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空间内,李定安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旁站着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张怀安。
李定安双眼紧闭,眉头轻皱,印堂之上似乎游走着一丝黑气。
张怀安伸手对着那黑气凭空一捏,便把它扯了出来,李定安的表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嗯?魔气,不应该啊。”
张怀安捏着那一丝不断蠕动的黑气。
“这魔气在他身上待多长时间了?”
只见刚才值班的那位张怀安抱着呕吐袋脸色发白的走了过来。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莽一波吓死个人。”
他边说边呕吐着。
“你能别在这恶心我吗,我都没法集中精神了!”
白大褂捂住鼻子,嫌弃的说道。
“你还嫌弃,你自己不去试试控制这家伙的身体,出了力还不讨好。”
值班的张怀安翻了个白眼。
“你我一体同心,感同身受,你难受我也难受。”
白大褂取出一个瓶子,把魔气装了进去,盖上瓶盖,任由那魔气胡乱的撞击着瓶壁。
“幸亏今天遇到的是一个烂滥好人,宁愿费力气封住这货神魂也不愿意痛下杀手,不然三个他都不够别人打的。”
……
“驾!驾!”
一根小皮鞭,轻轻的甩在毛驴身上,一个老汉坐在车架子上,身后是高高堆起的麦垛。
“唔,好痛!”
一颗龇牙咧嘴的脑袋从麦秆里钻了出来,眯着眼睛打量着四周。
这人便是李定安。
张怀安从张铁家离去之后,便在城中寻得了一个堆着麦垛的板车,把李定安的肉身藏了进去,此刻李定安才刚刚醒转,只觉得浑身都像是被木棍打了一遍,又酸又痛。
“哥?在吗?”
他缩回麦垛,老汉专心赶车,也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定安,你醒了。”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响起,李定安才松了一口气。
“我怎么会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
他捂着脑袋,努力回想着。
“大哥能给我说说嘛,我有点记不清了。”
脑海里只有一些零碎且模糊的记忆碎片,李定安没有办法从中获取太多的信息,唯一确定的事自己好像打了什么人,惹了什么麻烦。
“定安你之前着了魔,心神失控,幸得那位道友相助,镇封了你神魂,不然你此刻便不是头痛这么简单,而是元神消解了。”
“啊!怎么会这样!那,我娘亲的仇报了吗?”
李定安惊吓之余,却转而问了一个不相关的问题。
“放心便是,你被封之后,我残魂与那周富生交涉,同他细讲了一番,想必他定会合理处置那几人。”
“那他要是不处置怎么办?”
这话问的张怀安脑门冒出黑线。
“你且放心便是,修士之诺,事关道心,便是为了自己的修行,他也不会失信,你就不要再做他想,好好修行才是正途。”
“是,都听大哥的。”
李定安点了点头,也不再想那报仇的事,他还是很相信自己这位大哥的。
“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回家吗?”
“先找个先生学识文断字,我也好再传你修行之法,成为一个真正的修士。”
“是!”
骏阳城内的一家小茶楼里,二楼靠窗的位置,周富生端着一杯茶,洗洗的品着。
“听说了吗,这姓张的那几个滚蛋出事了!”
“啊,怎么了,快讲讲。”
周富生转过头去看向几个围在一起聊天的人,摇了摇头。
“这位爷,您看这位是不是您要找的?”
茶楼小二领着一个白衫白发的男人走了上来,周富生急忙起身抱拳弯腰行礼。
“师兄!”
“师弟还是这般拘谨,哈哈哈哈。”
从怀里掏出一颗银豆子,丢给那小二,那小二便跟做了贼似的下了楼。
“师兄请坐,这家的茶还算不错,不知可否有幸入师兄之口。”
“师弟可是把那周家只是处理完了?”
那白发男子笑着入座,想着周富生问道。
“嗯,凡人俗事已尽,富生已无牵挂。”
周富生点了点头。
“嗯,这城中那三人魂魄被封,可是出自你手?”
白发男人点了点头,又问起一件事。
“除却一人之外,另外二人皆是我所为。”
周富生点了点头。
“富生可知我等修士不可轻涉俗事?”
“自是知的,只是此事另有隐情。”
周富生自己同李定安和张怀安与那张铁几人之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嗯,兴许是哪位高人新收的弟子,你做的很好。”
白发男人点了点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对了师弟,师门有令,让我等弟子追查一魔头下落,师兄我暂时无法送你回山,你便随我一起,也算是长些阅历。”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青铜小镜,只是这镜子刚拿出来,他就猛的脸色一变。
“师兄,发生什么了?”
周富生疑惑的问。
“师弟且看着这镜子。”
白发男子把镜子对准了周富生,只见那光滑的镜面上,隐约照出来了一个黑色的阴影。
“这是?”
周富生不解的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