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渐渐向谢九逼近,最后在树的周围形成半包围,停下。
谢九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问:“几位兄台这是做什么?来摘果子吗?”
为首的黑衣人,眼神微眯,倒是很有职业素养,没有回答谢九。
忽而,林中传来一阵笛声,为首的黑衣人听罢,言:“我家主子请你过去。”
谢九眉头一挑,扫视一眼林中,笑道:“那你家主子可要备上好酒,我才会去。”
为首的黑衣人微愣,这人儿怎么一点都不害怕呢?难道是我们不够凶残吗?
等了一会儿,林中未曾再传来笛声,黑衣人也就默认了谢九的要求。
一行人继续向山上进行。
日近正午,太阳越发毒辣,在第n次擦汗后,谢九想要罢工了。
于是看着挂在天空正中央的太阳,谢九优雅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优雅地蹲在了地上。
为首的黑衣人见状,走到她跟前,“你又想闹那样?”
一路上黑衣人(黑衣人:难道我不配拥有姓名吗?【冷漠脸】)已经对谢九的作妖几乎免疫了,一会儿要采朵野花带给婢女,一会儿又要爬树摘果子。
然而,于作精而言,没有最作只有更作。
谢九看见身下的阴影,晃了晃搭在头上的大叶子,抬头看黑衣人大哥。
小嘴一噘,“黑衣人大哥呀,我这朵可爱的小花都快枯萎了。”语气中透露出委屈的意味,说完还故作委屈地朝黑衣人眨巴眨巴眼睛。
一路上饱受摧残的黑衣人只能在心中骂娘,想当年他腥风血雨中走过,过着刀尖舔血的恣意日子。
可如今因为主子的要求,伺候这位主。笑得灿烂非常,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折磨人。他的大佬风范已经消耗殆尽了……
等着谢九的下文,黑衣人无奈且面部表情地问:“所以,你想做什么?”
谢九可以肯定她从黑衣人大哥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而那道凉意几次停在她的脖子上,让她感觉凉飕飕的。
不过谢家的真传不能丢,坚决不能从心。
于是乎,谢九顶着黑衣人几欲杀人的目光,嘿嘿笑道:“黑衣人大哥,我走不动了,我想坐轿子。”
刚把话说完,黑衣人的脸色可见的又黑了几分,他盯着谢九的眼神仿佛在说:“不,你不想。”
可惜,谢九显然没有收到黑衣人眼中的意思,继续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终于黑衣人泄气了,他认命地安排下属先去寨子取轿子,谢九见他安排,冲着他的背影招手,“黑衣人大哥,轿子要有顶哦。”
黑衣人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还是安排给了下属。
众人在原地歇息一会儿,轿子便来了。
暗中潜伏的赫连诀看着谢九这一番骚操作,也是醉了,想来今日不会有他出手的机会了。
不过这性子和他家主子好像有莫名的相似,差别大概是主子还没有谢小姐腹黑吧。
谢九坐着摇摇晃晃的轿子,吃着手里的冰品,颇为乐呵地被抬进了山寨。
然后被黑衣人大哥引进了一间屋子。
精致的桌椅,风雅的屏风……倒是一间雅致的房间。
抬眼看见屏风后的人影,谢九抬腿走了过去。
“谢小姐,冰品可还入口。”刚走到屏风后,谢九便见榻上的一青衫男子问她。
男子半倚在榻上的木桌上,墨发散落,任意披身,手持一把折扇,扇子尽开,遮住半张俊脸,露出一对深邃的眼睛,持扇的手骨节分明,白葱纤长。倒是万般风情。
回味起口中的酸甜,谢九笑言:“味道非常。”
舟情合上折扇,同是一脸笑意,“谢姑娘品味很好,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别问为什么笑,问就是吃货的神奇友谊。)
谢九也未客套,直接坐在另一边。
谢九:“那我们先聊聊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舟情眉头一挑,笑言:“上面的主子要我给谢姑娘捎一句话。”要是黑衣人大哥此时在场一定会说:明明是叫主子您警告警告谢九。
谢九笑而不语,示意舟情继续说下去。
舟情:“他希望,谢姑娘离那人远点儿。”
谢九思忖片刻,道:“安景?”
舟情点头示意。
谢九嗤笑一声,“安家旁支之子的身份是假的。”
舟情此次未曾答话,不能说的话,他不会吐出一个字。
谢九再问:“他清楚吗?”
舟情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