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阿清,一把抓起桌上的砚台砸向了他的脑袋,阿清没有躲闪,硬生生的被砸出了一个口子,鲜血嗞的流了下来。
“你是知道她的底-底细,她的所-所作所为的!你也知道隐-隐藤这人的!这人,我怎么都是不-不会救的!你在这跪-跪一天,一个月,一年-年都是如此!”说完,牧云衡头也不回的就往外走。
阿清急忙抓住他的裤脚,说道:“那个人是老爷。”
牧云衡转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怎么可能-能是他?”
阿清咬了咬牙,抬头直直的看着牧云衡,说道:“是老爷给她的钥匙,温妈妈看到了不该看的,这才”
牧云衡被惊得往后退了好几步,“啪”的靠在了柱子上,“这么多年,难道-难道她真-真的只-只是贪-贪图欧阳-欧阳家的东西?”
“不仅如此,四少奶奶的事,怕也和她脱不了关系。之前也并不是徐思聪主动来找麻烦的,是她这个养女以死相逼求徐思聪找上门,科举被除名也是她”
“别说了!你别说了!你别说了”牧云衡的嘴唇在抖动,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这时,门外有小厮大喊“少爷,少爷,不好了不好了,老爷快不行了!”
屋里的两人对视一眼,紧忙跑了出去,等他们赶到客房,欧阳老爷都已经开始眼睛翻白说胡话了,老太太一边抓着他的手喊“老头子”,一边不停地抹眼泪。
“外公!衡儿来了,衡儿来了”
听到他的声音,欧阳老爷清醒了些“衡儿,衡儿”,牧云衡立马伸手抓住了他那只在床头摸索的右手,“衡儿,外公不行了,要去找你的母亲、舅舅了”
牧云衡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外公,不会的-不会的,您还不能走,您还要陪-陪着衡儿,看着衡儿娶-娶妻生子。对了,衡儿还要-要带着您和-和外婆-婆一起到处游-游玩,吃各-各种美食,看各种美景-景,您还记得吗?咱-咱们不是约好要-要找棋-棋圣下一盘棋吗?您不是说等-等衡儿的孩子出-出世,您要教他们习-习字、射-射箭吗?”
欧阳老爷笑了笑,“记得,记得”长叹一口气说道“可惜了,一切都来不及了。衡儿啊,外公走了之后,你一定要好好照顾好外婆,看护好欧阳家,百里无痕那老头子跟我斗了一辈子,还是先我一步走了,他人肯定会把这事推到咱们头上,你一定要替外公查明真相,保住欧阳这块牌子,恢复咱们欧阳家的声誉。不然外公没有颜面去见祖先啊,你听到了吗?”
牧云衡哭得失了声,鼻涕眼泪止不住的流,“外公,外公,您别走,衡儿-衡儿离不开您”
“傻孩子,外公老了,迟早都是要走的,你长大了,要像男子汉一样撑起这个家。一定要-要坚强,学会冷静分析,学会识人、辨人。”咳嗽两声,吐了几口血之后,欧阳老爷手都抬不起来了,眼睛眯了几下都没能睁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喘了几下,叮嘱道“孩子,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你一定会遇到你生命中命定的妻子的。就好像你外婆和我一样,夫妻恩爱,同甘共苦,眼里只容-容得下彼此,此”说完,便再也没有动静。
“外公!外公!外公!”震天的哭哮声惊醒了那边沉睡的立婷,她睁了睁眼,然后又昏睡过去。
“老头子,你放心,我很快就会去找你了”欧阳老太太哭着亲吻了她的丈夫,很快,欧阳老爷死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牧府,阴霾的天气下起了漂泊大雨。
当天欧阳老太太便让人收拾了行李,打算带着牧云衡扶着棺材回了云城。得到消息的徐倩倩哭着喊着要牧云衡带自己离开,看到浑身湿透、楚楚可怜的徐倩倩,牧云衡只是满眼愤怒的狠甩了她一巴掌,头也不回的进去了。
心里挂念着立婷的阿清想留下来,可若是少爷走了他在牧府怕也是个多余的人,想救立婷光靠自己估计还不能够。况且,少爷对自己恩重如山,此时正是他需要人帮衬的时候,扔下他不管肯定是不行的,想来想去,他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先跟着少爷去云城,等他们在云城站稳了脚跟,再回来必是不一样了。可是,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若是时间赶不及呢,想到这,他还是去求了老太太。
老太太见他忠义,同意让牧云衡带着阿清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