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芦船通体都是芦苇编制而成,有鱼形,有带亭子的,有插上芦苇帆的,样式多样,足有十几艘。
赵儒三人最后选择最为好玩的鱼形苇芦船。
从鱼口中爬入,打开鱼背的舱门,找遍了整座船也找不到机关。没成想,船的周边升起波浪,自己动了起来。
“真是划船不靠浆——靠浪!小母牛坐帆船——牛批翻了!”歇后语鬼才郎韬道。
赵儒两人懒的理他。
但鱼形苇芦船竟随着郎韬的骚话越来越快,浪涛起伏越发大了。
“你继续...”
郎韬独自立于鱼头上,睥睨天下,船前水波不兴,船后浪头滔天。
张奉黄白了一眼,小声呓语:“弱智。”
“让他抢先一步,唉~”赵儒叹气。
张奉黄挑眉,不明白说骚话慢了一步还是站在船头慢了一拍,无所谓,总比成天想要打劫自己家好。
“老张,我们什么时候去你家玩玩?”船头的郎韬好像无聊了,转头问道。
“我@#¥%!”
浪头推着,船很快驶入了小镇。
好像突破了临界点,原本一团死气的的小镇散发了活力,屋上炊烟袅袅,街巷叫卖嬉戏声不绝于耳。
渐渐能看到远处有人影走动。
“是隔音结界,里外互相听不到声音,真是世外桃源。大概是后人机缘巧合发现此地,居住下来。只可惜古代大能的传承估计是得不到了。”张奉黄一脸遗憾。
“御敌作用不大,反而徒增危险。”赵儒点评道。
小船七扭八拐停在一处入水台阶边,一古装大娘背对三人正在洗衣,用捣衣杆敲打着衣物。
“大娘,此为何地?唉?!”郎韬一跃而下,踩到用于去污的皂角,噗通坐在水里,溅得大妈一身水。
“咔咔..咔...”
“对不住。”郎韬急忙道歉,询问道;“喀喀喀,这名字还真独特,是藏文吗,有什么意思?”
“喀喀喀喀喀......”
“鬼啊!”
大娘气得直哆嗦,浑身发抖,转过身来,面孔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惊得郎韬双腿发软,又坐入水里。
赵儒右手探入大娘面孔的洞中仔细检查了一番,掏出一把似金非金的零件,面色有些凝重,道:“是损坏的傀儡,不是鬼。”
“动力源呢,有查到吗?”
大娘傀儡仍在对郎涛指指点点,不看脸就像是真人一样。
赵儒摇头,道:“可能是这片天地孕育的特殊能量,天然阵法。”
“别管她,我们走。”郎涛挣脱大娘抓住不放的手,拉着两人迅速远离。
天色越发暗淡,太阳已经完全落山,小镇街道、屋内亮起明灯,这灯不发光发热,而是泛起阴冷的蓝光,印在白墙之上鬼气森森,着实恐怖。
街道上异常热闹,好像是在开庙会,人头攒动,却没有一个活人。
赵儒三人手牵着手,以防走失。
“大爷,怎么卖?”赵儒看到街边的在卖糖葫芦的老大爷,起了兴致。
“三石。(shí)”
大爷活灵活现的,一副爱买买不卖滚的的样子。
赵儒示意付钱,张奉黄一摊手,道:“我哪来的灵石?”
“用结石。”
“真贵!”他从胸口掏出一个大布袋子,又从中翻开层层叠叠的小方布,最后从中拿出几颗拳头大的结石。
“怎么就这么实诚呢。”赵儒出手,掰下成芝麻大小的三颗交给老汉。
“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老汉的糖葫芦远近闻名,别人卖一石,我就卖三石。”大爷一脸得意地收下,挑了最大的一串交给赵儒。
“这也行!?”张奉黄瞪大眼睛,世界观崩塌了。
“傀儡,小孩都比他们强,超出预设的范畴他们没有办法。”赵儒拍拍张奉黄的肩,曾几何时,自己也是那么实诚。
“老狼,到你表现了,用吞噬能力检测一下糖葫芦的成分。”
没有应答,两人回头,郎韬不见人影。
“麻烦了。”赵儒咂嘴,甚至连卜算之术都不用祭出,用脚指甲想也知道,郎韬丢了。
而且大概率人在道观。
说好的手牵手,最后手里只剩下一截手臂粗细的大蘑菇。
两人无奈,继续出发。
沿途,傀儡越来越少,夜也更黑了,到最后,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一片死寂。
苍穹之上,涌现点点繁星为他们照亮前路。
很快,两人发现这片星空不对劲。
大体上没错,就是有些别扭,星辰偏移了位置,指引方向的标志性北斗七星居然不是勺形。
是个三角铲子形状。
“起码是十万年前的星空。”赵儒道。
星辰轨迹可以推算,即便是他这种推演新手,也能掐指推演大致情形。
毕竟观星算命,勘探定宅都是一家。
“看后面!”张奉黄指向来路,后方是一片虚无,包围村子的浓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接近。
“跑!”
沿途,他们路过大片田园果地,和糖葫芦一样都是真货,两人查验没有问题,顺了亿点点,边跑边吃。
“十万年前为什么会有西瓜番薯,哎!那边有菠萝!”
“走走走。”
许久,他们才挺着肚子赶到道观.
道观巨大,足有小镇一半大小,殿门赤红,香炉林立,正门口牌匾的字迹磨灭,只能看到最后的观字。
蜡烛像是不要钱似的,插满了各个角落。
赵儒越看越觉得像祠堂。
广场中央是一座通天香炉,青铜质地,三层楼那么高,香炉当然是用来烧香的,现在里面却堆满了柴薪,有人被绑在上面。
香炉边,白发老者正与一女子交谈,周边围着数千人,人们交头接耳,似乎在考虑烧死柴堆上的人。
赵儒叹了一口气,道:“果然在这里,洗衣大妈好像在和村长交流,八成老狼要被烤来吃了。”
“怎么办?双拳难敌四手,我只会卜算之术,是文职人员,打架我不行。”张奉黄很无奈,家中长辈不让他学杀伐之术,像防贼一样,偷学都学不到。
“让他烧,我们寻机缘去。”
赵儒眺望了一番,柴火最多也就能烧到八百多度,郎韬又觉醒了饕餮神能,连炉带柴火全吞了都不是问题,况且郎韬的肤色怎么看也有火焰抗性,“让他演,我们走。”
“上师!”
“上师出来了!”
突然,人群高呼,从内殿中走出一喇嘛,头戴黄色法帽,身着紫红僧裙,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明亮如星,蕴含着大智慧。
“大家不永急躁,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上师开口,宛若百雀羚鸟。
“女的?”赵儒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