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后。
陇山之中,溪水声“叮叮咚咚”悠扬回荡在山间,阳光透过林间的缝隙折射出斑驳之影。林间的大松柏上睡着一名少女。突然,一只紫貂从山间窜出,伸出利爪对着胧月的脸。刚要碰到,就被一只纤纤玉手提起了后脖领。胧月眯了眯眼睛,慵懒地说:“星星,你小蹄子不想要了啊,对着你主人的花容月貌就想动手了。”
小紫貂,连忙小爪作揖,弯腰道歉。有急急忙忙“吱吱……”胧月猛的一起拨开头顶的落叶,头疼扶额:“这老头又找我干啥,一天不给我消停。”胧月,明兽语,通自然,习得玉谷子大半本领,但因手筋脚筋曾被挑断,不得习武。
胧月顶着大太阳,慢悠悠地走到这山里的唯一的建筑——一件破茅屋。无奈,玉谷子那么懒的老头,宝贝多,也不知道藏哪儿了。
到了破茅屋,胧月轻轻推开门。“嘭!”门倒了,没有一点点防备,胧月一脸黑线,大叫:“老头……唔!”一只老东西的爪子捂住了她的嘴,玉谷子冒出头来,小心地说:“不要大声,茅草屋不结实,我刚刚那个药丸炉子炸了,现在房子不是很稳。”胧月一气,就扯了玉谷子的胡子,“啊!!”茅草屋应声而倒。
两个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玉谷子说:“这房子就不搭了,反正暂时不住了。”胧月眉头一挑,说:“什么意思?和你今天找我有关系嘛?”玉谷子就原地盘腿而做:“你坐下叭,今天就和你说一些事。”胧月心里有一些不安,就慢慢坐了下来,小紫貂也是,连“吱吱”都不敢发出,趴在胧月腿上。
玉谷子盯着胧月看了一会儿,说:“首先,我和你说说当时捡到你的情景。
当时你四师兄因为家事刚离开陇山,我下山打酒喝,一不小心喝多了,到晚上才回到山上。我就看到你被一个妇人抱着两个人倒在血泊中。那个妇人已经身中几箭,气绝身亡了。你当时不过八岁,手筋脚筋就被人挑断。就算是我也是废了好大功夫才把你救回来。最棘手的是,你身体里有陵国皇室特有的寒毒。”胧月听完,沉思了一会儿,对玉谷子说:“一次性说完吧,我也想知道自己身世多有趣!”
玉谷子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胧月,说:“这是你身上的玉佩,上面可有一个月字,当时正是月半,明月当空,所以我给你一个胧月之名。我算了一下,你到下山的时候了,不用陪着我这个老头子了。”
胧月一怔,走,不禁开口:“老头,你赶我!”玉谷子顺了顺胡须笑了笑,说:“哈哈,傻丫头,养了你四年,不会的。去闯一闯吧,盛世乱世都要去看看,不能拘在这儿啊!我要去陵国查一查你的身世。你大师兄也说陵国的聚宝会,宫蟾玉出世,可以解你的寒毒,我去给你寻一下。”
清风吹过,撩起了胧月的青丝,连平日灵动的小翘毛都耸拉下来了。“老头,你就是赶我,为什么不让我陪你,为什么要让我一个人。”胧月趴在玉谷子的腿上,垂头丧脑。“缘即是如此,去陇国转转吧,等你在这儿将陇都闹腾起来,为师就会回来了。你这个小东西,武功银针,样样不行,想拖累我嘛?”玉谷子拍了拍她小脑袋。
“臭老头,走就走。”胧月站起来,作势就要走。玉谷子当即把她拉回来。“急什么急,你有本事也不能空手走,等我再见你连骨头渣子都被人弄没了。”玉谷子翻开箱底,开始掏:
“玉心丸,必不可少,什么没了,这个也得有,用完了自己得知道提前配。”
“五毒散,有人害你,去毒。”
“灼心丸,害人去……”
……
胧月可谓是浑身是宝,玉谷子最后翻出了几年前一个老朋友给他的龙骨扇,说:“你这只会防身术的,带着。可为刀身,内藏毒针,一般人看不出来。”
踏着日月星辰,胧月出发了。玉谷子看着她,大声说:“陇国丞相是你四师兄,你记着我的信物,找他……”远处的胧月就单纯挥了挥手,也不知听没听见。
一人一貂,走上了去陇都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