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家都知道泷玉氏怀孕后,泷玉氏就被供了起来。
是的,被供起来了。像菩萨一样。
秀儿每天一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摸摸弟弟,他坚定地认为爹爹怀的一定是弟弟,
要是有人说“也许你爹怀的是个妹妹呢。”
小家伙嘴一瘪,大眼一眨,脚一跺,就扯着泷玉氏的衣袖抽抽嗒嗒地哭开了,边哭还边说:“不嘛,不嘛,秀儿要弟弟,弟弟……呜……呜呜…….弟弟……”
直到人家跟他保住泷玉氏肚子里怀的是弟弟,小家伙才破涕为笑。
鼻涕泪水还挂在脸上,就眉开眼笑地摸着泷玉氏的肚子跟弟弟说要快点出来跟他玩。
每天,秀儿没摸上泷玉氏的肚皮一千次,八百次肯定是有的。
每次,秀儿小心翼翼怕伤着弟弟,轻轻摸着泷玉氏的肚子时,泷玉氏一脸的慈爱笑容,整个人散发著一种温馨圣洁的光芒,令人移不开眼。
如花时时刻刻跟在泷玉氏身边,他认为以前有大夫在,尚且要常服用保胎药,随时伺候,现在什么没有,更要小心谨慎,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照顾好泷玉氏。
如花真不愧是贴心小侍,铺床叠被,事无巨细,全都帮泷玉氏料理得妥妥帖帖。
偶尔遇上泷玉氏要做点什么,他就一个箭步窜上前,伴随着一句:“少爷小心,放着,我来。”
“少爷,水烫,先放下,茶我来泡。”
“少爷,这水多冷呀!不是说了,衣服,我来洗嘛。快放下,回屋歇着吧。”
“少爷,我就好,你等一下,头我来给你梳。”
“少爷,你要做什么,我帮你。”
................
“少爷,你要去哪?………茅房。我帮你去!”
“如花……..”泷玉氏无语了。
如花的无微不至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
虽然有人伺候是不错,但如果伺候你的人像注视生活无法自理的宝宝一样注视你,一天十二个时辰紧跟着你,什么都不准你做,自己洗脸都不行,什么都要帮你做,连茅房也要代你去,相信这个天底下没谁会高兴。
“如花,你……..你……..你让我说什么好?茅房!你确定要代替我去?”很无力呀。
如花啊,少爷我是怀孕了,不是弱智了,收回你麋鹿般的无辜担忧眼神。
如花眨眨大眼,“不了,少爷你快去吧。憋着不好。”
边说,边轻轻把泷玉氏往茅房的方向推。
“到了,少爷,你进去吧,小心点。我在门口给你守着,有事就叫我。”
门口……守着?!
泷玉氏浑身浮起一层鸡皮疙瘩,恶寒。
“不用了,你去做其他事吧。”
如花没听出来泷玉氏话语中隐隐的咬牙切齿,手上微用力把泷玉氏推进茅房,脸上笑意融融,“放心,少爷。其他事,我都做好了。你就安心进去吧,啊。”还帮泷玉氏把门关上。
尽忠职守的如花没注意到随着他的话,泷玉氏的脸色从微青变成了铁青,最后沉淀成了深黑。
关上门后,如花笔直地站在茅房门口,就是一个守卫着国家重要基地的警卫。
“啪”,门又打开了。
如花诧异的回过头去,只见泷玉氏一脸黑线的站在他身后。
“少爷,怎么快就好了?”
泷玉氏黑着脸,抿着唇,不说话,直勾勾地盯着如花看。
泷玉氏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终于发飙了。
他看得如花心下发虚,“少爷,你……你一直看我做什么呀?”
泷玉氏还是不说话,就盯着如花,似乎决心要在如花身上盯出朵花来。
刚好这时候,贝伊也要上茅房,走近看到主仆二人怪异的在茅房前大眼瞪小眼,对她视若无睹。
贝伊本不想理他们主仆二人的事,想扭头就走,实在是她不讨人家主仆喜欢。平时下人如花对她冷嘲热讽,主子泷玉氏直接无视她。
但天不遂人愿,她现在很急。
只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开口道:“我说大冷天的,还下着雨呢。你们站在这里干嘛呀?不冷么?泷玉氏,你怀着孩子呢,不能吹冷风,免得着凉。都回去吧,啊。”
两尊大神,快点走吧!
我憋不住了!
如花狠狠瞪了贝伊一眼,“走你的路,多管闲事。”恶声恶气的。
“少爷,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吗?你别吓如花啊!”
贝伊当场不平了。
听听,多温柔的语气!都是人,怎么就差别待遇呢?!
两只明亮的眼珠子来来回回扫视还僵持着的主仆。
在如花杞人忧天,担心得差点泫然泪下时,泷玉氏终于有反映了。
当然要有反应了,贝伊那股子好奇,气愤的目光让他想忽略也难,想不反应都不行。
总不能和如花在茅房门口一直耗着。
泷玉氏本想挥开如花伸过来搀扶他的手,但在看到如花水盈盈的双眸时,还是顿住了。
“回去了。”泷玉氏淡淡说了一句,抬腿就走。
“少爷,你不是要……..”上茅房?
如花还待说话,见泷玉氏面色不善地走了,也不说了,急急忙忙跟上去,临行时还不忘狠瞪贝伊一眼。
“唉,主啊!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们呀?要这样仇视我?!大的连一眼也不看我,小的就只会瞪我。主,您说,为什么呢?我………”
余下的话语在“砰”的一声,茅房门关上后无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