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无主的沈梅慌慌张张踉跄回到卧室,眼珠子转了几圈,给莫尚年打电话。连着拨打了两通,没连接上,她五官焦急拧在一起。混沌的脑子崩出一条提醒,接着翻找到了另一个时常通话的号码。
嘟嘟嘟~
“喂,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你交代的事情我办好了。这么主动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有什么奖励给我。”
在昏暗小屋里开心喝酒的赵华接起电话兴奋邀功。
“你在哪里,我们的女儿被绑架了,怎么办?绑匪说明天交赎金,否则我就见不到我们的女儿了。。。”
赵华一个寒颤脸上的神色剧变,眼神一抹杀意掠过。
“珍珠怎么会被绑架呢?要交多少赎金!”
“1个亿。”
“你和你老公说了吗?你让他准备啊。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赵华愤怒嚷喊。
“他还没有接电话,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我不知道她在哪里,怎么办?她现在一定很害怕,珍珠太可怜了。”
沈梅压着自己哭泣的心,眼泪像雨水似的直往下流。
“他们要的是钱,钱没拿到他们不会乱来,你要确保钱没问题,手机定位呢?”
“她手机关机了。”
“你快去准备钱吧,注意手机。”
赵华脸色铁青,怒气燃烧。珍珠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牵挂,只要是对她有力,沈梅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哪怕在回到牢里他也从不惧怕。现在算是那门子的事?赵华积攒的怒气化作重重的一拳打在坚硬的墙上,手指关节鲜血破皮而出。
沈梅和赵华通完电话,不停歇给莫尚年打,还是没有接通。瞬间眼神厉然,她抹了抹眼泪,拿起包包夺门而出。
一个小时不到,沈梅出现在派西斯酒店大堂内。乘坐上直梯,按下熟悉的数字键,电梯里呆的一两分钟的时间她都觉得难熬。出了电梯脚步匆匆,直径到莫尚年办公室,办公室外的秘书笑容问候。
“我老公在办公室吗?”
“夫人,莫总在开会,您可以进去等他。”
“会议还有多久结束?”
“这个不好说,您请进。”
秘书把沈梅引领到办公室,给她开了门。随即转身去茶水间备茶,给沈梅端过去。
沈梅看着宽大敞亮无人冷静的办公室,内心阵阵翻腾,寒意袭袭。
半个小时后,被情绪煎熬的沈梅终于看到了结束会议回来的莫尚年,丁秘书尾随身后一同进了办公室。
“尚年,不好了,珍珠被绑架了。”
沈梅迫不及待迎上莫尚年的脚步。
莫尚年神情一滞,很快恢复沉稳的神貌。
“珍珠被绑架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概两个小时前,绑匪给我打电话,说珍珠在他们手上。想让她平安回家,准备1亿的赎金。明天下午两点他会给我打电话,把钱打入指定的账户。”
尽管情绪混乱忐忑,沈梅一口气清晰表达了发生的状况。
“报警了吗?”
“绑匪说不能报警,否则保证不了珍珠的安全。”
“丁秘书,你去把钱安排一下,之后你知道怎么做。”
莫尚年语气淡定,从容不迫。只有他心里最清楚,有些事情必须妥当静心处理,急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急只会乱了方寸。
此时的沈梅微微安心,他是相信自己的这位丈夫的,至少在钱这方面已经确保,已经满足绑匪的要求,在明天下午到来之前珍珠生命是安全的。莫尚年安慰了她几句,她便回了家。到家之后的沈梅在沙发上静静坐着,一直盯着打开的手机定位,希望从中等到一丝线索。
她静静等着,寝食难安。
黑夜拉下帷幕,莫珍珠经过大半时间的思绪挣扎,已是疲惫不堪。在她的央求下松开的双脚,散去了麻意,双手尽管绑着,难受也是在能容忍的范围内。她侧着脸,空洞的眼神望着破旧窗的外面。半饷,眼泪直流,划过脸颊,滴落在衣衫上。她突然想起家里的餐桌,餐桌上摆放的食物,接着还想到了舒适的床,这些理所当然存在的东西她从没有用心的去珍惜过,现在她多么渴望这些东西啊:再也不会嫌弃妈妈的手艺了,白姨洗过的床单再也不会说皱了,只要让我回去,我什么都不会和他们计较。
渴望反思着,可是她在哪里?会发生什么?时不时银针般扎着她的神经。
一阵阵转来的粗语声,此刻是她证明自己还活着的标志。从他们的对话,莫珍珠知道他们在玩牌,和普通人一样因为输赢大笑争吵。坏人,过的也是普通人的生活。十几个呼吸的,外面打牌的声音嘎然停止,一阵寂静。
微信信息一响,朴虎把手里的牌放下,他打开看着手机里微信转送来的少女相片,顿然失声。
脸上的愉悦瞬间收敛,眉头紧蹙。
“坏了,我们绑错人了。”
话语一出,围着的其中三个大汉神情如出一辙的木纳。
“虎哥,你和我们开玩笑呢?什么绑错人了,新闻里出来的照片还能有错?”
单眼皮大汉开口,这种事情还能错得了。
“对呀,虎哥,你不是和她家长通电话了吗?错不了。”
朴虎把手机倒转给他们看,屏幕上美丽的少女笑容微微,脸上的纱布不适宜的夺目。
“这是谁啊,谁发来的照片?”
粗眉大汉惊呼。
“厉大前发来的,说是这次目标的照片,让我们认清点。他怎么不早发呢,偏偏这个时候发来,真是。”
三名大汉哑口无言,面面相觑。
朴虎哭笑不得,原本计划明天一拿到钱拍拍屁股走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再也不用低三下四了。现在到好,抓错人了,那钱是不是就拿不到了。抓来的人要怎么整,放了?不行,不能白白辛苦。他这么一想,猛然站起,放在腿上的纸牌散落地上。朴虎蒙起脸,走到莫珍珠跟前蹲下,一脸凶狠严肃。
“你父亲是不是派西斯酒店的董事长。”
听了他们刚刚对话的莫珍珠眼泪早已压抑住,一股怒火逢生,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
“如果我说不是,我会怎么样。”
面对眼前的人她不是那么害怕了,有可能害怕过度之后的平静使然。
“哈哈,如果不是,我可能不会让你活过今晚。你母亲能不能准备好我们要的钱?”
“我活着的情况下。”
“这个女人是你什么人,你和她什么关系。”
莫珍珠看着手机里那张厌恶之极的脸,眼神凶光冲出。
“哦,我的好姐姐,怎么你们还要绑她吗?还是一开始你们想绑的是她。”
“是谁不重要了,反正你们是一家的,你最好祈祷我们能拿上钱,我才好留住你的命。”
朴虎脸上的肌肉抽动,我们的目标是钱,是一家的总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