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急色了
“去你的！”叶梵歌对于十七的拆台很不爽，在她脸上狠狠地咬了一下，以宣示他的所有权。
十七默，叶梵梵童鞋看起来跟个神人似的纤尘不染，但其实有很强的大男子主义和暴力情结，偶尔，还有点暴发户的嫌疑，而且，耍起流氓来简直不是人。
嗯，就一人格分裂。江十七某天这样总结道。
“相公大人，等偶心情好了，一定帮你整出一套方案，让你不用这么劳心劳肺的，乖乖当你的土财主！”
叶梵歌点头，看着十七的脸异常真挚动情：“以后我只对你劳心劳肺的！”
江十七破天荒地羞涩了！拉着叶梵梵的手就打算回房让他劳心劳肺去。
正争论着，突然萧术知走了过来。
江十七微微思忖，却还是打算离开，这场战争，她最终决定不留下丝毫她的痕迹。
那是他男人的表演战，她需要的只是观赏和鼓掌。
叶梵歌心思一转，一脸意味深长的深意，笑着对她说回主房等他。
江十七白了他一眼，这厮下流起来还真不分场合。
然，萧术知站在雨后清爽的空气中，心莫名沉重，晦涩难名。
江十七哪里知道叶梵歌面对情敌讳莫如深的战术。
江十七既然打定主意不沾染这场战争，便不再黏着叶梵歌参与各种会议出席各种场合。所以，此刻，江十七站在麦城大街上，看着周边忙碌着的人群，觉得自己异常清闲。
经过几天的探点和翻阅各种《地方志》，此刻的麦城同楚国王都麦城别无二致，而唯一的区别便是春树山庄了，不过另十七惊讶地是现在的春树山庄却几乎是当年楚国王宫的翻版。尽管在风格上春树山庄更加细致婉约，但就布局而言春树山庄几乎是楚国王宫的沿袭。
对此，十七不无疑惑地问叶梵歌，叶梵歌只搂着她一阵猛亲，回答道：“我要当的是极品财主，跟我的妃子住最美的宫殿。”
楚国王宫，天下最美的宫殿。
只不过，十七怎么都觉得是叶梵歌懒得去想那些所谓的布局问题。
“小姐，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要不要算上一挂？”
一声清越的吆喝声传来，却带着丝许蛊惑地味道，十七一恍惚，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然坐在那打着“宇文半仙”的旗号的桌子面前。
宇文，很古老的一个姓和部落，传闻中神的遗民，代表着神算和预知。
只是这年头，打着宇文这个姓出来坑爹的人多了去了，江十七看着这个长相清癯瘦削的老人，双眼很睿智，气质很超脱，所以决定信上五分。
那宇文老头一脸了然的微笑：“小姐最近常被梦靥困扰。”
“半仙以为如何？”确实做了很多的梦，无不是关于十多年前的那一场水淹麦城的现况，乱七八糟，纷繁杂呈，却异常清晰和深刻，触目却尽是哀凉。十七总是从这些梦靥中惊醒，才蓦然发觉满脸都是泪水。
对此，叶梵歌只是宠溺和心疼地搂着她，安慰她他们马上便会离开了。
“此梦非梦。”宇文半仙的声音已然迷幻：“亲身经历罢了。那是你的身体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久远，悲伤，却一触即发。小姐何不试着再回忆一遍。”
宇文半仙的声音飘渺迷蒙，最终消失在天边最后一道光束中。
十七已然沉入那最深的记忆之海。
“公主，公主，别跑那么快，公主……”教养嬷嬷忧心忡忡地叫着。
“奶娘笨死了，走路慢死了，好笨好笨哦！母后说真正的高人都是可以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只要我跑得够快，我就可以飞起来的。”超级可爱任性的小丫头梳着冲天牛角辫，对着自己奶娘异常嚣张。
奶娘无法，决定祭出最强悍的法器：“可是跑那么快你就不怕你家萧哥哥追不上。”
小公主食指顶着双唇，若有所思：“不要紧，萧哥哥追不上我我追得上他就够了。”
说完，她便继续飞快地往前跑，一边跑还不忘继续奚落追在身后的教养嬷嬷：“奶娘笨笨，羞羞，长大了没人要，没人要！”
温柔的教养嬷嬷无奈地笑笑，这个皓月公主哟！
小公主光顾着跑，却一头撞上了人，正打算道歉，却抬头惊喜地叫道：“萧哥哥，我追上你了！”
说完，欢快地搂着已然比她高出一个头的萧珏。
萧珏被死死地搂着，连行礼都无法，连忙向她递眼色：“皓月，皓月，你母后还在呢？”
小皓月这才注意站在一旁的温柔地掩嘴偷笑地母后，连忙红着脸松开萧珏跑去缠着母后一派胡言：“母后别吃醋啊！皓月最喜欢的还是母后了！母后是世上最美貌的娘亲，是世上最厉害的娘亲，是世上最好的娘亲，是……”
天下第一美女江莫微听着自家活宝女儿胡乱的马屁，笑得花枝乱颤，妩媚妖娆。
靠在美貌娘怀里的楚皓月却冲着萧珏挤眉弄眼，乱抛一种媚眼的东西。
萧珏笑容温润宠溺，心头却满是无奈和疼爱。
画面一转，却是在梦靥中重温过无数遍的滔天洪水。
“父王，母后，你们陪皓月一起走好不好？”小皓月一手拉着严肃英俊的父王，一手拉着美丽温柔的母后，看着突然淹没整个皇宫的大水，隐隐不安。
楚天喻看了眼那个一直陪在身边的女人，蹲下身子亲了亲打心里疼爱的女儿：“小皓月要乖乖的哦，等父王打赢了对面的敌人就会去找小皓月的哦！到时候父王把你送给萧哥哥作媳妇好不好？”
小皓月嘟着嘴似是在考虑得失，一对冲天牛角辫让她比别的女孩多了丝可爱和调皮。最终，她点点头：“但是父王和母后一定要来哦！要不然……要不然我不要萧哥哥了……”
江莫微眼睛一酸，这孩子平时把萧珏当宝贝似的，这时候竟然……她跪坐在小皓月身边，轻轻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声吩咐：“皓月宝贝不可以这么傻的哦！皓月宝贝一定要让自己开心，只要皓月开心，父王母后才会开开心心的哦！”
小皓月却低头咕哝了句：“可是父王母后不在身边皓月怎么可能开心！”
那一瞬，连向来严肃果敢的楚天喻也忍不住掉泪。
然后，她在萧清绝叔叔的保护下登上了往东去的大船，一路上很多人追杀他们，很多人死去，她还碰到了一大堆人，宇文半仙宇文天识，据说闭关了三十年才出来的鬼婆婆，还有当时坐在大雕之上的老爷爷……
他们叫她“公主”，只不过萧哥哥说是“宫主”！
再然后，楚王战死的消息传来，她站在夏日的暴风雨中，不哭不闹，一瞬间成长，只是以后再也不开口说话。
那是最糟糕的一年，小皓月如同静默的瓷娃娃一般坐在房间里，什么都不做，就算是曾经最喜欢的萧哥哥到来也只是漠然。
魔宫中的那群老怪物看着她，纷纷摇头，最终宇文半仙跑过来喂她吃一种叫做“忘尘”的药。
等她再次醒来，那个熟悉的却又陌生的猥琐大叔期期艾艾地看着自己，鬼哭狼嚎：“小十七啊，我的心肝宝贝啊，你终于醒了啊，我还以为你去见了你老娘，哎哟喂，你老爹都快七十了，你舍得一个古稀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嘛？哎哟喂……十七哟……”
什么都没有的她有了个新身份，江十七，是暮云山庄庄主生了十六个带把的男孩之后好不容易求来的女娃。
只不过他老爹完全把她当男人养，教她怎么判断一个女人的胸部是不是如同看上去的一样饱满圆润，教她怎么把良家闺女骗到家里做不正当的事情，教她怎样才能把人整得半死不活，教她怎么说话才会财大气粗趾高气扬，教她怎样比中指才足够嚣张，教她怎样大把大把地挥金如土，教她如何快快乐乐没有悲伤的过下去……
她自私、恶魔、狠毒、没心没肺、不可一世、桀骜不羁……
她嚣张地看着美人叶梵歌然后发誓要把他弄到手，他老爹点头报以赞赏的微笑，然后杀入皇宫慷慨出资五千万两为她买了个王妃头衔……
江流第一次知道人活一世可以如此漫长又如此短暂，第一次知道身边那些人对她纵容的宠爱，第一次觉得她不只是江流还是江十七、是楚皓月，第一次觉得在异世活得如此真实……
她似乎释然了，又更多地疑惑了。
那么以后的生命她又该以什么身份以什么样的姿态走下去呢？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当她的王妃江十七，是恍然大悟做回她的魔宫宫主楚皓月，亦或者那个遗失在另一个世界的江流……
她沉默着坐起，看着面前那些熟悉的陌生的人齐齐躬身行礼：“参见宫主。”
是魔宫宫主而不是楚国公主，她知道。
她沉默，起身，走出门外，看着冬日温暖的阳光，懒懒地问：“这是哪？”
“业城。”江珏的声音一如既往，亦或者称呼他萧珏更好些。
“什么时候了？”
“已经过了一天了。”
一天便是一世，世事变化竟是如此迅疾。
她站在门外，望着高高地天幕，湛蓝湛蓝的天空，悠闲悠闲的白云，从口袋中掏出一大块银子，准确无误地丢到宇文半仙的手中：“你未曾帮我占卦，但还是要谢谢你！”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离开，背影洒然超脱。
迟迟赶来的江万贯看着阳光下洒脱的背影，心下怅然，却止不住一阵喜悦：“微微，你的孩子，终于长大了！”
那一日，业城城门大开，送别着一位潇洒英俊的少年的离去。
那一夜，麦城城门未禁，守候着一个笑容沉静的少女的到来。
在战火疯狂分秒必争的战场上，叛军与义师默契地停战一天。
后代史学家研究这一幕，总是会满是叹息欣赏地想起一个惊采绝艳的少女。
从业城到麦城到底有多远，十七不知道，只是当她走过夕阳西沉，走过繁星满天，当太阳即将要升起的时候，她终于站在麦城城门之下。
麦城城墙之下，微弱的烛光之中，他双手环胸，黑衣妖邪，背靠在厚重的城墙之上。
微弱的烛光照耀，他精致的五官藏在阴影里，多了几丝晦暗不明和从不在世人眼前透露的沧桑。
冬日的夜，寒凉如玄铁。十七走到他身边，同他一起靠在城墙之上，等待东方天明。
他递过一小瓷瓶白酒，十七接过，狠狠灌上一口，然后还给他。他也不客气，就着瓶口一阵猛灌。两人一来一往的喝着酒，很快小瓷瓶中的白酒便见了底。
天已然渐渐明朗，太阳大叔悄然地探出头，随即更加隐晦地藏入云中。
他小心地探出手，牵过她纤细冰凉的手指，轻声道：“我们回家！”声音柔软轻微，似是害怕一个大声她就会逃走一般。
“等等。”十七轻声唤道。
他身子一震，却依旧转身低头望向她。
好想，就这样把她敲晕了然后背回家；好想找个笼子把她圈起来；好想……折断她的双翼把她禁锢在身边……好想……
可不可以不去管她的抉择！
他从未如此害怕过，即便是小时候在监牢病得快要死掉也不曾这么害怕过。
他怕她不是回来而是告别，他怕她对他失望转身离开，他怕她不能背叛所有的过往走向他，他怕她恨，怕一切只不过是一个局……
其实，很早，他便泥足深陷！
江十七抬头望向他，初生的阳光温暖地在他精致的五官上砸出沧桑和忧郁地阴影，他却依旧美若天神。
她踮脚，勾住他的脖子胡乱而疯狂地吻他。
他狠狠地把她压在墙上，任初生的阳光将她的脸映照得美丽柔和，他埋下头，已然带上残暴和凶狠，狠狠地在她的口腔中冲撞，狠狠地在她身上印证着他的存在，狠狠地在他身上烙印下他的痕迹……
这些似乎还不够，他下意识地去剥她的衣服，在他的耳畔、脖颈洒下细碎却显眼的吻痕。
十七被压在身下，迷幻而胡乱，重重喘息。
这个冬日的早晨连空气都****一片。
他的不安，她的惊惶，交织在一起，迫切地在彼此身上寻求那单薄而脆弱的爱。
“主上，业城守军发动战争，萧术知请求您的指示。”双胞胎之一的单跑来，深深地埋着头，天呐，他什么都没看到……
“该死！”叶梵歌恨恨骂道，额头上自动地升腾出三条黑线，恨惨了这个扰人美事的家伙，他一边同十七缠绵，一边极不负责地吩咐道：“让他退守麦城。”
说完，继续狠狠地蹂躏着十七白皙晶莹的皮肤。
单一惊，讶异地叫道：“主上！”
叶梵歌算是回过神来，他搂着十七，狠狠静默了三秒，然后定定道：“这是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