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外面的太阳东升西落了几次,一路破除障碍上到九十八层,秦辞差点筋疲力尽,为了完成测试,他不得不坚持,所有人都一样,坚持到九十九层就算完成这次大考。
“谁?”令天猴急地率先爬上九十八层,他自以为自己是第一个上九十八层的人,还沉醉在自鸣得意之中,谁知他刚上来就看见一个身着黑色衣袍的人影。
秦辞听到令天的话,立马警觉起来,不过他看那黑色衣袍的背影,有些熟悉:“幽阳!”
秦辞认出了幽阳的背影,还有她那身黑色的绸缎。不过令秦辞惊讶的是,幽阳既不是贵族,也不是各家各派的传人,明明只是标榜的庶人,为何能够拼杀到九十八层来。
幽阳转过身来,眼里充满了杀气,直到听见秦辞的呼唤声,她的气焰才熄灭了,或许她也是为了伪装自己。
“秦辞,你来了!”幽阳的声音很轻柔,缺乏阳气,声音听起来有些诡异。
秦辞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知道此刻见到的幽阳或许并非真正的幽阳,秦辞脚步放得很轻,慢慢地走过去,一点点靠近幽阳。
果然,秦辞很快就发现了异常,幽阳的身上沾满了化尸粉,秦辞开始猜测,是幽阳杀了九十七层那位老人。
“先生你看,她身上有化尸粉!”令天按耐不住展示她的小聪明,一语道破幽阳身上沾有化尸粉的事,幽阳知道被令天揭破,事情败露,伸出魔爪就要索令天小命。
“小心!”彦道朴见幽阳反目,拔出背上的宝剑,摔剑而出,为令天挡过了一劫。
看着幽阳的变化,秦辞心里十分疑惑,明明在九天洪渊殿前见到的幽阳,不像现在这般,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秦辞仔细观察着幽阳的举动,发现她身上有几处抓伤,还有凝结的淤血,秦辞猜测,定是幽阳染了九十八层那秃头女人的血液。
“幽阳,是我,秦辞。”秦辞试着再次靠近,缓慢地伸出手去触碰幽阳的手腕,幽阳的神志开始恍惚,霎时天地晕眩,她的视线渐渐模糊,秦辞在九天洪渊殿的惊鸿,像乱箭一样穿夺在幽阳脑子里。
乘着幽阳神志迷乱,赤鴳随地捡了一块木头砸晕了幽阳。
“喂!死鸟,先生好不容靠近,你就这么着急忙忙地把人砸晕了,我们怎么询问线索呢?”令天一个拳头闪过赤鴳的头,好在赤鴳及时躲了过去。
“还询问什么?人已经意识不清了,有什么好询问的?”赤鴳不肯认错。
令天看赤鴳就是觉得多余,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觉得多余。尤其关键时候赤鴳总喜欢抬杠,这种习惯让令天非常地不喜欢。
“赤鴳!”令天收敛了刚才的冷漠态度,稍微热心地唤了一次赤鴳的名字。
这声赤鴳差点把赤鴳叫得心慌,但赤鴳仍天真地以为这是令天在主动和他示好,霎时间,令天前面说过那些冷嘲热讽的话,在赤鴳心里都得到了原谅。
“叫我干嘛?”赤鴳的声音里明显有了对令天的包容。
“我发觉你真的是一个抬杠的杠精。”赤鴳原本暖和一点的心,听到这句话瞬间凉了。他的脸色再难好看,一直拉得很长,无论令天再说什么,赤鴳也不再搭理他。
秦辞仔细瞧着周边的一切,大殿看起来空旷,看不出细微的变化,也没有明显的机关。
“先生,你快看,这里有一幅卦象图!”令天翻来找去半天,在东北角的地面上发现一幅阴阳卦象图。
秦辞听了赶紧凑了上去,彦道朴也跟着凑了上去。
“彦兄,这是道家《阴阳终始》,《繁露》卷。”秦辞通晓所有儒家大集,在汉时,儒道两家通融,许多道家经典,秦辞也读完。看见地上这幅图,秦辞立马就能回忆起来。
彦道朴拨开令天,仔细瞧了瞧,的确是道家《阴阳终始》,《繁露》卷。
“秦辞兄果然好记忆,看来儒道两家的经典名著,无论文字或是图像,都在你的脑子里成了一册又一册书籍,你的脑海或许比大海更广阔无边。”彦道朴真诚地称赞道。
“彦兄,你快看,《繁露》之中有四时,也有四方,现在正是这幅图在东北角,而时节为大夏,这是盛阳之象。看来在大殿对过去的另一角,一定有秘密。”秦辞推算到另一个试题的位置,便转身走了过去。
沿着东北方向的对角线找过去,地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
这种结果也在秦辞的意料之中,不过这时候彦道朴所送的羊角卦,可以在这里开卦了。
“大夏之阳,与之俱暖。”秦辞把羊角卦举起来,凌空一摔,卦面打开,盛阳之火开始燃烧起来。
果然,等阳火灭尽,就是一堆纸灰,看见这番情景,秦辞想到:“难道,这是《繁露》卷宗?”
正在秦辞疑惑不解之时,第九十九层的闸门打开了。
“秦辞兄,看来九十八层的考题,是让咱们烧了《繁露》卷,说实话,我对这种焚毁典籍的作法,不敢苟同!”彦道朴看到《繁露》卷宗被毁,心中骤然不快。
“彦兄说的没错,典籍不应被毁,应该流传百世,让世人抄写,学习,如今《繁露》卷已毁,我愿凭借我的记忆,重新复写此书,绝不少一卷。”秦辞向彦道朴保证道。
《阴阳终始》,《繁露》卷本是道家宗卷,但是已经稀微少有,彦道朴在没下山之前,他的师父给过他一本,他阅读参悟完之后,还了回去。如今在九天洪渊殿再见另一本,还没到手翻阅,就已经成为灰烬,这让彦道心中着实不快。
“彦兄,既然闸门打开,我们尽快上到九十九层去,幽阳姑娘像是中了邪祟,我们通过最后一轮测试,就赶快带人出去吧!”
秦辞心中挂念幽阳的伤势,来不及心疼典籍。
“你好像很关心他?”彦道朴借着秦辞的话开了句玩笑。
“这是人命,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我都关心!”秦辞走到幽阳身边,蹲下去把她抱了起来。
一旁的池昭看了,心中不解:“这书呆子为何要救她,已经两次莫名其妙地帮助她了,这书呆子到底为了什么呢?”池昭越想越想不通,竟然想得发了呆。
“小昭儿,想什么呢?”彦道朴走到池昭身旁,嘴巴贴到池昭的耳后,轻轻问道。
彦道朴的这个冷不防,让池昭耳朵痒痒了好一阵,心跳也一直降不下来。
“彦道朴,你是流氓呀!没事在别人耳朵说什么话?我和你很熟吗?”池昭一点不避讳在场的所有人,大声向彦道朴骂道。
这骂声好像正中彦道朴下怀,彦道朴听起来很受用,很享受的样子。
“我没有说我们很熟,我只是觉得你这么入神的想事情,如果想的不是我,那我得多伤心。”彦道朴一点不介意池昭刚刚骂他的话,反而更加得寸进尺了。
池昭耐不住脸面,心中气愤不已,伸手就是一拳打在彦道朴胸口上。彦道朴看她对自己打情骂俏,暗自欢喜得不得了,顺势将她揽入自己怀中,顺便再耳语一句:“你要是想男人了,千万别想别人,多想想你彦哥哥。”
池昭先是感到心中一阵委屈,而后竟觉得有些回味,尤其是彦道朴的手掌触到自己肌肤的那种感觉,回想起来确实有些奇妙,有一种妙不可言的感觉。
“池昭啊池昭,你竟然会喜欢彦道朴那个流氓道士!”池昭脑子全都是彦道朴的影子,仿佛真的被彦道朴那几句话打动了内心。
池昭想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和感情,气得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腕上,痛的哇哇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