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很浪漫的说
“相公大人在外面厮杀，小女子就在家给你生娃娃好了！”这是个一碰到爱情就智商降低的女人，看她满眼亮亮的光芒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对孩子的憧憬。
“十七！”叶梵歌声音安慰：“别去喝那些不知缘由的风醋，相信我就对了！”
“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好呢！”
叶梵歌狂晕，她到底有没有在听。
“青河！”
“叶青河，小青河，不错不错。”随即十七一个翻身上马趴在叶梵歌身上：“相公大人，你要努力点啊！”
叶梵歌再次狂晕，这个就知道嘿咻嘿咻的女人！
可随即，他的注意力放在十七的脖子上，那里，是蓝送给她的项链，黑色的珍珠搭配名贵的紫耀石，异常名贵和奢华，却衬得这女人愈发地雍容华美，国色天香。
十七不是没有提议取掉这串项链，但叶梵歌一直拒绝。
他细细把玩着这串价值连城的项链，最后还是亲自为她摘下了他。
“当初是觉得没东西代替地了这串项链，现在差不多找到了。喏，这个给你！”说完，叶梵歌变魔术般地弄出一块乌漆吗黑的玉珏，看质地委实不咋滴，可是上头精致的龙凤呈祥的图案还是很扎眼。
十七指着那雕刻，好死不死地冒出一句：“这个是在暗示双修么？”
叶梵歌顿时有种想把她踹下床的冲动。
十七看着叶梵歌微微愠怒的脸，见好就收，谄媚地笑道：“相公大人的定情信物人家一定随身携带，寸步不离！但是，相公大人，这块东西真的比那个项链贵么？”
叶梵歌说“代替”，摆明了暗示他比蓝更大款！江十七却依旧还要确定一二，没办法，她还欠叶梵歌一屁股债，到时候拿定情信物抵押好了！
“不要就还我！”叶梵歌异常蛮横。
“嘿嘿！”十七一阵干笑，把玉佩收到随身的香囊里：“等我以后落魄了，我还得靠这个当点钱财使使！”
叶梵歌风情万种地瞪她，心里琢磨着，这玩意要真拿到当铺去当还真当不出去！
“相公大人，我要拿什么回礼啊？”江十七眉宇轻凝，若有所思。一般的俗物还真入不了他的法眼，可是江十七很悲催地发现她连俗物也不多！
“随便！”虽然这么说，可是叶梵歌眼眸里却隐隐有了期待。
“相公大人，人家都以身相许了，要不，咱这就把小青河给造出来！”从今天开始，十七已经笃定孩子叫叶青河了。
叶梵歌突然笑了，特魅惑特冰清玉洁的样子，他一个翻身把十七压在身下，一句话把十七堵了个半死，以后绝口不提小青河的事，只听他戏谑着说道：“十七啊，你就不怕生完孩子胸部下垂大爷嫌弃你！”
江十七默，愈发地觉得叶梵歌这厮流氓起来比她还不是人！只是这丫平时都特圣洁特高不可攀的样子！偶尔流氓一把也是因为被逼急了！要是他每日都这么彪悍这么流氓，十七肯定都不用在江湖上混了！
一路上跟叶梵歌调调情说说爱，江十七小日子过得特滋润。她知道叶梵歌宠她，只要是不超越他底线，他都一律纵着她。只是，江十七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特有苏妲己的气质，毕竟叶梵歌是这个国家的支柱，而她拉着他不务正业的！
想到这里，江十七的脑袋转啊转，便开始琢磨着一个方法，既让这个国家稳步运行，又让叶梵歌可以从繁琐的事物中脱离出来，还要让叶梵歌功成名就。
“好难！”江十七躺在叶梵歌怀里嘟囔了一句。
叶梵歌此刻正躺在软榻上看文件，瞄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没事！”虽这样说，十七却突然从软榻上坐起来开始认真思考对策起来。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江十七终身幸福的事，由不得她马虎，她可不想做一个每日等在家中看着丈操劳的怨妇。
突然，一只麻雀急速地撞开纸窗往十七撞来，十七看着那麻雀，一阵发愣，这麻雀抽风了啊！
“小心！”叶梵歌手中的毛笔却飞速地打了过来，近拇指粗地一根毛笔，竟直直地穿透那只麻雀的肚肠。
看着惨死的麻雀，十七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欢喜叶梵歌的紧张。
可是，更多的麻雀从帘子中闯了进来，见人就攻击，十七这才知道事情有点大，立马关上窗子，拿出随身短刀开始猎杀身边的麻雀。所幸十七这阵子功夫没落下，对付这些麻雀绰绰有余。
很快地，率领着这只商队的单迅速地赶来报道：“主上，我们的人招到一大堆麻雀的攻击。”
十七跟着叶梵歌走出马车，看着这条山道上空如同乌云压城般渐渐低飞的麻雀，沉默着盘旋着，只余下“噗噗”地翅膀煽动的声音，用一种比雷鸣更强悍的气势制造着另一种压抑和恐怖。
江十七站在那里，仰望这一大堆麻雀随即思考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要是这么多麻雀在一瞬间集体便便他们要怎么办！
似乎真的想不到任何办法，江十七嘴角的笑僵在那里。
拉着叶梵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超级尴尬！
叶梵歌真没心思猜十七到底在想什么搞笑的事情，他低低吩咐了一声“在这等着”便打算离开。
江十七看着自家相公，挣扎了下，还是跟着叶梵歌下车去看看情况。
不就是顶着一大堆鸟“史”嘛？顶的人多了就不奇怪了！
那群麻雀的攻击颇具组织纪律性，通常它们会率先选好目标然后集体冲刺，然后近身便是抓、挠、啄，相当难缠。
“后面的那批人怎么样？”叶梵歌问道，随手抽刀解决掉十几只麻雀。
“简派来的人说没事，而且他让那些人原地驻扎避免加入战局。”单汇报道，因为麻雀的“轰鸣”，他几乎是用吼的。
叶梵歌点点头，那些地痞流氓虽不乏亡命之徒，但更多贪生怕死之辈，加入这边的战局只能只不过是让人心更加涣散而已。
江十七看着密集的麻雀大军疯狂地缠杀那些守卫们，看着叶家守卫一个个地被麻雀抓得面目全非，一阵阵恶心。
擒贼先擒王，江十七知道现今一定要杀了那个控制麻雀的人才是。
然，那个人在哪里呢？又是怎么操纵这些麻雀的呢？
十七看向叶梵歌，而叶梵歌却迅疾地往一辆马车内走去。
那里，老六凌夕水，那个永远一身水蓝哀伤若水的身影正对着一把古琴，若有所思！
突然，弦动，悲凉绝望的琴音缓缓飘逸而出，低沉呜咽，如怨如慕，如泣如诉，琴声低迷却不绝如缕，带出人内心最深沉的哀伤和悲怜，是国破人亡的黍离之悲，是孤舟嫠妇的独处悲凉，是游子思乡的触目悲凉……
那样哀婉那样辗转那样缠绵悱恻的琴音，江十七站在马车外，拉着叶梵歌的手，心里耿耿地，堵得慌，眼圈通红，却始终不想让眼泪掉下。
“为什么会有这么悲凉的琴音呢？”该是经历过多少沧桑的人才有地心境啊！
只一瞬，整个山谷皆黯然，忍不住举手抚泪。
而那群原本疯狂攻击着的麻雀，却也停住那疯狂的动作，凄厉地叫着，回旋在冬初阴翳的天空中，更添几许悲伤绝望。
叶梵歌揉了揉十七的头发，笑了笑，便悄然离去。
随即，他从单那拿过弓箭，闭着眼，心动弦动，手中的箭划破空气穿过那麻雀层势不可挡地朝掩盖在麻雀之上的那人射去。
站在大雕之上的人眼眸轻闭，一袭发旧却干净的青衣淡定超然。感受着那敛尽杀气的锐利一箭，他勾起一抹淡然超尘的笑容。手中古老的紫玉笛微微示意，那只大雕便迅疾地低飞，躲过这一箭。
可随即他眉宇拧了起来，因为另一只更加隐晦的箭早已贯穿他心爱的大雕的翅膀。
“阿泽！”他轻唤，微微心疼，这只大雕从小陪他一起长大，可以说是他的眼睛。
被唤作阿泽的大雕轻轻鸣叫一声，声音清丽，似是在回答：“我没事。”
青衣男子却已然发怒，紫玉笛横在嘴边，一曲夹杂着滔天杀意和愤怒的曲子响起，瞬间盖过那低迷的哀乐。
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蠢蠢欲动！
凌夕水并没有注意到麻雀的异动，亦或者那群麻雀的感觉早已经与他无关，他只是拨弦，闭眼，将手中一曲悲凉哀伤的乐曲演绎地淋漓尽致。
一瞬间，那些麻雀盘旋回绕，飞上飞下，竟一瞬间相持着没有异动。至于那些飞得稍低些的就不是那么幸运了，王府的守卫们通常一刀就是好几只。
可即便是这样，那密集的麻雀也不见少！
大雕之上的男子感受着麻雀们的彷徨犹豫，一阵冷笑，单纯地靠乐律来控制人的心术神经，这于他的驭兽之术终究太弱太弱。
他气势磅礴的笛音不变，只是在其中添加几许内力，只一瞬，被强大的乐术操纵着的麻雀们突然变得肃杀和狰狞起来，凄厉地狂叫着，愤怒地冲刺着，往地面之下的人袭去。
马车之上，一身水蓝琴音哀伤的凌夕水轻轻吐出一口血：“主上，属下无能！”
“他应该是东海音阁那个奉为镇阁之宝‘雀神’孤雀了，如果你不是同东海音阁的那七个老古董拼死一战定然拥有同他一战的实力的！”叶梵歌安慰地一笑，从凌夕水手中接过古琴，预料之中。去年凌夕水同东海音阁那些人斗音律，内伤一直不曾养好，今日，是他勉强了！
东海音阁？魔宫“妖魔鬼怪”四部之怪部的人员培训基地。
江十七隐隐担忧，魔宫，屹立这块大陆三百年不倒，占据着这块大陆整个南方，更有觊觎天下的野心和气势，已然不再是一个单纯的帮派了。
当年，魔宫宫主同楚国皇室联姻，本打算摧枯拉朽利用楚国势力同大周拼个鱼死网破，奈何大周王爷叶明镜过于嚣张残佞，借长江之水便将麦城四十万大军淹没，楚国再无可战之兵。
这场三藩叛乱，已然不是纯粹的叛变了！
而叶梵歌，显然被魔宫放在一个相当重要的位置，要不然不会三番两次派人刺杀。
思忖间，琴音飘荡，叶梵歌以牙还牙，蕴含着滔天杀气和戾气的一曲《临战曲》在山谷之间回荡，借助着回音，气势雄浑，战气滔天。
被音律控制着的麻雀上下翻飞，夹杂在两边强悍的内力之间，彷徨凄惨。
大雕之上，孤雀笑容傲然，多年不曾碰到对手的感觉让他蠢蠢欲动。伴随着音律的深入，灌注在笛音之中的内力加深。
同着麻雀之下的琴音分庭抗礼、两相平衡。
不同于专注在琴音之上的旁人，十七的注意力完全被叶梵歌弹琴的手法所吸引，那曲《临战曲》在叶梵歌手中弹得极快，叶梵歌修长白皙的手指拨在琴弦之上，快到极致，竟使得琴弦如同被赋予灵魂一般隐隐发光。
一瞬间，无数光影从琴弦之上向四周辐散出去，在麻雀荫蔽的黑影中宛若仙人降世。
他白衣飘然，琴音肃杀，而白色的光影在他四周盘绕，美得如梦如幻。
这该是她看过最美的弹琴！
就算是无声也炫目！
江十七看着他笔直修长瘦削却依旧宽阔安全的背部，一瞬间痴了。
要将琴弹到那种境界，需要多么刻苦多么漫长的训练啊！
想起自己放下好几年，江十七一阵愧疚，突然觉得自家爷爷是真的疼他，当年那些看似无心的话，现在想起来，无不道理精微，引人深思。
思忖间，叶梵歌那宛若雷霆般的《临战曲》竟然同雀神的和在一起，一琴一笛，气势雄浑杀伐，宛若千军万马奔腾，又如海上潮水滚滚。带着逼仄的杀气，排山倒海，扑面而来，商队中人无不一震，顿时涌起滔天的战意，双眼圆睁、青筋暴露地望着身边的麻雀，一刀比一刀淋漓，一刀比一刀狠。
叶梵歌毫不忌讳地在琴音中注入更多的内力，那些凝聚成实质的光影如同水银一般在空中连成一片，光华耀眼，美丽超然。
孤雀也不相让，随着大雕阿泽在空中盘旋飞舞，修长的手指流畅地在紫玉笛上跳跃，带出一片残影，而那凝聚着他内力的碧光随着他的身影盘旋流出，宛若一条柔软的绿色绸带，飘然不羁，绝尘美丽……
一曲最普通不过的《临战》，被赋予了最美妙的音色。
叶梵歌身边银色光芒盘绕，孤雀周身却流淌着一道柔软绵长的青色光带，而连接他们的，是空中飞成漩涡状的麻雀群。
这是怎样一场美丽的景象，商队很多人都望着这一幕，心中战意滔天，却讶异于此刻的美景！
那个安坐在地上风华绝代清贵出尘的白衣男人，是他们的主上，是他们的王爷，是整个大周的顶梁柱，是他们的骄傲……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个安然淡静习惯将一切掌控于手中的身影所吸引，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站在叶梵歌身后淡静优雅、美丽超然、神情决然的女子，又或者，在那一刻她决定了什么、选择了什么已然不算重要。
琴音笛音，一上一下，内力一点点加剧，光华愈来愈绚烂，彼此相抗衡着、争执着、盘旋着，却最终凝聚在那群麻雀的身上。这些简单地生物被这滔天的杀伐气息逼在最阴鸷的角落，连叫唤都不能。只扑棱着翅膀在空中保持着飞翔的姿势。
终于，在琴音急剧转急的那一刹那，无法再承受更多内力抗衡的麻雀在空中瞬间爆破，顿时，漫天血雨，夹杂着无数的毛肉，纷扬而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