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声落地的轻响,张怀安翻墙而入。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虽然离睡觉时间还早,但那张铁却已经躺到了床上。
“到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听着背后越发接近的脚步声,当即钻入了张铁的房间。
“知道不是你杀的这孩子他娘,但他娘确是因你们几个而死,我没法取你们性命,但也不会让你好受。”
并指点在张铁的额头,张铁的眉头顿时紧皱。
做完一些切,张怀安也不做停留,跳出窗外,消失不见。
张怀安刚刚离去,周富生也随即到了张铁床边,看着张铁气息仍存,长出一口气,便也离去,留下一脸恐惧神色,似乎深陷噩梦的张铁,躺在床上。
“嘶!好冷。”
缓缓睁开眼睛,张铁一脸迷茫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
他呆呆的说道。
天空散发着诡异的青光,灰蒙蒙的雾气遮掩下,一条细长的小路伸向了一座庞大的黑影。
“这……”
张铁正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自己手腕传来一股力道,拉着自己往前走,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条铁链拴住了双手,而铁链的另一段,则是一个身形高大,体覆铁甲的人影。
那人影见张铁停下脚步,便转过头来,这不转不要紧,一转却是把张铁吓倒在地。
铃铛大的双眼不带任何感情,一对弯角泛着寒光,那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一只长着牛头的妖怪。
“啊!不要吃我!啊!”
张铁瘫在地上,只觉得浑身都没了力气,只能勉强的撑着上半身,打着寒颤。
那牛头怪物并没有多言,哼呲打了一个响鼻,便转过身去,拖着铁链便迈开了步伐。
不多时便来到一座青色的大殿前。
只见那大殿中,正对着自己高坐台上的是一个怒发虬容,身穿黑色官袍的威严男子,他左手边坐着一位手持毛笔的人。
这景象张铁在熟悉不过了,县衙之中审犯人便是这种模样。
“罪魂张铁可已带到!”
那手持毛笔的判官看着张铁说道。
“已带到,请大人开审!”
牛头身一把抓起张铁,把他从身后丢了出来。
张铁只能跪在地上,仰视着台上的两位。
“大人!我冤枉啊!”
砰砰砰就是磕了三个响头,便是额头都已经发青发肿,但张铁却好似不知一般,把头贴在地面上,不敢抬起。
“哼,你冤不冤枉自有大人定夺!”
那持笔男子看向高台上的身影。
“堂下可是张铁!”
一道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从那人口中传出,震得张铁只觉得身子都快要裂开一样,疼痛无比。
“是是是,我是张铁,大人冤枉啊!”
“冤枉?你可知这里是何处?”
台上之人说道
“这是哪?”
张铁还真不知道这什么哪?他稍稍抬起头问道。
“哈哈哈哈哈,好一个这是哪,判官给他讲讲。”
那台上的官袍男人似乎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寸长如矛的胡子随着他的大笑晃动着。
“这里是幽冥地狱,阎罗殿。”
判官皱着眉头说道。
“啊!幽冥地狱,阎罗殿!”
张铁细声念叨着。
“那是干什么的?”
“大胆!竟然藐视公堂,来人,打二十大棍!”
判官把笔往桌案一拍,大声说道,随着他的命令,张铁便觉得自己的双肩被抓了起来,转头一看,一左一右两位青面獠牙的鬼怪手持粗的长棍,怪笑着就要把自己拖走。
“冤枉啊!冤枉啊!”
这下张铁可真是觉得冤枉了,他真的不知道什么地狱,什么阎罗殿。
“诶,无知者无罪,把他放下吧。”
台上的官袍男子挥了挥袖,让那两位鬼怪退下,一双发着幽光的双眼看着惊魂未定的张铁。
“你可知为何要审你。”
张铁咽了咽口水,
“不知道,不知道。”
他摇葫芦似的摇晃着脑袋。
“你之前抓丁逼死过一个老妇人,你可曾记得?”
官袍男子问道。
“不记得,不记得。”
张铁继续摇头。
“大胆,还敢撒谎,来人,二十大板!”
判官又是大喊,肩上又是搭上了两只手掌。
“记得,记得,我都记得!”
张铁哭喊着,
“我记得前些日子去抓丁,可我不曾记得有逼死人啊!大人明查。”
官袍男人看向了判官。
判官从桌案上抽出一张写满小字的纸双手递给官袍男子。
“你随无意杀害那李王氏,可那李王氏却因你而死,判官,此罪当如何?”
他扫了一眼,便把纸丢到了张铁面前。
“虽无意,却有实,小恶衍大恶,当重判。”
判官恭敬的回道。
“重判,嗯,虽有罪,但罪不致死,你平日小恶不断,皆出手口,今日便封你之口,断你一手!”
高台之上落下一个牌子,砸到张铁面前,随后便是那两只鬼怪提着一把锯子和铁扇,走到张铁面前。
“冤枉啊!冤枉啊!”
接着便是铁扇狠狠打在嘴巴上,锯子切进皮肉里。
“呼!呼!呼!”
张铁猛的从床上坐起,慌张的看着房间。
窗外的阳光照进房间,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是梦啊!”
他心中想到,长吐一口气。
左手扯过自己的汗衫,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然后闻了闻上面的臭味,便要开口。
“娘!”
他张着嘴,却没有听到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