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七天过去了。卫绾早早的由夫人伺候更衣,崭新的黑色官服穿在身上,格外地庄重气派。他早已吩咐管家准备好车马在门口等候。
林夕在院子里跳起了他在健身房学到的戈步舞,遗憾的是没有了音乐,往常在小区里他会放着手环里的音乐伴奏。
来往的下人路过,看他又蹦又跳,像是在耍杂。
“卫大人!您又要早朝了吗?”林夕看到卫绾,停下舞蹈,“嗯,今日乃是先皇出殡的大日子,我们要早早地去过。”说了句,就匆匆出门上了马车。
“皇帝的葬礼?这个我要去看看。”林夕回房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也出门了。
长安街道的两侧已经站好了士兵。殿门外站着七十二个男子,身穿黑色服装,腰间系着一根白带。少府司安排人将先帝的龙体小心翼翼地放入棺木中。
“抬棺!”宫人一声高喊,门外站着的七十二人分成四路,将先帝棺木抬出,向宫外走去。
抬棺的人步履轻盈,节奏整齐,没有丝毫的紊乱和倾斜。棺木刚刚出门,皇室的妃嫔和子弟,各级的官员都嚎啕大哭,悲天恸地。
听那哭声,林夕也有了心酸,也想大哭一场,不是卫这个皇帝,而是为此刻孤单的自己。但他还是忍住了。
走在抬棺人前面的六十四人,每个人手里都高举着一个旗伞。后面紧随着皇帝御用的仪仗队,密密麻麻的上千人群,他们手里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颜色不一的幡旗,还有的人手里拿着形状各异的用黄白、绸缎做成的烧物。
跟在哭泣的皇室人员和百官身后的是大批的道士,道姑和喇嘛,这些人穿着法衣,手持各自的法器,嘴里不停地吹奏着祭乐,诵读着法经。
送葬的队伍绵绵延长十几里,队伍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地向皇陵移动。
林夕站在一侧观看,身边围满了人,突然后面有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回头看见了上次一起喝酒的骆小七。
“我刚刚看着背影像是你,就过来确认下,没想到真的是你,羽夕兄进来挺好的?”,队伍继续向前,没有丝毫引起骆小七的兴趣。
“我挺好的,吃了睡,睡了吃,听说你们的皇帝要出殡,我就出来看看。”林夕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一次遇到骆小七。
当队伍里的诵经法师路过两人身旁的时候,骆小七的肩膀上搭了一只肥硕的手,两人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骆小七身后的正是上次被他打伤的阔公子。
“小子,好巧不巧,今天你就撞我手上了吧!上次你伤了本少爷,瞅瞅,这伤疤,现在还在呢!”那人指了指脸上。
林夕没等骆小七说话,迅速的把他拉过来。
“今天你俩都得给少爷我这!”那人身后的随从围了上来。
林夕拉着骆小七,见无处可走,只好趁着士兵不注意,跑进了法师的队伍中间。
突然跑进来两个人,惊到了诵经奏乐的法师。队伍陷入一片混乱。
骆府门前安安静。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骆府家仆大喊着跑进了老爷的屋里。
骆老爷手里拿着一个砂壶,正在仔细端详桌子上的九龙戏珠。
听到家仆的叫喊声,他放下手里的茶壶,驳斥跑进来的他,“慌慌张张,大喊大叫的干什么!”
“什么事!”
家仆知道自己的慌张,打扰到老爷的思绪,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说,“刚刚府衙差了一个衙役来保,小姐被人抓进大牢里去了。”
“抓进大牢?为什么知道吗?”骆老爷着急的问道,全然没有了刚才欣赏九龙戏珠的雅致。
“挺来人说,好像是小姐和一位公子冲撞先帝出殡的队伍,因此被抓进了大牢。”家仆把衙役的话说了一遍。
“这个活祖宗,平时胡闹也就罢了,如今连皇家的出灵队伍都敢闯,我们骆家早晚要亡到这个逆子手上喽!”骆老爷气急败坏。
夫人走得很早,他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平日里很是娇惯,好在姑娘秉性随她母亲,善良,单纯又急公好义。虽然很生气,但他知道自己家的姑娘是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随意冲撞皇家队伍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别的问题。
还有家仆口中所说的男子是谁?会不会事情就是因他而起?骆老爷心中疑虑,但也顾不了这些。
“快去备马车,去田府!”骆老爷喊道。
几个士兵,手持长枪,押着林夕和骆小七来到京兆郡衙大牢。
大牢里一股血腥的味道,参杂着闷热和潮湿,格外的压抑,令人窒息。两边的每一间牢房里都关了很多人。
骆小七心怀歉意,“羽夕兄,是我连累你了,我真是该一个人随他们走,这样你就不会被抓到这里来了。”
看着监牢里散落的茅草,脏黢黢的地面,难闻的气味,有些犯人衣服上残留的血迹还清晰可见。
“你当然连累我了!”林夕回道,“我这辈子,上辈子都没有进过这里。”
“我连我们中国人民共和国监狱的大门朝哪个方向开都没有见过!”林夕在心里埋怨道。
走到一个新的牢房前,一个狱官找出钥匙打开了门,“进去!”其中一个差役推他俩进去,重新锁上了门走开了。
骆小七走到牢门口,向路过的一人招手,“小哥,小哥,能不能帮个忙?”林夕看着他。那人看了骆小七一眼,没有吱声,离开了。
骆小七从身上摸出一些碎银子,拦着另一个人,“小哥,小哥,帮帮忙,去一趟郡府,告诉骆府的人,骆小七在大牢里,这些是给小哥的跑路钱,请收下吧!”骆小七往他手里塞下碎银子。
那人摸了摸手里的银子,“那你等着吧!我去帮你通报一声。”那人拿着银子走了,
“田大人,小女的事情就麻烦你了!”骆老爷说着,便给田大人行了礼。骆老爷看了一眼管家,管家会意,走上前把一个小盒子放在田大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