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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帕缇夏身上的伤还没好完,而且她本身也无力再多掺和这些事。作为伤员,她的任务是在外面守着“锚点”,确定等里面的人离开时,不会从奇怪的地方出来。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离凯文他们进去,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有些疲惫的坐在草坪上,她能感受到刚刚空间突然被切裂了,就要那样默不作声的消失。

到底是怎么做的。

她有些疑惑的想,还是没法弄清这些自己尚未涉足的原理。边等待,她边闭上眼睛,专心致志的将锚点固定在自己面前的那片空间上。自上次那场战斗后,帕缇夏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流逝了不少,恐怕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了。母亲曾经跟她说过,这世间的一切都是等价交换了——你获得了多少,你最后就将失去等量的多少。

说到底,那时自己的选择是否是正确的。

在天色破晓前,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思索,突然感觉身前的空间缓缓荡出一阵波动。有些激动的想站起身,帕缇夏随后感觉到从里面出来的人气息不太对劲:她看到那个和自己打了一场的红发女孩拖着个唯唯诺诺的beta,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了面前的草坪上。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她下意识抓起身边的枪,想开枪射击。

“住手,我不是敌人。”

菲欧娜也没想到,外面等着的居然会是这个黑人女警察。她出声对对方这么说,末了抬起头看看夜空里的星辰。我可以帮你,因为我还有必须留在这里的理由。她说着,举起双手来,示意自己并不打算攻击对方。

“有什么话,先戴上手铐再说......”

“你知道那种东西对我没用,不是吗?”

她哽住,既然对方有能力通过那种诡异的门扉逃走,也可以从那片空间出来,那么她确实奈何不了对方。帕缇夏恨恨的勉强接受对方的提议,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止步不前的beta。

“你也被困在里面了?姓名,还有职业。”

“克.....利切·皮尔森,慈善家?”

“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回答说我被卷进来了。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帕缇夏听着着有些耳熟的名字,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你就是那个协助了班恩的人?她迷惑的问着,对方不知所措的点点头,显然是没想到这个从未见过的女警察会知道自己在这起事件中扮演的身份。帕缇夏还想要说什么,空间的通道突然剧烈的波动震荡了起来。她猛地伸出手,拉住空气中看不见的绳索,有些艰难的固定着锚点。

“所以,我说了你需要我的帮助,你能力不足。”

菲欧娜说着,帕缇夏向她怒吼了一句闭嘴。酒红发的巫女伸出手来,在嘴里念着无法辨识的话语,缓缓握住空间中存在着的锚点。那条通道突然稳定了下来,就这么固定着,一动不动。空间中无形的门扉又被打开了,帕缇夏看见面前的空气中,特蕾西和瓦尔莱塔先出来了,有些吃惊。

“凯文和其他人呢?”

她问着,看见门扉后面陆续出来了奈布、杰克、用斗篷盖住面容的长发男人、牵着对方手的卡尔,还有穆罗。虽然不清楚什么时候混进了那么多无关者,但她总算松了口气。穆罗一脸迷茫,似乎并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约瑟夫站在卡尔身后,遮挡住自己的面容,防止被帕缇夏怀疑,开口说:

“凯文先生的话,现在暂时留在了那片空间里.....和克拉克先生一起。”

“为什么?”

“缘由我无法解释清楚,总之,请赶快送负伤者去医院吧。”

他侧过身体,特意露出脸色苍白的杰克。离开那片空间后,本来凝固住的伤口又按照正常的时间流动了。在场的人都突然被一阵饥渴所袭击,进入那里过久的克利切更是直接站在草地上昏了过去。帕缇夏看着面前混乱的场景,发现菲欧娜就准备这么离开。

“等等.......”

“比起关心我,你还是先把埋伏在周围的警察先叫出来吧。”

她淡淡的说,

“不用担心,既然你们已经查出了我的真实身份,想必什么时候想再见到也很容易。”

话音刚落,她就那样原地消失了,不留一丝踪迹。帕缇夏气的跺了跺脚,赶快摁下手里通讯器的联络按钮,让周围待命的人扭送伤者去医院。约瑟夫披着斗篷,缓步走到帕缇夏身前,朝她行了个礼。

“我们这边也有事要处理,先行离开了。”

“你是?”

“去查德拉索恩斯这个姓氏吧,之后我也会带着卡尔,重新来找你们的,”他笑着说,藏起那张苍白的脸来,“无论如何,现在我和我的孩子都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一股莫名的震慑力让她带来的人和她都没阻拦约瑟夫的行为,而是目送他们慢慢走远。伤员都被送上了救护担架,医疗救护车也很快抵达了。穆罗倒是没什么大碍,在这里陪着帕缇夏继续等剩下的人出来。

“那些人也看到这里的奇怪现象了吧,怎么办......不是说要绝对保密的吗?”

“凯文让我联络的,既然是他负责处理的,那就没问题。”

她说着,有些烦躁的抱住胳膊。

“所以那个既不负责任,又没出来的蠢货现在在干什么?”

“我.....我不清楚......”

见帕缇夏的表情向着恐怖的方向发展,穆罗赶快向她解释。

“我和在场的大部分人一样,都记得自己曾经在那个地方遭遇了什么,只不过对于如何出来的这段记忆,全都变得模糊不清。我还记得穆罗和班恩.....”

“班恩!?”

“是的,他还活着,虽然.....”穆罗沉默了一下后说,“变得不太像是人类.....”

警察简单的讲述了一下他们在里面遭遇的事情,从一开始和伊莱一起探路,到最后结束时,见到一个叫麦克的奇妙家伙。之后他依稀记得奈布跑了过来,刚好和从那边前往通道口的约瑟夫先生撞到。无视了那个金发的闹腾家伙,两人似乎商量了些什么对策,接着他眼前一白,回过神来就站在外面了。

“也许我应该拦下那个叫约瑟夫的人。”

帕缇夏有些懊恼的说着,看着依旧打开着的通道口,本来放松的心情突然悬了起来。

空间内部,洛克有些惊讶于此处居然依旧没有崩坏。班恩抱着他,看见面前出现的两尊奇妙的生物.....不,似乎称之为神明更为合适。

“你这惹麻烦的臭虫,”伊德海拉刚刚被戏耍了,心情正差到极点,狠狠瞪视着洛克,询问他,“告诉我.....那个黄头发的蠢货把那两个人和那些姑娘带到哪里去了?”

“......如果你是问麦克·莫顿的话,”他平淡的回答说,“我并不清楚.....那个人是很特别的存在....特别到我也无法看透。”

“他没在撒谎,”哈斯塔说着,用触肢托举着昏过去的伊莱,“汝应当也明白,此人不过是被利用了一道而已。”

“可恶,我要让你万劫不复!!!”

“正合我意。”

洛克毫不示弱的回答着,班恩有些担忧的抱紧对方,不敢抬头看那两个东西。直觉告诉他,那不是人类可以目睹的生物。就在这时,凯文走到了他们俩的面前,站在哈斯塔和伊德海拉的面前。

“啊——不好意思,如果有什么事就直接来问我这个上司吧,不要恐吓嫌疑犯和受害者啊。”

伊德海拉发现对方还在这里,惊异之中带着一丝不懈。哈斯塔倒是凝视了他一会,也不继续追问那个残羹一样的生物,转动着眼珠盯着凯文说:

“有趣,汝可直视吾等,而不至于丧失心灵。”

“......别这么说,我确实觉得你们长得挺吓人的。”

他打着哈哈说着,回忆起刚刚发生的事。在他于约瑟夫后感到那边时,卢基诺和诺顿突然就这么融入了墙壁之中,消失了。那个黄发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笑的挺开心的,看起来就像是是他搞得事似的(虽然好像也确实如此)。他说了几句圣心会之类的云云,也就那么消失。约瑟夫似乎意识到空间就要这么瓦解,必须立刻送人离开。他启动了伊莱留下的法阵,就这样把其他人送了出去。

但班恩和洛克的事还没有解决,伊德海拉和哈斯塔也需要把这事弄清楚。后者似乎离开伊莱这个载体将无法在这片空间里显形,所以伊莱也就留了下来。总而言之,一堆前因后果之后,他们变成了这副麻烦的对峙形态。我倒是听说过,这些神啊、外神啊、旧日支配者之类的挺难搞的。他挠着头,有些消极怠工的担忧,自己和身后这两个“人”会不会被对方就这么蛮不讲理的灭了。

“哦?你这么一说确实如此.....这个人类小子挺稀罕的,见到我们居然还能保持这副态度。”

她用上千张细小的嘴冷笑着,说看起来凯文很有撕碎研究的价值。

“不,这还是别了吧,”他冒着冷汗,尬笑着说着,“我们.....应该还是属于合作关系吧?就克拉克先生来说,必须我带出去才行......”

“所以,”在他身后的洛克突然发话询问,“为什么这里还没有瓦解?”

我做了些小手段。洛克笑着,冲他眨了眨眼睛。毕竟审讯和破案再怎么也需要被告者和受害者啊。对于面前这个男人说出的话,他似乎也愣住了——毕竟,就影响和班恩告诉他的话来说,凯文一直只是一个普通的、比较靠谱的普通人,甚至还被他和杰克给刷的团团转。

“你到底是什么......”

他想这么问,哈斯塔突然朝着凯文在的方向挥舞出一击触肢。那力道足以将人拍成粉末,然而凯文却就这么伸手接住了,甚至没有受伤。伊德海拉愣住,终于开始正视自己面前这个“渺小”的人类。

“我其实自己也不怎么清楚啊,”他笑了笑,“不过现在看来也好,知道的太多的人,脑子最后都坏掉了。简单来说呢,两位神啊,我想和你们谈个条件。”

“汝想说什么?”

“如果你们可以不对我身后这两个人出手,并且以后协助调查,我就单方面保证你和你们信徒的生活不会受到影响,如何?”

哈斯塔没怎么犹豫,就回答凯文说:“吾无所谓。”,伊德海拉似乎一直怀怨在心,没有立刻答应。凯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想起瓦尔莱塔报给自己的那几个社交账号,笑着说了出来。

“嘛,我是不太清楚你平时都在写些什么,散布什么影响.....不过邀请人帮忙封号之类的,对我们警察来说,还是很简单的事。”

“你怎敢使用这种手段!?”她有些愤怒的说,“你从何而来的胆量,居然敢威胁一个神。”

“原来这算是威胁吗?”

凯文挠挠头,想着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明白这些年轻人的想法了。总而言之。他说。我的要求其实就这些,很简单很合理。你们就算杀了他泄愤,也得不到什么情报,只是逞一时之快而已。但这次的黑幕不是他,是被称之为圣心会的那个存在,不是吗?

班恩点点头,洛克的眼神暗了下来,明白自己不仅不能迎来死亡,之后的日子可能也不好过了。关于凯文,他是真的没有料到,对方会藏着这种奇怪的杀手锏。就在他们陷入僵持的沉默之际,洛克突然感觉到一阵奇怪的触感——就像是空间突然重新裂开,有谁又折返回了这里一样。

凯文看见面前突然出现了那个拿着香水瓶的女人,明白她和那个虎人一样,是圣心会那边的。以为对方是回来销毁证据的,他猛地向后一退,挡在洛克身前,和班恩一起把他护的严严实实。然而,出乎意料的,薇拉没有攻击班恩,反而把手里的香水瓶向着两位神所在的方向丢了过去.....

哈斯塔虽然看清了那东西,却没法规避。一阵灼热的消散感袭来,祂下意识伸出的触肢被立刻融化了,伊德海拉也发出一阵惨叫声。薇拉发出一阵疯狂的、带着刻骨恨意的笑声,伸出手来,对准两位神所在的方向说:

“找到了.....果然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久,那么久!虽然这次只是一部分,但你们欠我们的东西,就这样偿还一部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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