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冷静!然后坐下来商量对策!”
慕鹤林这才冷静下来,看了一眼床上晕过去的叶成帷,又坐了下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
林阆苑拿起纸笔,笔走龙蛇。
“如果他们两个真的是在碧泯郡主那里受了伤,那碧泯郡主一定会追杀他们,现在我们一定要守住口径,这件事与我们无关!”
慕鹤林点点头,眼睛瞄向林阆苑写的信,上面的字体清秀,每一个字慕鹤林都认识,可是连起来,慕鹤林就看不懂了,却也没问。
林阆苑已经写完,将它卷成一个小筒形状攥在手里,“另外,对于花如饰来说,没有消息或许……就是最好的消息。”
林阆苑说完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慕鹤林看看林阆苑,又看看叶成帷,自言自语道,“现在只能靠你了。”
林阆苑拿着那信将它塞到一个大小差不多的竹筒里,绑在一只机械鸟里,放了出去。
那机械鸟一路飞着,看起来与寻常鸟并无不同,却一路沿着那壮丽山河,飞过北御与大安的界限,又向里飞去。
机械鸟一路飞着,找到了湖心一艘华丽游船,盘旋了好几周,终于向下落在栏杆上,啾啾叫着,清脆悦耳。
不过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一个男子,面容冷俏,一身黑衣,走过来带着森然杀气。
这人抓过机械鸟,又面无表情的走了回去,跪在地上,隔着一层珠帘,恭敬的将它举过头顶,言简意赅。
“爷,信。”
“江风,拿进来给爷看看。”
里面的人斜靠在一张红木桌上,仿佛没有骨头,手里的诗论早已被丢在一旁。
江风穿过珠帘,又恭敬的将信放在他手里。
光打在这人的头发上,反出极强的光晕。
这人竟是银发!
白发苍苍,面容出色,脸上总是带笑,乍看温柔,实则疏远。
好像总是与人隔着层层远山。
这银发人看着信上的落款,轻轻开口,“余主收。”
嗓音带着沙哑。
余晚秋进来的时候,就正好听见这句话,看了江风一眼示意他退下,江风却不予理会,直到银发人发话才退下。
余晚秋掀起珠帘,坐到那人旁边,轻轻将人拥在怀里,那人也没反抗,继续没骨头似的窝在他怀里,还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角度。
伸手抓过余晚秋的手,端详了起来。
“看来余大人的手,越来越长了。”
余晚秋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宠溺的看着他的发顶,“阿镜,你又开我玩笑。”
被唤作阿镜的男子又笑,“是吗?”
“你是注定要呼风唤雨的王,”余晚秋抚着阿镜的发顶,眉眼温柔,接着道,“而我,是你的兵,你的将,你的死士,你的棋子,我心甘,情愿。”
阿镜这才动了动,神情却不变,“余晚秋,你这句话听的爷很开心,爷决定赏你。”
余晚秋挑挑眉,就见阿镜抬起头,拽住余晚秋的衣领,将人向下拽,然后对准那甜言蜜语的来源,吻了上去。
他倒要尝尝,这来源是不是也是甜的。
浅酌而止。
即触即分。
阿镜用那封信抵在余晚秋俯下来的唇上,笑着道,“看你的信。”
说完,闭上了眼,显然不想再理会。
余晚秋无奈的笑笑,看完了信却顿住了,下意识的看向了阿镜,阿镜自然的察觉到了,眼也不睁,“怎么?”
余晚秋迟疑了一下,才道,“花如饰失踪了。”
阿镜忽然站起来,连笑都收了,“你再说一遍!”
余晚秋颤着嘴唇又重复了一遍。
阿镜气的还要说什么,忽然腿软了下来,余晚秋急忙将人接住,看着他这模样,心疼不已。
“阿镜,小心,我这就派人去找,你,你别急。”
阿镜冷哼一声,又好像没了骨头,瘫在余晚秋怀里,“我告诉你,如果花如饰因为你的蠢而出了事,我要你死,死无全尸!”
余晚秋应了是,掏出一枚药丸喂给阿镜,“阿镜,你好好歇息,我这就去找。”
走到门口,余晚秋又看了看一旁的江风,“江风,阿镜就交给你了照顾好他。”
江风垂眸,余晚秋便离开了。
对于花如饰失踪这个消息,余晚秋是很意外的,他不认为有了自己的命令,花如饰会出事。
可是,现在这样到底是什么请况!
在余晚秋走后,阿镜招了招手,江风便出现在榻前,“去,把夕大人给爷叫来!”
江风领了命,人就不见了。
阿镜躺在床上,看着上面的纱帘,发自内心的笑了笑,“絮儿,你可不能出事啊,你是我唯一的……”
话到这里却顿了顿,耳边又响起余晚秋的话。
“你是注定要呼风唤雨的王,而我是你的兵,你的将,你的死士,你的棋子,我心甘,情愿。”
“余晚秋,你费尽心思的,到底想要什么呢?”
·北御
上午的时候还风平浪静,而下午的时候,可能是没有得到医馆的消息,碧泯郡主直接带人围住了那客栈。
客栈老板吓的不行,“各位官爷,这是发生了什么啊!”
彩衣打头阵的走在前面,“昨天夜里有人行刺于碧泯郡主,现有证据证明那刺客就在这家客栈,所以,请各位安稳些,不要打什么歪脑筋,也别想庇护他们,赶紧交出来!”
碧泯郡主就坐在她后方,一袭白裙不染浮尘,头上只插着一个金丝楠木刻玉簪,整个人如同出尘的白莲。
彩衣的话音刚落,一个人从楼梯缓缓而下,“这碧泯郡主好大的威风啊。”
身边的人都看向那边,慕鹤林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一手在前,一手藏于腰后,款步而下。
碧泯郡主看着他,眯起了眼。
“你是?”
慕鹤林微微行礼,“在下慕家长子,慕鹤林,见过碧泯郡主。”
彩衣瞬间瞳孔地震。
慕家?
慕家的人怎么在这里!
还是慕家的长子!
彩衣看向碧泯郡主,却不料后者只是笑了笑,“哦,你就是慕家长子慕鹤林啊,怎么,你知道那刺客在哪里?”
慕鹤林冷笑一声,“不知,只是碧泯郡主您这大中午的,毁了小爷的午觉,该当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