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阳穴一抽一抽地跳,嘴角抽搐,发出“嘿嘿”的尴尬笑声。
只是那笑声就像一只正高歌的鸭子被人踩住脖子后发出的求救声。
“安婶,你先起来吧。”唉,真是的!
贝伊实在看不下去安婶的叩谢天恩了,起身把安婶从寒凉的地上拉起来。
“感谢菩萨!感谢菩…….”
“安婶!行了,我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贝伊忍不住打断还叨叨念的安婶,心理承受力隐隐有崩溃的倾向。
“嗯?什么问题?”被贝伊按坐在椅子里,安婶胡乱擦干净脸上的泪痕,疑惑问道。
气死了!连问她的问题也忘了,还得自己再说一次。
贝伊怄死了,但还是深呼吸几次,咬着牙,缓缓说道:“以前,嗯,我是说,泷玉氏怀孩子的时候,是否有人想伤害他和孩子?”
说完后,贝伊小心肝七上八下的紧紧盯住安婶,既想真相,又有点担心那伤害人的是泷落涵。
安婶微一沉思,满腹不解,道:“小姐,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些陈年旧事?”
“嗯,你就直说有还是没有就行。”呼呼,继续喝水。
“有。”稍一沉凝,安婶又道,“五年前,主夫刚怀上秀儿小小姐时,王爷非常高兴,还派了大夫日夜照看。当时主夫身体不是很好,需时时服用保胎药。只是…….”
说道这里,安婶看眼贝伊,眼神闪烁,嚅嗫几下嘴唇,欲言又止,似有难言之隐。
“安婶,有话不妨直说。”贝伊竖起耳朵,催促安婶快说。
安婶咽咽唾沫,神情僵硬,继续道:“当时………当时,保胎药常莫名其妙变成堕胎药………”
“什么?!”贝伊听到此处,怒不可遏,愤然拍桌而起。
疾步窜到安婶跟前,无法置信地问道:“安婶,你刚刚说安胎药变成什么药了?”
安婶被贝伊的反应下了一跳,不自禁地往后靠去,方回道:“堕胎药!”
“堕胎药”轻飘飘的三个字恍如千斤巨石投入贝伊的心湖,激起千层巨浪。
气愤!
怎么下得了手?!到底是谁?是谁此等丧心病狂要对一个孕夫下手?
气愤后是后怕,心痛如锥。
后怕得浑身无法抑制的颤抖。
紧紧圈住自己的身体还是无法止住一波一波的胆战心惊。
还好,还好没事!
不然,泷玉氏,秀儿岂不是………
安婶见贝伊脸色苍白,浑身颤抖,惊慌失措,急忙站起身来,扶贝伊到椅子上坐下。
满怀担忧的大眼紧紧盯着贝伊,心中懊恼不已。
都怪自己,小姐一定是吓到了。
为什么自己要告诉小姐这些,直接推说不知道,不就好了!
现在好了,吓到小姐了。如果小姐有个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小姐,你还好吗?”小心翼翼的嗓音,出自一脸担忧与自责的安婶。
这微弱的声音还是唤回了贝伊的思绪。
贝伊用力咬了下舌尖,疼得浑身一震,无法抑制的颤抖倒是停止了。
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以安抚安婶,又道:“我没事。只是感到有点冷。虽是春天了,可还是冷呀!”
“那老奴去为你那件衣裳御寒?”安婶看着明显是在敷衍她的贝伊,将信将疑。
贝伊拉住真欲去拿衣的安婶,不禁尴尬。心中也暗自疑惑,自己怎会如此失态。
“不用了,安婶,我——我不冷了。”唉,说谎也是一门艺术啊!不是谁都能说一口流利的谎言的。
“安婶,你接着说,保胎药怎么会变成了堕胎药?是谁下的毒手,要置人于死地?”
安婶无奈叹息一声,“小姐,陈年旧事,又何苦再提呢。”什么都不知道才能活得开心。“
怎能不提!
现在她理解泷玉氏为何不愿将怀孕的是告诉大家,那是怕历史重演。
怕自己视若生命的孩子遭到毒手!
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泷玉氏与还未出世的孩子的!
双眸炯炯有神直视安婶,神情坚毅,声音低沉有力,“安婶,你不想当年的事重演吧?”
安婶听到贝伊的话后一怔,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瞬间黯然,很快又回复正常,快得贝伊以为那一瞬间的黯然是她的错觉。
“老奴全凭小姐吩咐。”语气坚定,声音强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