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塞尔抱着一本书在车站等哈利,他站在车柱底下。上午十点,太阳意外地猛烈,他的身子骨可禁不住这一晒。
在十点半的时候,缪塞尔终于等到了哈利,他走过去无视德思礼一家的脸色一一问好,将哈利带离他们一家。
“哈哈哈哈,缪塞尔你真应该看看他们的脸色。”哈利在一旁笑地扶住缪塞尔的肩膀,缪塞尔默默把唇勾起。
“哎对了,你知道站台怎么走吗?”哈利忽然想起正事。
“知道,在你没来的时候我观察过,冲着那边那个墙壁冲过去就可以。”缪塞尔回答。“什么?真的不会撞墙上吗?”哈利很是担心。
这时一群红头发的人来到那个入口,看起来其中有去霍格沃茨上学的孩子,缪塞尔对哈利说:“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再去问问他们。”
“我不是不相信你,缪塞尔。我只是有些担心……”哈利委屈低头,他敏感地察觉出缪塞尔的不太高兴。
“没关系,来吧,我们去问问。”
他们走到这群人的身边,对着一个矮胖的妇女问道:“对不起,我和我弟弟是第一次去霍格沃茨……”
“找不到车站是吧,没关系,罗恩也是新生。”这位女士和蔼地说,她还指了指一个满脸雀斑的男孩子,“别担心,朝第9和第10站台之间的检票口走就是了。”
缪塞尔先一步进入,随后便是哈利和罗恩。
他看到蒸汽机车的浓烟在嘁嘁喳喳的人群上空缭绕,各种花色的猫咪在人们脚下穿来穿去。在人群嗡嗡的说话声和拖拉笨重行李的嘈杂声中,猫头鹰也刺耳地鸣叫着,你呼我应。
头几节车厢已经挤满了学生,他们有的从车窗探出身来和家人说话,有的在座位上打闹。
哈利带着缪塞尔从人群中挤过去,在靠近车尾的地方找到一个空隔间。哈利想把皮箱搬上踏板,可是一点几也抬不起来。他试了两次,箱子都重重地砸在他脚上。
缪塞尔抽出魔杖,“羽加迪姆勒维奥萨”,箱子神奇地自己飘上了车厢,哈利连忙将箱子推进隔间。
“这也太酷了吧!缪塞尔!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意思是,我们还没有开始学习魔法不是吗?”哈利问道。
“这确实很酷!”一个声音插入进去,是他们在闯检票口时碰到的那对火红头发孪生兄弟中的一个。
“很少有小巫师能在学前掌握咒语。”双胞胎中的另个开口附和。
“这没有什么,只是在破釜酒吧的时候预习了魔咒课的内容罢了。”缪塞尔笑着回答,看来自己的水平在同龄小巫师中是偏上的。
“天哪,我都已经忘记还有预习这回事了。”哈利说,一边把汗湿的头发从眼前掠开。
“那是什么?”孪生兄弟中的一个突然指着哈利那道闪电形伤疤说。
“哎呀,我的天哪,”孪生兄弟中的另一个说,“莫非你是哈利波特?”
“我确实是叫哈利波特。”哈利毫不在意地回答。兄弟俩呆呆地盯着哈利看,哈利觉得自己脸都红了。
这时从开着的车门口传来一阵喊声,使哈利如释重负。“弗雷德?乔治?你们在车上吗?”“就来了,妈妈。”孪生兄弟最后看了一眼就跳下车去。
哈利靠窗口坐下,半遮半掩。“哦?大名人,救世主哈利?”缪塞尔调侃这哈利。“啊,缪塞尔……你明白的,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缪塞尔塞给哈利一本《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翻到有关哈利波特的那一页:“仔细看看吧,救世主,真亏他们想得出来。”
“我的天哪,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我当时只是个一岁婴儿,怎么可能打败伏地魔。”哈利边看边抱怨。
这时隔间的推拉门开了,最小的那个火红头发的孩子走了进来。
“这里有人吗?”他指着缪塞尔对面的座位问。“别的地方都满了。”
哈利摇摇头。罗恩坐了下来,他看了缪塞尔和哈利一眼,然后又瞟了哈利一眼,随即把头扭向窗外。
“我叫罗恩·韦斯莱,你真是哈利波特吗?”罗恩没有忍住,问道。
哈利点点头。
“那你有那个,哦,你知道的……”他指了指哈利的额头。
哈利掠开前额上的一绺头发,露出闪电形伤疤。罗恩瞪大了眼睛。“这就是神秘人干的?”
“是的,”哈利说,“可我已经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罗恩急切地问。
“唔——我只记得有许多绿光,别的什么也不记得了。”哈利回答说。
“韦斯莱先生你好,我是哈利的哥哥,缪塞尔波特。”难得的强硬语气从缪塞尔口中说出。
罗恩似乎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坐在那里盯着哈利看了好一会,他连忙把视线转向窗外。
“你全家都是巫师吗?’’哈利问,他并不介意罗恩的鲁莽。
“哦,是的,我想是这样。”罗恩说。
“韦斯莱家是二十八神圣纯血之一。”缪塞尔冷冷地插口,“不过因为亲麻瓜,被称为纯血叛徒”他甚至露出一丝恶意的笑容。
“我们还不乐意和那些邪恶的纯血贵族混为一谈,你是哈利的哥哥,怎么能像个斯莱特林一样!”罗恩有些尴尬。
“缪塞尔,罗恩是我的朋友。”哈利看着缪塞尔,他不想因为新交的朋友和缪塞尔生疏了,但缪塞尔这样咄咄逼人就不太好。
缪塞尔看着哈利满是不赞成的绿眸,心下憋了一口气,他没有再说什么,翻出一本书来阅读,不再参与哈利与罗恩的聊天。
……
“你要是有五个哥哥,你就永远用不上新东西。我穿比尔的旧长袍,用查理的旧魔杖,还有珀西扔了不要的老鼠。”
哈利觉得买不起猫头鹰也没有什么不好,他自己一个月前不也一直是一文不名吗?
他对罗恩讲了实情,说他总是穿达力的旧衣服,从来没有收到过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这似乎使罗恩的心情好多了。
哈利忽然发现自己不清楚缪塞尔一直以来生活的环境,他心下愧疚了几分,轻轻拉扯了一下缪塞尔的衣服:“缪塞尔,你以前是在哪里生活的?”
“孤儿院。”吐出几个字,缪塞尔的语气可想而知的恶劣。
“额,对不起……我以为你和我一样是寄养在谁家……”哈利低下了头,孤儿院可比佩妮姨妈家里惨多了。
罗恩对这个答案很是意外,他不再去追究缪塞尔之前那“斯莱特林式”的发言,甚至对缪塞尔散发了一些善意。
下午,缪塞尔想小憩一会,却抵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开门关门。
有人敲他们的隔闻门。一个圆脸男孩走进来,满眼含泪。
“我想问问,你看见我的蟾蜍了吗?”
哈利你和罗恩都摇摇头,他就大哭起来。“我又把它弄丢了!它总想从我身边跑掉!”
缪塞尔忍受不了他的哭声,说:“你的蟾蜍是不会丢的,会有人将你遗落在火车上的宠物完完整整地送到寝室的。”
圆脸男孩走了。
在罗恩打算给他老鼠变色的时候,车厢又被打开了。
那个丢蟾蜍的男孩再次来到他们俩面前,只是这回有一个小姑娘陪他同来。她已经换上了霍格沃茨的新长袍。
“你们有人看到一只蟾蜍吗?纳威丢了一只蟾蜍。”她说,语气显得自高自大,目中无人。她有一头浓密的棕色头发和一对大门牙。
“我们已经对他说过了,我们没有看见。”罗恩说,可小姑娘根本不理会,只看着他手里的魔杖。
“哦。你是在炫魔法吗?那就让我们开开眼吧。”
一个失败的魔法,这个叫做赫敏格兰杰的女孩评判着罗恩的咒语。
在她把哈利搞得晕头转向时,缪塞尔被迫起来以妥当的语言将他们送出车厢,他丝毫没了睡意。
哈利和罗恩在谈论学院。
“你的两个哥哥都在哪个学院?”哈利问。
“格兰芬多。”罗恩说,他似乎又显得不开心了。“妈妈和爸爸以前也是上这个学院的。如果我不去那个学院,不知道他们会怎么说。我并不认为去拉文克劳就特别不好,可想想看,千万别把我分到斯莱特林学院。”
事实上缪塞尔觉得四个学院里最适合他的性格的就是斯莱特林了,不过他没有言语,在两个明确是格兰芬多的男孩面前说斯莱特林的好话?他又不是疯了。
“那是伏——对不起,我是说,就是神秘人待过的吗?”哈利说。
“不错。”罗恩说着,倒在座位上,显得很沮丧。
哈利把话题带向了魁地奇。
当罗恩正好讲到球赛最精彩的地方时,隔间门又被推开了,进来了三个男孩,中间的那个正是缪塞尔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遇到的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孩。
“是真的吗?”他问,“整列火车上的人都在纷纷议论,说哈利波特在这个隔间里。这么说,那就是你了,对吧?”他看着哈利。
“是的。”哈利说,他看着另外两个男孩,他们俩都是矮胖墩,而且长相特别难看,站在小白脸两边,一边一个,简直像他的一对保镖。
“哦,这是克拉布,这是高尔。”面色苍白的男孩发现哈利在看他们,就随随便便地说。
“我叫马尔福,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轻轻咳了一声,免得笑出声来。
德拉科马尔福看着他。“你觉得我的名字太可笑,是吗?不用问你是谁。我父亲告诉我,韦斯莱家的人都是红头发,满脸雀斑,而虽孩子多得养不起。”
缪塞尔默默站了起来,把哈利微微往后一拉。
德拉科发现了这一动作,他看向了缪塞尔:“哦,是你,你是?”
“缪塞尔波特,哈利的哥哥”缪塞尔回答,“哈利和韦斯莱是格兰芬多,他可能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但是我可以。你是受你父亲嘱托来的吧,我也是‘活下来的男孩’,这个名声我也能用。”缪塞尔勾起一抹笑容,他把手伸出去。
“哦,哦是的。”德拉科有些被缪塞尔说服,“你可以叫我德拉科。”
“你也可以叫我缪塞尔。”
德拉科握住缪塞尔的手:“你来我的包厢吗?”
“暂时不了,马上就要到了,斯莱特林长桌上见。”
在德拉科走后,三人相顾无言,罗恩小声嘟囔着什么,哈利左右为难。
是了,缪塞尔的话糊弄过德拉科却糊弄不过自己,“活下来的男孩”这个称呼只有哈利能担,他不行,别人也不认可。
他不能每次介绍时说自己是哈利的哥哥,他希望自己的名字可以独立,要不然就依附于更强的人,哈利过于弱小并且称号太过虚浮。
事实上,在明白“媚娃头发”这一杖芯的含义,他就大概实现不了独立了。媚娃是一种极富魅力吸引人的魔法生物,他们依附于强者。
列车放慢了速度,最后终于停了下来。旅客们推推搡搡,纷纷拥向车门,下到一个又黑又小的站台上。海格在高喊:“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他们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海格回头喊道。接着是一阵嘹亮的“噢——!”
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海格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哈利和罗恩上了小船,纳威和赫敏也跟着上来了。缪塞尔随意找了一条。
“都上船了吗?”海格喊道,他自己一人乘一条船,“那好前进哆!”
一队小船即刻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大家都沉默无语,凝视着高入云天的巨大城堡。当他们临近城堡所在的悬崖时,那城堡仿佛耸立在他们头顶上空。
“低头!”当第一批小船驶近峭壁时,海格大声喊道。大家都低下头来
“喂,你看看!这是你的蟾蜍吗?”学生纷纷下船,海格在清查空船时说。
“感谢梅林!”纳威伸出双臂欣喜若狂地喊道。之后他们在海格提灯的灯光照耀下攀上山岩中的一条隧道,最后终于到达了城堡陰影下的一处平坦潮湿的草地。
大家攀上一段石阶,聚在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都到齐了吗?你看看,你的蟾蜍还在吧?”海格举起一只硕大的拳头,往城堡大门上敲了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