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鹤林冷笑一声,“不知,只是碧泯郡主您这大中午的,毁了小爷的午觉,该当何罪啊?”
碧泯郡主也笑,“那真是不好意思了,只是,公然行刺于北御的郡主,又该当何罪!”
慕鹤林皱皱眉,“哦?碧泯郡主的意思是,小爷下脚的客栈有刺客?”
碧泯郡主拍拍手,那乞丐就上前来,“郡主金安。”
慕鹤林自然么瞧着眼熟,心里又想起花如饰,落下一声叹息。
“你看看,我这一身伤,也就是那刺客所伤!这还能有假?”
慕鹤林默了默。
碧泯郡主自以为这样便能压住慕鹤林的风头,却不想又有人出来拦她。
“哦?碧泯郡主好大的官威啊!那碧泯郡主公然围住本王落脚的客栈,这是要抓本王?还是要抓慕鹤林啊?”
慕鹤林转身看去,叶成帷也从楼梯上下来,脸色有些发白,但是说起话来中气十足。
上位者的气势一下子向碧泯郡主拥来,碧泯郡主的脸色也不好看。
叶成帷还活着?那这么说昨天伤的……是花如饰!
碧泯郡主神色忽变,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儿。
事已至此……
碧泯郡主看了看叶成帷,咬咬牙,那就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
已经决定要这样做,碧泯郡主索性放弃挣扎,“呦,不知道炜亲王也在这儿,无意冒犯,只是,难道炜亲王你遇了刺客,难道还能就这样让刺客跑了?”
慕鹤林走到他身边,暗里扶着他,“你怎么下来了?这里我能搞定。”
叶成帷微微摇头,看向碧泯郡主,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靠山,竟然这么蛮横。
“那碧泯郡主的意思是,本王的人会行刺于你?”
碧泯郡主心里冷笑,面上不显。
可不是,连你本人都参加了呢!
“怎么会呢,本郡主也只是不知道您也在这里,不然肯定不会如此冒犯的啊。”
叶成帷皮笑肉不笑。
慕鹤林气的暗地里直跺脚,可这一跺不要紧,那木牌掉了下来。
就是那个上面刻“阳”字的木牌,慕鹤林一直带在身上,可他这么一跺,好巧不巧滚了滚,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
其他人只当这是慕大少随身物品,可是碧泯郡主的神色,变了。
显而易见的变了。
叶成帷和慕鹤林自然注意到了,两人对视一眼,由慕鹤林开口。
“怎么,碧泯郡主识得我这木牌?”
碧泯郡主神色躲避,目光闪烁,“不,不识得,只是见做工精致,震撼了些。”
心虚之情溢于言表。
叶成帷冷眼看着一切,“碧泯郡主,有没有人告诉你,你很不会撒谎。”
碧泯郡主身后的人见处于劣势,纷纷摆出干架的架势。
叶成帷和慕鹤林自然也不甘示弱。
这边剑张弩拔。
那边老板此刻已经呆立当场。
天爷呦!自己这小客栈何德何能迎来这些位大神啊!
又是大安亲王,又是北御郡主,看这架势是要打起来啊!
老板赶快拿起来小本和算盘,准备算钱。
两人对峙许久,也不见哪一方松口,但是叶成帷还带着伤,自然拖不过碧泯郡主。
眼看着那碧泯郡主就要胜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一位公公来了。
这位公公瘦瘦小小,站在对峙双方中间看起来极为可怜,却不卑不亢,先是转向碧泯郡主那边。
“君王口谕,碧泯郡主遇刺一事,交于大理寺亲查,碧泯郡主不得擅自再行动。”
碧泯郡主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那公公看她一眼,“怎么,碧泯郡主这是要抗旨不成!”
碧泯郡主跪下来,“碧泯,遵旨。”
“那还不快速速离去。”
碧泯郡主咬牙愣了叶成帷一眼,虽然自己处于劣势但是气势总要有的。
叶成帷,你给我等着。
看着碧泯郡主一行人远去,那公公又转过身来,笑眯眯道,“炜亲王,这件事是我们北御招待不周。”
叶成帷浅还一礼。
那公公接着道,“但是,在北御不如大安,还请炜亲王行事小心些。”
慕鹤林趁机又道,“那我们在北御屡次遇害之事,又当如何?”
公公笑道,“这件事,自会有大理寺还您一个公道,还请炜亲王,稍安勿躁。”
叶成帷拱手,“那便多谢公公。”
“您不必谢咋家,这都是君主的意思,另外,公主殿下托咋家向您问好。”
送走公公,叶成帷便再也站不住了,幸好慕鹤林就在一旁,将人半抱半拖,回了房间。
慕鹤林细细回想了一下,“这北御的公主殿下,想起来还真没有什么信息,我也只知道,这公主是北御君王的妹妹,后有宫变,两人失了父母,从小相依为命。
可是对于这公主格外的信息,我还真不清楚。”
“看来这君王将她保护的很好。”
叶成帷点点头。
慕鹤林忽然看向一旁发话的林阆苑,“苑苑,你刚才去做什么了?”
林阆苑端茶杯的动作顿了顿,看向慕鹤林,笑了笑,“要你管!”
慕鹤林识相的不敢再问。
·大安
送走夕大人,阿镜站在船边看着远处的丛山,“江风,你说……”
江风应话,“属下在。”
“无事。”
江风看着阿镜落寞的侧颜,什么也没说。
他一路陪着这位君王走到现在,是难是易只有他最清楚。
阿镜想了片刻,又开口道,“江风,你回北御去吧,去陪陪树儿。”
江风跪在地上,膝盖碰地的声音响亮,“爷……”
阿镜转过身来,风将他的银发吹起,拂过脸颊,疏远在此刻仿佛消失。
“树儿一个人在那边,我不放心,再说,我在这边还有余晚秋,你不必担心,你在树儿身边保护她,我更放心些。”
“爷,小心。”
阿镜知道他要说什么,“放心吧,余晚秋,绝不会伤我,你去吧。”
“是。”
江风没了身影。
“阿镜,你看我带来什么?你最爱吃的莲花羹。”
余晚秋提着一个饭盒上来,远远的跟阿镜对视上了。
看了这人这么多年,再次与他对视,心脏还是怦怦跳。
阿镜看着余晚秋愣在当场,浅笑一声,独自往里走去,“呈上来给爷尝尝。”
余晚秋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