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错了~”狗腿子正准备拜服就被徐喆一把扣住,道:“银子,拿来!没事辽,你走吧。”前一句对王果华说,后一句对那讲故事的人说。
徐喆面不改色,看不出悲喜,复又突然笑道:“你们怎么看?”
李担当难得正经一次,正襟危坐道:“等会派人去查查刚才那人底,再去盘盘这附近有没有那只死蛤蟆的作案痕迹。”
王果华看着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李行当,一阵暖风吹过,他缩了缩脖子,兀自镇定道:“先从官府入手,了解一下那一大队人马,虽说像是璞玉府的,但还得刨根问底,居然在我地盘上搞出人命来辽,真是活腻辽!”
徐喆暖暖一笑,挥了挥手示意两人过来看看这十几具尸首,冯大侠挤入人群,为后来者开出一条庄康大道!几人随波逐流,顺着大道前行不断,挤到了最前排,也看见辽十几具惨不忍睹的尸体,尸首躺倒在地,姿势不一,李行当摆出身份喧嚷着莫挡着办案,庸碌的群众做鸟兽散,到底明天还得养家糊口,几人细细观察,徐喆大大方方走到最外边一具尸首旁,单脚蹲下,尸体胸口被破开一个大洞,用食指尖触碰伤洞旁边的肌肉,绷的很紧,直接被大力打死,伤口血液略微凝固,其他部位肌肉略微软些,毕竟是个正值中年的汉子,每一个尸体都要细细摸索一番,其他几人都瞎子摸象,看着徐哥儿认真做事,自己就一边聊天,一边打油嚯,验完最后一个后,徐喆在“它”衣上擦了擦手指,站起身,看着满地的血迹斑斑点点滴滴,吩咐道:“叫一辆马车,把尸体全都堆积到车上。”
“嘿!莫敢不从。”王果华答应着。
徐喆来到冯大侠旁并立,对着那十几具尸体,语气愈发冷静,正常道:“冯兄,以你的实力有瞧出问题来嘛?”
冯大侠如实回答,笑道:“咳,这么稳干嘛!明明心里有底还来问我。”“有高手在……”话未完就等辽一个大嗓门。
“马车来了,阿喆。”王果华推着马车隔着大老远大声吆喝。
徐喆对着小老弟李行当吩咐道:“行当你与果华把尸体全都搬运上马车,记得稳妥点放置,去吧!”
“嘿!得令!”李行当做小老弟挺熟练呀。
两人看着两人利利索索搬运尸体,也就半柱香的功夫,所有尸首都上了马车,两人呆呆傻傻的等待着接下来发号施令,徐喆感受到目光所致,不再犹豫,道:“走吧!去官府。”
“得嘞!”“走你!”
冯大侠先入为主道:“我先去官府走一遭,看看那边啥情况。”
不等徐喆有别的话要说,脚步轻点地面,提气轻身,已然凌空飞渡于屋住瓦片,“高人一等”,视线随着距离拉开,人影也逐渐渺小,直至消失不见。
三人也不在墨迹,看着那匹略显瘦弱的老马,都笑出来了声,似乎是在可怜这个家伙的“肩上”承担了他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重量。
王果华轻喝一身——驾!
老马随着耳边那熟悉的旋律缓缓迈动以前日行千里的强力健足,虽,不复当年,但,老不死鸭!
愉快的路途也只有一盏茶的功夫,老马喘着不粗不重的气息,似乎还意犹未尽,王果华拍了拍它的脖子,翻身下马,嚣张道:“官府真的嚣张啊!”
李行当没好气接盘道:“你爹惯的!”
徐喆看了看四周,目标直指官府道:“走吧,进去瞧瞧。”
官府门口。
“哎,上次带你去的地儿,够划算吧!”
“你别说!你一说我的那里就发痒!他niang的!”
“有人过来了!噤声。”
“该是。”
——来着何人,此地乃是明堂公正,有事击鼓!
王果华没好气道:“没看见我后边这辆马车吗?没事我带着一堆死尸来给官老爷送礼啊!”
李行当上去就是一顿击鼓,两个守门衙役拦都拦不住,鼓被击锤的大力抖动直至鼓面破碎!咚咚巨响之后就是一阵破碎声,空气灌进鼓里,再也不能发声。
徐喆怒目横眉道:“滚吧!我找你们家官老爷!”
王果华令牌一摆,嚣张至极!两个衙役瞪圆眼珠,再相视一见,都看见了各自震惊的神色,自己两个是最底层人,认得的牌子也没几个,但这牌子这么好看!估计也是大有来头,惹不起惹不起!
俩衙役行礼客气道:“几位少侠里面请!”
“官老爷在后堂里头协商军机要事,小的我这就去通报一下。”两人先把几位祖宗领进门,毕恭毕敬,随后就想传唤自家顶头上司来替自己照顾这几位小祖宗。
王果华听到这话不再淡定,自作主张道:“军机要事?不用去传唤辽!我们进去和官老爷一起琢磨琢磨是啥要紧事!”说完就迈开步子,绕开那严肃严明的堂口,上面挂有廉洁奉公四字匾额,从旁走入后堂口,两个小衙役刚想开口制止就被李行当从后面撞翻在地,怨声载道不说,起码也是敢怒不敢言,徐喆轻轻踢了踢两位衙役小哥,冷言冷语道:“走,一起进去!”话不多说,不等他们起身就先一步进去辽。
两个小衙役颤颤巍巍摸索着全身踉踉跄跄随着前方的脚步一路前行。
王果华瞅见公房屋内有烛火明燃,现在已然是黄昏半暮,烛火摇曳,里头的人影也跟着绰约起来!
他乃乃的锤子,居然这么休闲惬意,手里还捧着啥玩意儿?
脚步越发沉重,可速度却是愈演愈烈,乓啷——门被一脚大力踹开,撞的啪啪响哟,还未见人,就得先声夺人,大呼一声:老贼!你可知错!
一步跨过门槛,再左转身,目光灼灼,盯着那只老贼!哟!这是闹哪门子啊!
王果华见着辽啥?哎哟!我去!晦气啊!佛祖保佑!我家钱多,香火保证您满意!
这位官老爷低头,手捧一朵艳丽“多彩”的头颅,脸上如波澜不惊的湖面,眼里却大为不同,满是欲望仇恨,冷汗打湿辽官服,椅子下一小片的潮湿证明他已然湿身!手不颤也不巍,只是狠狠抠住这一朵刚好两只手掌大小包裹住的头颅,抬起那乱不可攀的脑袋,猛然落泪,带着一丝疯狂道:“叔叔我!没用啊!果华!你要替我做主啊!”话音刚落,就抱着那朵娇艳,嚎啕大哭,又一怔!连忙起身跨过案台,刚至面前,啪——双膝直跪下地,腿下裤袜磨蹭出一阵撕裂声,滑溜出半米远,不依不偏,真好就在王果华脚下半米远处,可谓是恰到好处!
王果华故作悲伤,连忙去扶,惆怅道:“叔!你先起来!地上凉!这是怎么一回事!你快快道来!侄儿我一定为你主持公道!”还以为能惩奸除恶呢!没想到这老屁股也是受害者。
后来者亦步亦趋,不急不缓来到这滑稽一幕的现场,李行当看着如此情形,心里忍不住一阵牢骚,真他niang的麻烦!
徐喆面上终于多辽一丝动容!迫切道:“您老说话呀!有我们三个在,这十四城就没有办不成的事呀!”
老屁股悲从怀中来,一哭三句道:“事情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