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沉家,重臣之府,一夜之间,无一活口。
陇都中,人声鼎沸。连街上小贩都在谈论昨夜发生的事。
“沉丞相可是个大好人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啊,我前几天还看见沉夫人去还愿,说是怀着了。唉~”
“你们是不知道有多惨啊,丞相府的牌匾上都溅了血!!”一卖菜小厮说。
一个买菜的妇人也聚过去,说:“可怜那个沉家小公子,才十四岁,幸亏丞相大人送他去了玉仙人那儿。”众人无不叹息同情。
此时,一白衣少年牵着马走进了陇都城,人们的嘈杂也不在意,仿佛活在世界之外。这样的谪仙,走到了血色未褪的丞相府门前。同时那里也站着一个老者。这便是丞相独子沉山与他的外公祁老将军。
祁老将军身穿铠甲,风尘仆仆,也是听到丞相府的噩耗,急忙赶来的。他看着沉山瘦弱的身躯,低声道:“跟你的师父好好道别了吧,这趟估计你走不了了。”沉山闷声:“嗯。”
一老一少走进丞相府。血色还没有散去,进去仍有残忍的气味。还记得父亲叮咛在陇山认真学艺,母亲嘱咐照顾好自己。走着走着,祁渊感觉被拉住了衣角,回头一看,这小小少年还是流泪了。祁渊把沉山搂在怀里,沉痛地说:“孩子,哭吧,憋着不好。”沉山,无声的流泪,祁渊的衣襟都已经湿了,但也听不到他的哭声。
最后,沉山说:“外公,母亲已经有小弟弟了,怎么有人这么狠心。我不甘心,这是我最后一次流眼泪,我要比他们更狠。”沉山心中:我对天起誓,他日必以仇人之血再染陇都城。
夜,祁老将军陪着沉山在他房中。沉山问:“外公,是谁?”祁老将军叹气道:“还没查出,这次恰巧我也外出,不然不至于……也不知道裘严那个老匹夫这次怎么举荐我剿匪。”过后,祁渊就走了,留沉山一个人。
看着外面静谧的月色,沉山想的是,何时我可以将它染红。第一个,裘严。
想到外公临走时的话,这丞相的位子,不少人虎视眈眈呢。外公去请旨让我子继父业,但却没有非我不可的理由,不知这陇国主如何呢?
第二天,沉氏族人已经聚集在祠堂。看见沉山一身红衣,走了进来,每个人都不是说说,山儿,节哀;就是唉声叹气。可现在这些人心思所想又有谁知道呢。
首座为沉氏大长老,其次为二长老,三长老,然后就就是他们的嫡亲。
大长老开口:“大家也都来齐了,这次丞相府的事情,让我们每个人都深感悲切,但丞相是重臣不可空缺,今天就来商议一下。”下面开始细细碎碎的讨论起来,很多人都偷偷摸摸的看沉山的脸色。三长老的大儿子忍不住了,大声说到:“我觉得这个位置,我父亲可以担任,毕竟大长老忙于族中琐事,二长老潜心佛学,我父亲与沉峥丞相最为交好。”
每个人眼色不一,只有一个偏系旁支,战战兢兢说:“不应该沉山少爷更有资格吗?”这是三长老大儿子沉斌眼中迸出一道杀人的目光,盯着那个抖着身子的人。他高声说:“世侄不过十四,怎可担此大任,山儿,是吧?”
沉山低着头,默不作声,手指敲打着桌面。等了一会儿,沉斌不耐烦,刚要说话,就有人进来禀告。“有送旨公公来了。”
国主身边的江公公,“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丞相之子沉山,品行端正,刚毅坚强,又身为玉谷子仙人弟子,就由之担任下任丞相,钦此。丞相,接旨吧!”沉山接过圣旨,叩谢圣恩。
身后,有个细小的声音,怨恨的说:“本就该爷爷担任这个丞相,我才不会像沉山,家里蒙受这种事情,还穿红衣招摇。真是没有教养……啊啊啊!!!”两根手指掉落。
“若不是顾及血脉,你的命就没了。以后再辱我家已亡人,死!”沉山收回青丝剑。刚刚说话之人,沉斌。众人被这血腥手段吓到,赶紧下跪“参见家主!”传旨公公也回去复命。
沉山走到那个为他说过一句好话的那个瘦小身影面前:“你叫什么?”“沉香。”“真女气,跟着我吧!”
陇国都城,红衣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