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瑶没有听见过牧在野说过的话，于是只觉得这后生人还挺好，挺正道的。
牧在野显然对文瑶的误会很是满意，他人长得好看，和文瑶站在一起要高上一些，牧在野很贴心的往她旁边站了站，毕竟连周晨都比他高，现在能找一个衬托他高一些的人也就这个掌门了。
文瑶不知道他作的那些幺蛾子，瞥了一眼牧在野也就随他去了，虽说文瑶也知道外面怎么评论她这个大杀器的，但是她自己以为自己私下里还是挺爱幼的。
这个幼捏着扇柄打了个扇花儿，对着文瑶扇风，姿态做的好，眉梢眼尾却没什么孙子样，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周晨一看就知道要搞事情。
“掌门您说这些人罪孽深重，当如何处置？”牧在野的尾音习惯性的拖得长，像唱曲儿似的，“这河里面有大妖，我探不出方位，您看——”
牧在野还在扇风的扇子一收，捏着就作了个绎，眉梢带笑，倒是让文瑶想起来一个人，“你和牧染尘什么关系？”
牧染尘？
“大概八百年前是一家吧？”牧在野想了想，除去自己亲爹真姓牧这个小概率事件，黄泉兽里面自己认识的也没一个叫这个名字的，它们都是牧一，牧二牧三什么的名儿。
文瑶听言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眼，倒不是说信了他的这张口就来的胡话，而是真真的从他眉眼间看出了那个人的影子。
“你是”谁家的？
刚想问又记起来这娃娃家中被灭，只剩下他一个，于是止住了话头。
村长几人听这两人一直唠嗑儿，似乎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样子，打算悄悄的溜了，不等文瑶出手，牧在野脚踢了几块小石子，将那几个想跑的人又给打撅地上了。
被打撅的几个人：“……”
周晨显然没想到牧在野会来这一手，也不知道这是不是打在穴位上了，还是大庭广众之下摔个狗吃屎臊的，反正老半天不见人爬起来。
“掌门——”牧在野刚开口就发觉身后一阵阴冷，心道不好，侧身的躲的话周晨这个弱鸡估计得遭，本来打算的是硬刚，没想到身旁这个掌门直接把他给抓了过去，然后回了一掌。
牧在野还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鼻尖已经闻到了一股子水腥味，很浓重，没再水里泡个百八十天的是不会有这么重的水腥味的。
周晨正面对着，看清楚了那是什么东西，嘴里忙不迭的嘟囔，牧在野听见“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这家伙把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给翻出来背了。
那东西是人头鱼生，四肢也是人的四肢，有尾巴，如果说人身鱼尾为人鱼，那么这玩意儿应该叫鱼人。
谁还没读过安徒生童话的？
只不过这东西真的太丑了。
一声又一声婴儿的啼哭响起，牧在野挂着的笑脸僵了一下，对上文瑶的眼睛，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没有猜错。
上古妖兽陵鱼，经常出现在海上，长着人面的水族，还有英水的赤鱬和阳水的妖蛇，但其中只有陵鱼手脚齐全，跟人相似。属半人半鱼的姿态，生存与活动于列姑射山一带海中。传说陵鱼出现则风涛骤起。鱼鳞一直延伸至头部，而且还有两只角。
看上去就像是强行将人的头、手、足镶嵌在鱼的身上一样，极其的违和。但是不管它长的如何，大妖就是大妖，如果文瑶不来，牧在野或许连带周晨跑的机会都没有。
“陵鱼？”牧在野的声音里带上了些情绪，不是恐惧，而是一种复杂，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口的那种复杂。
文瑶是文鳐鱼化身，据说文鳐鱼大体雪白，还有红色的条纹，很漂亮，还有一对羽翼，是瑞兽，陵鱼一出就会带来水害，是凶兽。
“怎么了？”文瑶捏诀，抽空问了一下牧在野想说什么。
“我听说陵鱼肉质肥美，但是书上又说陵鱼肉是酸的，吃了可以不癫？”牧在野是真的有些好奇，这是从一些杂书里面看见的，书就搁老怪物的桌子上，牧在野小时候尽喜欢跑去偷看两眼。
文瑶：“……”
心下一震连法诀都险些捏错。
陵鱼：“……”
有可能是被气着了，本身被同样身为上古大妖的文瑶一掌逼回水中的陵鱼再次像牧在野打了过来，喉咙里面还带着点咆哮的意味。
“它是生气了吗？”牧在野也愣了一下，陵鱼不通人语，也没开灵智，按理说他说的话应该不至于会让它生气吧？毕竟又听不懂。
“……”文瑶顿了一下，忍无可忍的说道，“闭嘴。”
牧在野点了点头，双眼一顿不顿的盯着她看，像只小狗似的，文瑶用余光甚至还能感受到一点委屈。
周晨听牧在野叫了文瑶好几声掌门，心里却也对牧在野的憋屈样感到惊奇，看了一会儿热闹，发现自己脖颈处凉嗖嗖的，连忙偏头看去，原来是他家祖宗。
周晨：“……”
这就叫做柿子挑软的捏了吧？
牧在野笑的人畜无害，只是那双眸子凉嗖嗖的。死死的盯着周晨，仿佛文瑶不在场，他能扑过来把周晨给活剥了一样。
两人的视线还在你追我赶中，文瑶就已经出手了，牧在野抓住周晨的手腕就带着他飞向一个安全的观战区，引得周晨忙不迭的一声惊呼。
至于村长那边，文瑶的手段就没有牧在野这般温柔，一反手就和丢垃圾一样，几个人全被丢到稍微远一些的地方，脚和手还被捆了起来，而红衣的女子全都被甩牧在野这边来了。
其中之前闹腾的最厉害，被打的也最厉害的几个女孩子还羞涩的看了一眼牧在野，在他盯过来的时候又慌忙的转过头。
牧在野：“……？？？”
周晨：“……”颜控原来都是祖传的配方啊……说来这几个姑娘也是真厉害，这时候还有空看帅哥。
“你眼睛疼吗？”牧在野有些好奇的看着其中一个姑娘，她那个媚眼得抛出眼眶子了。
周晨：“……”钢铁直男也是祖传配方，他懂了。
姑娘：“……”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