同意!”瑞珠其实也知道,贝伊虽然看起来很好说话,但一旦决定了要做某事,九头牛也拉不回头。很明显,今晚贝伊是铁了心,一定要去摘星楼了。但她就是不同意贝伊去。
贝伊的心纠结了。怎么就会有瑞珠这么固执的人呢?!
“好啦!瑞珠,我就去一会,看完了马上回来。嗯——,你现在不然让我去,明天我也会去呀。”
瑞珠其实也懂,她不可能总跟着贝伊,阻止贝伊去摘星楼。
微微别过脸,用着僵硬的语调,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要早点回来。”
“嗯,知道了。”呵呵,就知道瑞珠犟不过自己。贝伊笑着踏出院门,直奔摘星楼而去。
瑞珠望着院门,发会呆,也回去睡觉了。
两人没有一个注意到在阴暗的角落站着一个穿着绯色长裙的年轻男人,已经站在那里好久了,静静地站了好久了。
夜晚的摘星楼热闹非凡,觥筹交错之神此起彼伏,压抑的呻吟从衣裳半解的小倌口中溢出。
女人们或抱或搂着各色环肥燕瘦的小倌,喂酒,摸小手,这里捏一下,那里亲一口。
摘星楼的大厅里上演着或惹火,或****的画面。
没人注意贝伊,小倌们,忙着伺候金主,前来寻欢作乐的女人忙着吃男人的豆腐。
驾轻就熟的走到宁芷的房门前,贝伊暗暗决定以后若是来看宁芷,一定要在白天来,晚上这里真是太过于灯红酒绿,太邪恶了。真是罪恶的深渊,!
“扣扣”几声敲门声后,无人应门。
再敲,一样。再敲,还是无人应门。
贝伊敲了还几次门,都没人来开门,不禁怀疑屋里没人,心随意动,贝伊伸手一推,门没锁,“咿呀”一声开了。
屋中果真没人,在这到处弥漫着情色味道的夜里,宁芷不在屋里,到哪里去了?
贝伊出门来拉住一个路过的小厮,“小哥,你知道宁芷公子到哪里去了吗?”
小厮认识贝伊,这摘星楼里的小厮大多认识贝伊,谁叫贝伊对宁芷太好了呢。
“啊,是贝伊小姐呀!您这几天都没来,爹爹说宁芷哥哥吸引不了您,没了包养费,不能留着他在楼里吃白食,让他接客去了。”
“什么?现在在哪里?宁芷公子现在哪里?带我去!”贝伊也不知道怎么了,但在听到宁芷去接客时,心口涌起一股一股的气愤。
小厮没料到贝伊会提这样的要求,这会子宁芷大概和客人正锦被翻红浪吧,要带着贝伊过去,那岂不是砸自己饭碗吗?!
苦着脸,小厮为难的摇着头。
“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就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把这事闹大了。”
“你——”小厮震惊了,这是威胁, 赤.裸裸的威胁。
“如果你带我去,我保证绝不告诉任何人是你带我去的。”说着,贝伊把一小锭银子塞进小厮的手里。
小厮瞄瞄手里的银子,挣扎着,带去,还是不带去?这是个问题呀!
贝伊咬咬牙,又塞给小厮一锭银子,舍不着孩子套不找狼。
“好吧,但您一定不能告诉别人,是我带您过去的。”看在两锭银子的份上,小厮豁出去了。
“一定一定。”物有所值呀。
“那你跟我来。”
小厮带着贝伊小心的避开人们,来到一间房子外面。
“喏,宁芷哥哥就在里面。我先走了。”左右望望,确定没人看到,小厮留下一句话,脚底抹油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