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一众村民齐齐看来。
赵儒见暴露了，干咳一声大步向前，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上师美若天仙，我等凡人情不自禁，您的美超越了性别。”
女人，还是年轻女人，第一印象很重要，先夸一顿再说，有没有用还得看颜值。
而且赵儒感应到此人生机澎湃，不是傀儡，想必是先前脚印的主人。
“脚也太大了吧，还以为是个男的。”赵儒摸着下巴，上下打量，心里暗暗比较，“比水无月还平，那是俊美小生。”
他不信人族里有比水无月还平的女性！
一定是个男人！
登时暗啐，道：“浪费感情，亏我求生欲旺盛。”
上师面色无波，似乎感受到赵儒的恶意，双手合十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道：“凡夫俗子执着于表象，我等修佛之人应化现出各种法相来普度众生，所谓因材施教便是如此。”
“上师渡我，我要横看成岭侧成峰的法相。”赵儒冷不丁道。
“你！..”上师愠怒，脸刷的变红，想到刚才的话有些圆不回来，怒中有泪。
沉默许久，带着哭腔道：“施主请看..”
僧裙陡然鼓起，冒着金色佛光，宛若两盏高功率探照灯，照亮天际。
赵儒：“？？？”
功德之力是这样玩的？你帮助过的人会哭的！
“臭不要脸。”张奉黄一记肘击打在赵儒肋间，瞥了一眼朱峰，小声道：“几岁的人了，还把女孩子弄哭。”
“这是法相！法相你懂吗？法是法力，相是相貌，法相是法力凝成的相貌。假的！分明是功德之力撑起来的气球，里面是男是女不清楚。”
赵儒辩解，“再说了，能弄哭女孩子是男人的本事。”
在他眼中，上师僧衣内冒着佛光，浑身上下都是伪装。
“世人皆苦，我已经很努力惹，呜呜呜，你们都欺负我。”上师贝齿咬紧嘴唇，忍住不哭出声。
可是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越想越亏，骤然嚎啕大哭。
僧衣如同戳破的气球，短短时间，上师从翩翩少年的模样，成为了武大郎。
宽大的衣物中滚出一个不超过十岁女童，正在地上撒泼打滚。
“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张奉黄又是一记肘击。
“没有没想到里面会是这样。”赵儒讪讪的，一个健步，两手插入女童腋下，以风雷之势抬起，哄小孩般：“举高高。”
“我要骑脖颈。”女童一脸委屈，撅起的小嘴能挂壶。
“骑。”赵儒欣然应允。
举高看似不正经，其实是在摸骨，检验年龄，得出的结果惊人，女童真的只有十岁。
十岁，体内功德滔天！这是什么概念？
渡千人，化百劫方可得一丝功德。
女童的功德不是海量，简直是无量，近乎整个人都是功德所化。从量上来看，得拯救地球才能有这么多功德，一次也不够，还是救了好几十次。
“究竟是哪里这么惨，天天世界末日，天天被拯救。”赵儒心痒难耐，也想走一遭赚点功德之力防身。
只要懂得法门，功德是可以刷的，以歪门邪道赚取功德并不可取，代价往往是丢了小命。
“一点点应该不是问题。”赵儒这样想着，周围的傀儡村民不知何时手中拿着火把，围了上来。
“快看，外乡人的嘴角有吃过果子的痕迹，偷东西的贼子！”
“火刑！”
“火刑！”
“去内殿，不要和他们产生冲突，他们进不去。”女童指引，做贼心虚的两人拔腿就跑。
幸好傀儡移动迟缓，难以触碰到三个灵巧的活人。
入殿后，村民在外徘徊，果然不敢越雷池半步。随后的交谈中赵儒得知，女童是某密宗弟子，下山寻有缘人。
寻着寻着，迷路了。
走着走着便来到这里，被傀儡村民当做观主的朋友，带入了这座黑土观。
“你的名字是小太阳？”张奉黄一脸不信，认为是假名。
“是意译。”小太阳摸着赵儒的头发，不愿多谈，小女生的伤心难过来得快去也快，两人打成一片。
赵儒起先也没听懂，联想到这里是藏州，一脸坏笑，任是张奉黄询问，他也决口不提。
错了一次，可不能再错一次，小姑娘是用来疼爱的。
“整合已知的信息，这里仙家洞府黑土观，傀儡具有些许智能，模拟古代小镇日常。后路已断，不过还好，白雾无法侵入观内。”
“破局的关键一定在观内，我们仔细找找。”
殿内三人聊天谈笑，殿外火光冲天，惨叫连连。
“嗷嗷嗷，痛！”郎韬在火中痛并快乐着。
就像赵儒说的一样，他无惧火焰，问题是烧灼的烟灰跑进口鼻之中，内脏受不了。即便如此，还是很快乐，“真好吃。”
火很好吃，柴也很好吃。
从头到尾，郎韬没有发现赵儒他们来过，更不知道两人撇下他自行寻找线索。
“赵子，你们怎么还不来，老子要死了。”
弥留之际，他依稀看见一女童风中哭得暴雨梨花，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么漂亮的小姑娘，怎么是个光头？”
郎韬再度醒来，眼中是陌生的天花板，精美的浮雕壁画，佛像唐卡，用富丽堂皇实在难以形容，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词。
床边的摆件香炉，即便郎韬再不识货也知道一旦摔碎要出大事情。
斜望窗外，天空蔚蓝洁净，空气十分清新，远处有座标志性的红白宫殿，大大的问号跑进了他的脑袋。
“直达目的地了？”
“风景都没看到！”郎韬抱头，有些难以接受，骑行之旅从三十六玄宗那伙人开始就已经结束，毕竟后面都是用走的。
“三十六玄宗！你们给我等着！！”咆哮声直达天际，很快，门口传来脚步声，赵儒开门进入。
“给个说法。”郎韬生闷气，责怪赵儒没来救他。
赵儒反手一个五彩蘑菇摔在郎韬脸上，“医生说，你再多吃一点就成白痴了，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不要放心里去，都是幻觉。”
赵儒的身后窜出一个小脑袋，笑盈盈道：“欢迎来到某密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