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下来,“巾帼英雄”已经醉了。
“来来来,云和,再来,喝酒!”
“你不能再喝了,英雄。”笑着拿开她的酒杯,一饮而尽。
米雪瑞却不乐意了,伸过手来想抢回杯子,顺势身体却贴在云和身上。云和却把杯子向着另一边举过去。抢不到杯子的米雪瑞有点恼了,伸手往云和的肩膀拍去。
“你,你要死啊,我,我要喝酒啦。”靠着云和身上的米瑞雪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手在云和的肩膀上打个没完。
“喝喝喝,来来。”顺手倒满一杯鲜橙多递了过去。
尝着味不对的米雪瑞一下子把水泼在云和身上。
“要死啦,你喝这个?”
看着窘迫的云和,队员们是一阵偷笑。云和看着队员,也只得无奈的笑着把迷迷糊糊的米瑞雪推到桌子上。
“哎,真麻烦。”云和对着队员们苦笑着。
“她是不是喜欢你?”一个男生调侃地笑着说。
“哪有,她就这样一人儿,甭理她。”对那问题云和感到有些无语。
“我看就有,上学期就有点猫腻了。”另一个男生笑着大笑起来,几个男生也跟着笑了表示支持。
云和彻底的无语。
“兄弟们,别太八卦啊,你们跟那某某某那档子事我就不说了。”说着往杯子里倒满了啤酒。
“来,喝酒。”
杯子碰在了一起,黄色的泡沫液体,折射出单薄的青春。
离开的时候米瑞雪死死地把云和缠住,云和费劲地把她扶下楼,在楼下广场种香樟的树台前拒绝再走了。无可奈何的云和挥手示意,让同学们先走。
屠凡看着树台上大醉酩酊的米雪瑞,想起了他和单单也曾经这样放肆轻狂,也曾经抛开一切喝得烂醉,也曾经紧紧相拥说着疯话。他不禁想起了蒙单单那张美丽的脸,那淑女独有的笑容,想起了她的一切。
单单,你还好吗?我,想你了。
想着想着,拍拍云和的肩膀,满脸落寞地向学校走去。
人潮已经散去了,店铺也已经打烊停止营业,只剩下马路上各种车辆向四面八方依然扯来扯去。广场上一排的茂密的香樟,在天空中生长着宽阔的树叶,像一张张巨大的手掌死死地拍在黑暗的夜幕上。风吹过来,相互碰撞着,像风铃般簌簌作响。
云和和米雪瑞坐在圆环形的树台,迷糊的米雪瑞坐在云和腿上,双手搭在云和颈子,声音迷迷糊糊。
“云和,云和,喝酒。”
“和什么呀喝,都什么时候了,真是。”
云和对身上这个女孩甚是无语,又是无奈。正憋屈的时候,又听见米雪瑞的断断续续得的声音。
“云和,你知道吗,从第一天看见你,我就喜欢你了。”说着时不时嘴角还翘起来傻笑两声。
云和看着米雪瑞的傻傻的样子,听着她口中断断续续的倾述,感到怜惜却又不知所措,幸好她喝醉了,不然真不知如何应对。认识大半年了,虽然知道女孩一直对自己暗送秋波,但自己却是没有特别喜欢的感觉。
“你喜欢我吗?”突然那声音又飘进耳朵。
“喜欢喜欢。”云和敷衍地说。
“呵呵,我就知道你是喜欢我的。”说着又傻傻地笑两声。
女孩抱着云和,胸口都被捂得温热,腿已经渐渐被压得僵硬。抬头看着天空,月亮挂在西边,向世界展示着她那张寒冷的脸,显得特别安静。
“雪瑞,我们该走了吧!”云和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
等了一阵没有收到回答,才发现米雪瑞已经睡着了。
“云和。”一个生硬刺骨传了过来,抬头望去,三个人拿着啤酒瓶站在那排香樟树的尽头,昏黄的路灯光下,一张张脸的轮廓显得凛冽而锋利。车灯照过来,照在中间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越来越阴森诡异。
云和挑了挑刘海,冷冷的说:“张争。”
“你小子在这跟个娘们缠绵悱恻,小日子过得挺舒适呵。”三个人一脸诡异的笑容。
“呵呵,总比你每天和两个男的玩3P强。”云和抱着睡着的米雪瑞说道。
“你越来越找死了。”说着三个人拿着啤酒瓶杀气重重地朝着云和冲过来。
云和把米雪瑞靠在树上,捏了捏手指,冲着来势汹汹的三人笑了笑。
当袁佳的老爸开着车来到广场时,云和已经趴在树台上。闭着眼睛,脸上挂着一块块的淤青,肩膀上的伤口流出的鲜血打湿了衣裳,嘴里面的血也在不断往外面流着,吓得袁佳目瞪口呆。
“云和,你,你……”
云和费劲睁开眼睛,艰难地朝着她笑了笑,然后又塌下了眼皮。
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病床上,米雪瑞在旁边哭得稀里哗啦,袁佳在旁边削着苹果。
“云,云和,你终于醒了。”米雪瑞立即站了起来,拉着云和的手。
“疼……”云和痛苦地说。
听着这话,米雪瑞迅速放开了他的手。“人家还不是关心你嘛。”
袁佳偷笑着把苹果块递过来塞在云和嘴里。
云和看着袁佳说: “我怎么会到这里。”
“昨天晚上雪瑞妈妈打电话过来,说你们还没回来,我就知道有事了。”
“就是,害的人家在这哭了一晚上。”米雪瑞的语气充满埋怨。
袁佳听见这话牙酸得不行,讥讽的说:“这是他自己惹事,又不是英雄救了你这美,还哭嘛呀哭,自恋!”
云和伤痕累累的脸露出笑容,米雪瑞也不好意思的笑着。
袁佳冷不丁的问了句:“云和,你父母电话多少,估计现在还担心着呢,要不给他们说一声。”
云和收敛了笑容,垂下头嚼着苹果。“我父母到东莞打工去了,把我托给上了年纪的奶奶,她是不太理我的,也理不上。”
袁佳看着他黯然神伤的脸,幽默地耸耸肩说:“所以你这留守儿童就越来越猖狂咯。”
云和只是看着那对可爱的酒窝,艰难地微笑着。
由于只是外伤,加上云和体质强壮,所以第二天就出院了。
课上秦响对云和提出了公开批评,三令五申不许再外出聚餐,更不容许打架斗殴。一怒之下把学习委员一职给他撤了,指派桑恒担任。还没解气,下课后干脆把云和拉到了办公室。
“看你这教训也挺惨重的,活该!你说你不去逞那强行不?”秦响坐在椅子上,左手捏成拳头,右手拿着藤条在桌子上快速地敲着。云和站在桌旁,手指捏着桌角。
“你爸妈再三交代对你严点,今天你伤得这么惨,今个我就不打你了,你给我跪下。”说着生气地把藤条扔在面前那堆作业本上。
秦响的眼睛里装满的愤怒快要溢出来,云和咬咬唇,弯下膝盖跪在地上。转头看时,惊讶地看见张争和另两个混混跪在墙角,云和微肿的脸冲着他们挑衅地微笑着,而那边却传来一如既往的冰冷阴森的表情。
秦响拿着杯子起身饮水机前接水,喝水前回头看了一眼云和。
“真是气死我了。”秦响说着走了回来,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拿起书本,“我去上课了,我不叫你起来,不准起来。”
转过头去看着贺海。
“贺海。”秦响冲着贺海吆喝道。
“啥事?”埋头备课的贺海抬起头。
“给我看住他。”说完往门外走去。
“好嘞!”贺海随口应答道。
贺海低头看看跪着的云和,略带讥讽地微笑着。“你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云和的目光从张争那边移过来,看着贺海,无奈的一笑。“贺老师,你是在追秦老师吗?”
本来奚落地微笑着的贺海,听见这话立刻收起了笑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云和,突然又笑出声来。“哈哈,小屁孩,你想说什么?”
云和也冲着贺海坏坏地笑着说:“没啥,做个交易。”
“交易?”贺海好奇地说,“什么交易,说来听听。”
云和笑得越发灿烂。“你让我起来,我授你泡妞攻略。”
贺海看着云和脸上扭曲的笑容,也跟着坏笑。“你小子,真是个人才。这个交易,我喜欢。不过,我不做!”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我们帅气的贺海老师。”云和有些惋惜又得意的笑着。
“哈哈,可惜了你这人才,还得跪着。”贺海说着继续低头备课。
云和冲着贺海笑了笑又转过头去朝着张争睥睨又挑衅的笑着,舌头在嘴里打了个转。
而那边的目光依然如冰棱一样寒冷。
阳光是越来越明媚了,匆忙掠过天空的鸟儿,画出一条条灰色的弧线,贴在遥远天际的云彩显出鱼鳞般的叠次。春天是让鼻子发痒的季节,校园里的花渐渐开得鲜艳,干枯的树木渐渐的披上一片华丽的嫩绿,那排葱葱郁郁的香樟树默立在暖风中,变得越来越茂盛,仿佛要遮蔽整个春天。
晚风格外凉爽,米雪瑞坐在操场的栏杆上看着云和打篮球。男生的衣角掺起晚风,身影英俊而又矫健,在球场上飞快地掠来掠去,散发着青春的活力。
米雪瑞的脸上依然挂着花痴一样的表情,疯狂地迷恋着那英俊的男生,甚至没有看见篮球扔了过来。篮球正好撞在她的头上,磕得生疼。
“哎哟,你要死啦。”说着把篮球扔了回去。
云和接过篮球,对着傻傻的她忍俊不禁地笑了。
“走了,傻妞。”
“你才傻呢!哼,傻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