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曜泽:“丞相府戒备森严,怎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留下?”
魅香:“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一切都说不通。”
梁曜泽思考了一下,道:“连你都查不到她的身份,可见这件事一定有蹊跷,你想办法混进相府查探清楚。”
……
第二天深夜,魅香探入相府,来到听竹院。只见她身形一闪,房门瞬间一开一合,就好像只是一阵风吹过一般。
魅香轻轻地走到窗前,打开床帘,看到了小洮的脸。
虽然圆了一些,但那确确实实是小九的脸,两个人有可能相似,但绝不会一模一样。
确定了身份,却有了更多疑惑,魅香立在床前,不知如何是好。
正犹豫着,睡梦中的人好像感觉到了有人在注视着她,警觉地立起身,呵道:“是谁?”
魅香见她突然醒了,也顾不得那么多,快步撞向窗户向窗外飞去。
秦文若听见响声,只穿了里衣就持剑出来,正好看见魅香破窗而出。
秦文若一剑向着黑衣人刺去,黑衣人打开双手向后划去,避开了秦文若的剑,她好似并不愿与秦文若久缠,掏出一枚黑色弹丸打在秦文若面前,弹丸着地后冒出浓浓的白烟,黑衣人趁着这股白烟,消失在黑夜里。
秦文若因为担心小洮,也顾不上追,只转身返回屋内,急问道:“你可有受伤?”
小洮摇头道:“没有。”
秦文若将小洮全身上下都认认真真的打量了一遍,确定没有受伤,才放心了下来。
小洮问道:“那人是谁?”
秦文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小洮又问:“她是来找我的吗?”
秦文若安慰她道:“也许是她找错了地方,夜已经深了,快休息吧!”
小洮坐在床沿,沉默不语。
秦文若又道:“放心,我在门口守着,她不会再来了。”
小洮抬起头说:“我也睡不着了,不如我陪你聊聊天吧!”
秦文若笑道:“聊什么了?”
小洮:“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自然没什么可聊的,就聊聊你吧!”
于是秦文若就说起他小时候的趣事,小洮刚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慢慢地就有些支撑不住,眼皮一直往下掉,最后趴在桌上睡着了。
秦文若看她睡着了,微笑着摇了摇头,轻轻地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然后顺手拿起旁边的被子轻轻地盖在她身上,手还没收回,就被小洮两只手紧紧抱住,小洮嘴里说着梦话:“不要走。”
秦文若慢慢地抽出手,将她的双手放回被子里,用手摸了摸她的头,然后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说道:“我不走,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然后,秦文若走到了门外,关上了房门,坐在了台阶上。刚刚发生的事,他需要安静地理清楚头绪,那黑衣人跟小洮所穿的衣服一样,身法也相似,应该是她的同伴,可她是怎么发现小洮藏在相府的了?而她前来的目的是什么?
秦文若用力地摇了摇头,既然小洮已经被他们发现,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这里都不再安全。
拿定注意后,秦文若决定趁他们还没反应前,尽快将小洮转移出去。
……
魅香逃走后,回到锦云殿,向梁曜泽说道:“我已经确定那个女子就是堂主了,可她为什么会跟秦文若在一起就不得而知了。”
梁曜泽握紧了拳头,仿佛握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他说道:“既然是她,那我不管她变成怎样,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魅香,皇后和太子已经决定重阳节时代替父皇祭天,这将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魅香抬头望着梁曜泽道:“殿下,重阳节会不会太急了一点,很多事情我们还未安排好。”
梁曜泽冷冷地说道:“我已经等不了了,失去她的每一天对我而言都是煎熬。我要夺回小九,也夺回我失去的一切。”
……
建昭二十四年是建昭年号的最后一年,在梁国百姓心里,那一年几乎都是不好的记忆,谁也说不清楚重阳节的那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后来的史书记载,建昭二十四年的重阳节,太子于泰安庙祈福,一是祈求国泰民安,二是祈求父皇身体早日康健,可这两个愿望都没有应验。
当日泰安庙发生爆炸,太子梁曜昶、丞相秦光耀还有无数官员被炸死,大火燃了一天一夜,连带着烧毁了百余间民房,无数百姓无家可归,
粱帝听闻这个噩耗,在三天后就殡天了,余下的皇子还来不及服丧悲痛,就陷入了争夺皇位的斗争中。
梁曜泽在锦云宫冷眼看着他们争斗,看着他们一个个地倒下,最后在公孙徽大将军的兵马拥簇下登上了皇位。十二月二十一日这天,刚好冬至,梁曜泽坐在殿上最高的那个座椅上,俯瞰着台下众臣,只觉得这把椅子太冰冷。
秦光耀逝世后,皇后秦文蔚跟秦文萧密谋支持六皇子夺位失败,秦文萧被射杀在坤宁宫,皇后秦文蔚也被迁入冷宫,对外只说皇后娘娘病重,需要静养,谁都不得探视。秦家至此一败涂地,关押的关押、流放的流放、发卖的发卖,曾经赫赫一时的丞相府就这样销声匿迹了。
……
天牢里,秦文若已经被关在这里两个多月了,牢中一切都很简陋,石板上只铺着一张破烂的草席。腊月的天气,牢里又这般阴冷,难以想象他一个从未吃过苦的公子是怎样在这里挨过一天又一天的。
小洮走下台阶,看到秦文若正双手抱胸闭着眼靠坐在石板上,手脚上都缠着铁链。虽然只穿着辨不出颜色的囚衣,可依旧没有半分阶下囚的样子,与周遭的氛围显得格格不入。而他的脸上仍然是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态,仿佛此刻并不是在京城守备最森严的天牢,而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小洮走近牢房,秦文若并没有睁开眼,只笑道:“你来了?”
小洮看了看牢房,皱了皱眉,说道:“他们就这样对你吗?”
秦文若又笑:“反正都已到这般田地了,好一点差一点又有什么区别?你来也不是只为看看我吧?”
小洮一直皱着眉:“你应该也猜到了我此行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