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梓勋心中一喜,给乐喜递了个眼色。
乐喜放下手中的事物,赶忙跑过去。
“先生,我们家公子早已备茶恭候多时。”
“先生,请您移步。”
李梓勋上前一拱手,杨大飞随之。
外府摆设虽简单,但是和那些个富商宅院比起来却是毫无逊色的。
吴酋端着茶杯啜了口,颔首。
他知道李梓勋的身份,也从中观察他好长时间。他之所以不赴约,不理会儿他们是不想让他们白白送死,人心非草木,这么多天以来他们的诚意他是看在眼里的。虽之有些事情他们知道只会独生苦恼并非好事,可凡事也不是没有变数,毕竟他和那位认识。再者,他既然是皇家的人,理应知道这即将而来的灭城之灾。
“从我爷爷的爷爷的爷爷那辈起,我们世家后代传承了先辈们的特殊能力成为降魔除妖阴阳师,不管哪里有妖物出现的地方就有我们家族踏过的脚印。除的妖多了,知道我们的人也就多了,慢慢地我们成为当时赫赫有名的家族之一。我们不管走到哪里,均受百姓拥戴。直到两百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人妖大战终结了我们家族的荣耀。被神封印在地狱门的千年狐妖冲破枷锁,跑到人间大肆杀廖,为祸百姓。我们吴家向朝廷请缨出战狐妖。当时的情况是,即使先辈不请缨,皇帝下一道圣旨便是发往吴家。但凡成年的阴阳师一律出战,几十号人与那狐妖大战三天三夜之后虽封印了狐妖,但是伤亡惨重,死的死伤的伤。先辈当时一停战,就奄奄一息,临终前对高祖父的最后一句话:‘隐姓埋名,安度余生。’从此显赫的吴家一夜之间隐没于市井,靠算命寻风水测方位为生,到我父亲那代灵力基本丧失,因此找他算命的百姓越来越少,我们家为了谋生开始改耕地种田,拿粮食换取银两补贴其他家用,日子也还算过得去。三十年前,父亲出去耕地很晚没有回来,我们去田里找发现他躺在地里,已没有了呼吸。他脖子上有两个牙龈,我们以为他被蛇咬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他是死于妖怪之手,一个专吸人血的妖怪——狐妖。”
吴酋停顿了下,啜了口茶。三人怔怔地看着他,随即乐喜及时把空茶杯满上。
“我暗中追查了许多年,当年被先辈阵压在古皇墓的狐妖早已逃出,而且隐藏其真身在人间悄摸活动,这几年倒是开始高调了,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潜入他们的秘密基地,看到了惊悚的一幕,他们运用邪恶之人的怨气制造傀儡军团,计划把北都城变成他们暗无天日的天下。一旦让他得逞,这城和地狱就无分别了。”
吴酋说完进入沉思,父亲的灵力是没了。兴许是隔代相传,他身上反而继承了先祖的灵力。可是和那妖比起来,力量天壤之别。
李梓勋神色黯淡,杨大飞双拳紧握咬牙切齿,乐喜努力消化这如天方夜谭的故事。
屋里安静到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
喵喵。
健忘脑摇着尾巴走入大厅。
“先生觉得有什么方法可以阻止悲剧发生。”
事与物相生相克,一定有可以抗衡的力量。李梓勋眼神一厉,问道。
“不好说,大概有,大概没有。”
他知道对方不属于这凡人世界,但是这张底牌是什么他没看到之前确实不好断定。
李梓勋悠悠走到他面前。
“怎么说?”
吴酋没有回答,反而凑近李梓勋左右闻了起来,手掌不时往自己鼻子上扇动。
在场的人不知所以然。
“你去了什么地方?”
“一早就上茶摊听先生说书了,哪里不对吗?先生”
“昨晚呢?”
“昨晚。。。”
李梓勋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近来心情烦闷,昨晚约了几个好友去香满楼喝酒去了。可是也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呀,先生怎问起这个?
“昨晚去了哪里?”
吴酋不依不挠,迫切要知道答案。
“香满楼,先生到底哪里不对,不妨直说,我好回答您。”
他自己闻了闻自己的衣衫,并无不妥之处,一点汗味没有,更不可能有其他味道。
“前阵子,我在失踪女孩尸体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吴酋眯着眼睛淡淡低语。
“尸体?乐喜,还愣着做什么,准备更衣。”
李梓勋神色突变,僵僵快语。
“先生,您稍等片刻。”
说完脚步如飞夺门而出,把一边自个玩耍的健忘闹惊得绒毛倒竖。
他们几个思来想去除了那几个姑娘,并未接触其他人。换句话说,找到那个身上带这股味道的人,就知道凶手的下落或日常动向?!或者这个姑娘很有可能是凶手?
居于吴酋是唯一一个嗅到这股味道的人,李梓勋便让他一同前往香满楼。
莺莺燕燕使人眼花缭乱,吴酋没进门就用手挡着自己的脸。不挡还好,一挡竟成了令人观赏的奇景,惹得众人相觑相笑。
李梓勋是香满楼的VVIP,同时也是口碑极好上上等顾客,不管喝多不喝多从不对姑娘乱来。姑娘老鸨们见之必定含笑春风,抖着那腰间的赘肉凑上前殷勤献媚。
老鸨带他去几乎属于他的专房。
“把昨天伺候的姑娘都给我叫来。”
没到包房李梓勋就扭头对老鸨说道。
“呦今天李公子来得有点晚,姑娘们都忙去了,一时半会儿不好叫到一起。”
“乐喜。”
站身后的乐喜从衣衫内摸出一张银票,在老鸨面前晃了晃。
“尽力,我一定尽力给您叫来。”
老鸨笑得脸上用厚粉掩盖的皱纹全出来了。
老鸨接过银票塞胸里,一时之间忘了要带客人去房间的事情,一个转身丢下他们走了。
乐喜砸砸嘴,走在前头做领路人。
吴酋偷偷看了看周围,发现左右均是栏杆窗户,没什么人才把手掌放下。
走过两个包房,李梓勋刹住脚步,杨大飞见状也停下,吴酋次之。
李梓勋用手拉开敞开有一个巴掌大的窗户,往里面探头。
太阳穴瞬间爆出青筋。
他不顾乐喜的呼唤,迈着急迫的步子推门而入。不由分说拎起男子的衣领怒斥。
“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你这样你让我怎么死心。”
面对突发状况,男子嘴角微微勾起,眸子平静如水。
沉默。
“李梓勋,你在干嘛?”
清脆可人的少女嗓音故意压低,但是他一听就知道是谁。
李梓勋依着声音的方向懵然侧脸。
白衣锦袍少年愕然看着他。
“花花樱,你怎么在这里?”
他惊慌到忘记自己在做的事情,宫墨涵扒开他的手指他略显尴尬松开。
“林仙脆婉,你们也在。”
喵到露出深深乳沟的美人,惊慌的神情转至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