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来临,原本王家该是些许安静的,但今天不同,不管是下人奴仆,还是王家族人,都还未入睡。
阴风瑟瑟,吹拂着白布条儿。大院里,男女老少皆有。
门前的台阶上,坐着一位蓝衣少女。
少女面容俊美,皮肤皙白,娇唇红润,水嫩的小脸蛋,似乎能掐出水来。
她青丝垂腰,呆呆地坐在哪儿,看向庭院的人群好似一切都与她无关。
人群之中有个比较显眼的男子,他身穿棕色长袍,挺着西瓜般大的肚子,双手相握,似乎有些焦急。
他看向那蓝袍道人,咬了咬牙,还是决定问一问,于是小心翼翼地挪步到卟慈道长身旁问道:“道长何时开始?”
蓝袍道长,摆了摆手示意王金涞不要着急。
蓝袍道长双手运握着,拔出了背上的桃木剑。朝那阴气最厚重的地方一刺,金光初现,蓝袍道长喝了一声,桃木剑一挥。
半空之中乍现出一团阴物!响起了一阵阵惊悚的声音!
桀桀!桀桀桀!
那阴物飘浮在半空中,那张恐怖的鬼脸使得人心惶惶,有几个甚至已经昏倒了。
蓝袍道长嘴里拿捏着咒语,那柄桃木剑悬在半空中,剑身泛着金光。道长抬头盯着那阴物,说道:“孽障!赶快束手就擒!不然别怪老夫不留情面!”
那阴物快速在空中穿梭着,听到了蓝袍道长说的话。
“桀啊哈哈哈!你确实有点能耐!但凭你还不够!”叫声越发的骇人。
“孽障休要猖狂!”卟慈道长单手一指,叫了声‘去’漂浮在半空中的桃木剑便刺向那阴物。
空中那阴物与那桃木剑对峙着,桃木剑追着那阴物。看似卟慈道长占了上风,实则桃木剑碰不到那阴物的半根毫毛。
卟慈道长额头上冒着细小的汗珠,神情微变,心里暗道:不能再这么耗下去!
那阴物似乎察觉到了卟慈道长那点儿变化,愈加地疯狂。
那阴物的身躯开始膨胀,空气之中弥漫着邪气,而且范围越来越广大。
看着那阴物发了疯似的癫狂,卟慈道长咬了咬牙根。一旁的王金涞见状,双手颤抖着。
那阴物吐出了一口黑气,朝卟慈道长袭去。道长手握拂尘,一个横扫,欲要挡下那口黑气,不料只是削弱了几分。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黑气,卟慈道长自认为是逃不了了,只得认命。
卟慈道长吐了口黑血,显得极为狼狈。
阴森森的声音再次响起:“桀桀……桀,还说我猖狂吗?猖狂的不知道是谁?”
卟慈道长没有说话。
那阴物再次对卟慈道长说道:“你走吧!我只跟王家有仇!”说的想当然,它只是不想惹上卟慈道长的师傅。
一旁的王金涞突然朝卟慈道长跪了下来,双手拉着卟慈道长的长袍,说道:“道长啊,大仙人啊!求你救救我呀!,救救我王家呀!”
顿时所有人都开始求情!
“放过我们吧!”
“我这辈子可没做过坏事!”
“我不是王家人,我只是一个下人,我还不想死啊!”
…………
众人苦苦哀嚎着,有些甚至已经开始四处逃窜。
坐在台阶上的蓝衣少女,却不为所动。
她看淡了生死,自打父亲同意那门婚事起,她便对这世间再无留恋,生也好死也罢。
既然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那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就在众人慌忙之中,天空中出现了另一把飞剑!
那把飞剑全身被金光包裹着,只有卟慈道长看得出来,那是一把纯灵气凝聚而成的剑。
远处飞来一人,待近些,众人才看清,那是一布衣少年。
“是你!”那阴物似乎有些忌惮。
云熠停在半空中,没有说话!
那阴物再次说道:“小子,我劝你别管闲事!”
云熠冷静的看着那阴物,默默说道:“你若是好好修行,不作恶人间,或许我还会饶你一命,可你手上沾染了鲜血,我便只能替天行道!”
那阴物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更加癫狂,它的身躯不断的膨胀,发生了突变!
“桀啊哈哈哈!替天行道!好一个替天行道啊!满口正义言辞!好一个正义之士啊!”
“那王胧杀我亲父,毒我亲母,辱我妻女,戮我全家之时,你们又在哪里?”
“啊哈哈哈!”
“如不是遇到了‘真正’的仙人,我岂能报仇?”
“报仇!不!我要让王家也尝尝这种滋味,这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桀啊哈哈哈!”
那阴物嘶哑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嘶哑的声音伴随着瑟瑟的冷风,白布条儿依旧拂动着,偌大的院子显得有些儿破败。
布衣少年呆呆的不知道该如何!
那名身穿棕色长袍的男依旧跪在地砖上,低着头眼神落寞,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我要让你们死!死!”那阴物怒吼着。
避开布衣少年朝众人袭去,少年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让那阴物杀了几个人。
那阴物看见台阶上的蓝衣少女,露出一丝厉色,“王胧啊!我就最后做一件好事!让你那美丽的妻子去见你!怎么样?”快速冲去。
云熠清醒过来,一剑劈开,没劈中。
那少女不知所措,阴物一个龙卷,将少女卷到天上。
少年凝聚着全身的灵力,合成一击,飞向阴物,他已经很尽量的偏离那少女的方位。
那阴物没有躲开,本打着与少女同归于尽的念头。
阴物倒是消散了,那蓝衣少女从空中坠落,布衣少年迅速飞去,将那少女抱在怀里缓缓降落。
少女那清莹秀澈的眸子微微闭上。在她眼中最后一幅画面便是那俊俏少年的脸庞。
少年双手搭在少女肩上,赶紧渡给她灵力以保她性命。
阴物消散后,阴气也随之散去。
院子里一片萧条,偶尔微风拂过,不仅拂动着白布条儿,还有点儿骇人。
王金涞缓过神来,急忙跑到少年身边,向少年道谢:“多谢大师救命之恩!王金涞莫齿难忘!日后若是有用得到王某!王某定当义不容辞!”表面说的振振有词,心底却思量着:我滴个乖乖!这种人赶紧得抱紧大腿。
“不必了!”少年不想直接拒绝,不过又想了想继续说道:“你还是直接给我点钱两吧!”
王金涞面带微笑,说道:“既然如此!那我让下人们去准备准备!还不知大师之名?”
少年平静地回答道:“云熠,那行,我明日再来取!对了大师就不必了,叫我云公子就好!”
王金涞看了看云熠,和她怀里昏迷的女子。讪然笑了笑,说道:“那云公子请便!”便散了大伙。
云熠叹息了一声,治疗好怀中的女子。将她抱起,交给了不远处的婢女,便离开了。
少年回到酒店,继续修炼,炼化齐三元的灵力。
漫长的夜晚就这么过去了。
东边透射着些许微光,不知道是谁家的公鸡,正打着鸣!
旬阳镇一如既往地热闹!
昨夜的事,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旬阳镇!王家虽然亏损巨大,但总比灭门好!
云熠说好了行囊,付了钱,来到王家。
王金涞热情地招待着云熠,卟慈道长也在一旁,不过他没有说话。
王金涞递给了云熠一个盒子,说道:“云公子,您可还满意?”
云熠掂量着盒子,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那儿子作恶多端,事已至此,我想你以后知道该怎么做,既然如此,我也该走了”云熠正打算道别。
王金涞满脸落寞,又急忙问道:“是我那儿子自作孽不可活啊!对了云公子,我那儿媳怎么样了?”
云熠呆了呆,便很快回过神来,说道:“王家主可说的是昨晚那位蓝衣姑娘?”
“是是是!”王金涞连忙点头。
云熠笑了笑:“没事的王家主,她只是算是昏迷了,过几天便会醒来。”便朝门口走去。
前脚刚踏出门槛,停了下来,回头对提醒王金涞,说道:“对了!你姑娘身体有些虚弱,在她醒来之后,需要补一补。”
王金涞点头,再次谢道:“多谢云公子提醒!”
云熠咧嘴笑了笑,挥袖离去。
云熠离开后不久,卟慈道长也相继离去。
如今云熠也有足够的钱财,买了几件衣裳、一匹快马、几个大饼、一把铁剑。
少年换了件白色衣裳,背着铁剑,牵着快马,马上挂有着行囊。
出旬阳镇北大镇口,少年回望,没有多余的留恋,翻身上马,驾马而去。
少年骑马北行,马蹄声响彻山林间,惊吓到了许多山林间的小动物,惊起了许多飞鸟。
在少年离去后,原地出现了一位灰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