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婷虽是被救回来了,可是身受重伤,万不能再移动了,如今欧阳老太太急着扶棺回云城,便不好将她带上。阿清将自己几乎所有的积蓄拿了出来给了隐藤,算是替立婷赎了身,又请牧老太太收留她在牧府三房养一段日子,权当给三房守屋子。待到牧云衡15岁回来,便带着她离开牧府。
阿清跟着牧云衡去了云城,走前,给了英儿银子请她帮忙看顾点立婷。阿清走后,立婷便被众人喊成了阿清的媳妇儿,大家虽然时常会拿她当聊资,但也有几个很是羡慕她。虽没有大富大贵,但至少那阿清愿为她拼了性命。
牧云衡走了,三房里空落落的,剩下的几个小厮也被调去填补了其他差事的空当。整个屋子也就立婷一个人,英儿每天早上会过来看看她,给她上上药,拿些吃食什么的。一个月之后,总算能下地活动了。
“立婷,你怎么起来了?”英儿拉着四小姐走了进来。
站在窗边的立婷转身看向她们俩,回道:“都躺了一个月了,我这骨头都快躺散了,见过四小姐”
这四小姐是四少爷的女儿,牧府目前最小的小姐,才1岁多,长得很是可爱甜美。见到立婷冲自己行礼笑了笑,学大人说道:“免礼,起来吧。”
三人说说笑笑,这日纯儿却是罕见的跑了过来,一冲进来,见到主仆三人笑得开心,脸色有点尴尬。立婷见她脸上似乎还有泪水,便立马招手让她进来。
纯儿侧身擦了擦脸,“今日这风有点大,吹得我难受得紧”擦完便放慢了脚步往里面走。
英儿见她脸色,猜到她是有什么事要与立婷说,便笑着说道:“快进来吧,我刚准备陪四姑娘回去补点吃食呢,又担心立婷这丫头不肯老实将药喝了,你来了正好,正好帮我看着她。快进来吧,顺便尝尝我新作的桂花糕。”说着,自己起身收拾东西,牵着四小姐往外走。
立婷见她起身,道了谢,转身见着面色苍白的纯儿担忧的问道:“纯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差?”
话落,纯儿竟是哭了起来,“立婷,呜呜呜呜呜呜,立婷,救我!”
“救你?!出什么事了?”
“是老爷和缓儿那贱丫头,他们合起伙来算计我!老爷一早便瞧上她了,几次三番的都没能将她拿下,后来她就干脆将我推给了老爷,我是个单纯不懂事的,轻信了他们,谁知道,老爷,老爷老爷他,呜呜呜呜呜呜”
立婷听了她这一通,没有明白:“老爷他怎么了?”
纯儿又羞又气的说道:“还能怎么,就是占了我的身子,逼我干那事呢,你别看那老头子头发花白,这花花肠子可多了,还会拿鞭子抽我,拿那烧红的铁烫我,你看我这手上,这脚上,你再看我的后背,这这这,哪一块还有好地?!我实在是没法了,才找你帮忙的”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这这这伤口,怎么下的去手,连这里都不放过,他是魔鬼吗?这么一大把年纪了,竟对你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紧紧是下手重吗?!他简直是丧心病狂,又啃又咬的,不痛快了便抽打我一顿,吃醉酒了也会拿我发泄,我这身上痛得死去活来的,这小命都快保不住了。”立婷抱着她痛哭了许久。
半个时辰过去了,才算安定些了,立婷说道:“你没同大少奶奶说吗?老太太呢,她们竟都不知?”
听到这纯儿竟直吐口水,“哼!快别和我提这两人!一个个小人的很!你以为我没同她们说吗?一个两个的都只是装聋作哑,我原还以为老太太就算不愿为我鸣不平,至少也会闹到那糟老头子那,可谁知她竟是早就料到此事一样,那习以为常的眼神到现在我都难以忘怀,我猜这种事到我这怕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可是,这牧府好歹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行事总不至于如此”
纯儿呛到:“大户人家怎么了,不还是冤枉你害了人?!明知道你是无辜的不还是将你私自押了去下那么重的手?!还记得咱们刚进来的那场表演比赛吗?呵呵,想想你我当初是如何费尽心思准备节目的,结果呢?呵呵,现在想想真是笑死我了,咳咳咳咳”
立婷见到呛到了,立马送了水过去,“你别急,慢点吃”
咳着咳着纯儿却滴下了眼泪,“自从父亲过世,我便和母亲相依为命,母亲带着我东奔西跑的,好不容易到了这,却不幸染上了瘟疫。呜呜呜呜呜,立婷,走投无路我才自卖自身的,原想着进了这么大的宅子,自己总算是有个安生了,可如今,呜呜呜呜呜”她一边咽着糕点一边哭,几次差点呛到自己,到最后水不够了,直接端起了酒杯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