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好多事情我们都不能选择的。换个说法就是人活的越糊涂就会越幸福,没心没肺才活的自在。所以啊,你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你小子永远是我刘建国的儿子!”刘建国揽过了刘语素,刘语素无声的掉着眼泪。
晚上,刘语素看着那串他想拨又不敢拨出的电话。他坐了好长时间,方红敲了敲门,进来和他一起静静的坐着。
“你爸爸已经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打电话告诉我了。你也长大了,我们都尊重你的意思,想和他见一面,或者不见,决定权利在你,而且,妈妈准备和他一起去外地生活一段时间,并且妈妈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离开。你怎么想?”
“他对你好不好?你们过的幸福吗?”
“互相喜欢。吵嘴是避免不了的,但是每次都是他认错。语素,妈妈知道你可能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但是它是真是的存在的,所以,我请求你,不要去恨他。”
“我…明天想要见一见他。”刘语素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好”方红并没有感到震惊,仿佛她早就已经料到了。
第二天,刘语素穿了白色的衬衫和蓝色的牛仔裤,又特别不留痕迹的弄了一个小发型。他在房间里坐立难安,方红已经去接他了。他还是很紧张。过了一会随着一阵说话声,门被打开了。
一个刘语素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男人的声音充斥在客厅里。
“语素?”方红在客厅叫他。刘语素的双腿仿佛被灌了铅一样,缓慢的、不安的移动着。他慢慢的打开房间门,慢慢的走向客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文质彬彬的、瘦瘦高高的中年男子。他看到刘语素马上紧张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双手不自然的揉搓着。
“语素?真好,都长这么高了。”那男人红着脸说。
“坐”刘语素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里的某个地方突然柔软了起来,却又觉得苦涩无比。那男人连忙说了两句“好,好。”才局促的坐了下去。
三人沉默的坐在客厅里。
刘语素先开了口。
“我妈说你们要去别的城市生活一段时间?你有能力照顾好我妈吗?我不想让我妈受苦。”
“语素你放心,我在里面的时候学了一门手艺,而且已经盘下了一家店面,虽然不能保证你妈妈每天都能吃香的喝辣的,但是一个稳定的家,我给的起。”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一直看着方红的眼睛。刘语素全都观察到了。
“还有啊,语素。你偷偷办了休学手续我们都知道了。我刚好有一个大学的同学在你的那所学校教书,如果你要是决定跟我们一起走,那再好不过,如果你不想和我们一起离开,我就会在这边把你安排妥当。”那男人突然就变了语气,像一个谆谆教导父亲。
尽管刘语素还是接受不了。
刘语素没有说话,那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了桌子上。
“密码是你的生日,里面的钱不多,但是你一定要收下,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这张卡打钱的。”
刘语素还是没有说话。场面一度陷入尴尬。那男人又开了口。
“语素,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母子二人,让你们受了很多的苦。我也不奢求你能认下我,我的存在也会让你的人生留下污点,我只是想求你不要去恨我,我会想办法弥补这份迟到的爱。”
“你一定要对我妈好,要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刘语素终于开了口,他的眼睛直挺挺的看着沙发上的中年男子。
“我,选择留下来陪我爸爸。你们可以去外地。”
一段很长时间的静默。
“好。我们尊重你。我们会给你每月寄来生活费。也会回来看你的。”
场面再度陷入了尴尬,过了很久刘语素才重重的点了点头。他转身就回了房间。再没有说过什么了。
一周后,火车站。刘建国和刘语素来送方红二人离开。仝丽也来了,只不过在面对这个儿时的好友时,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对,所以她只是在远处默默观看。
“语素,妈妈会回来看你的,你要好好听你爸爸的话,要去学校好好学习。”方红揽着刘语素的肩膀,泣不成声。
“知道了。”刘语素的声音也有一些哽咽。“他欺负你你就给我打电话。”刘语素突然小声地对方红说。方红笑了起来。
“你好好的。”方红对刘建国说。
“你也是啊。”刘建国微笑着说。那个男人冲刘建国点了点头。刘建国知道这是那个男人在向他表示谢意,他也点了点头。
火车渐渐的离开了他们的视野。仝丽也忍不住走过来看着火车离开的方向。
“都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刘建国揽过仝丽和刘语素。
太阳照常升起,光明照耀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