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音最终横下决心,给云千代来了个狠的,托师兄傅殊言花钱买了几个坏蛋狂徒,夜间到相府,假装行刺,实则猎取了云千代的贴身衣服出来。
次日,满大街都在传言,相府二千金被狂徒潜入府内,给糟蹋了,连贴身的鸳鸯肚兜都带了出来。
一时间谣言四起,传来传去竟有说云二小姐本来就风流,私通家中侍卫被发现了,才乱说什么被糟蹋。
相府被突如其来的谣言弄到措手不及。这来了得吗?小姐名声毁了,以后还怎么嫁人呢?
哪个像样的人家会接受她?更何况景府这样的显赫门第。云千代也没有想到突然遭遇如此灾祸。
她整个人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与爹爹娘亲哭道:“一定是云行郡主干的,一定是她。”
云相摇头苦叹:“这个郡主的确是个狠角色,心狠手辣起来不留余地。”
相府夫人哭道:“老爷,一定要报仇啊!堂堂相府岂能受如此羞辱?”
话音刚落,丫头报信进来:“老爷夫人,云行郡主打发人来取回八字合婚贴。”
云青恒气得胡子翘起来,拍案怒道:“岂有此理,想借此退婚?哪有这么便宜?”
相府夫人也义愤填膺:“老爷说得对,就这么退婚,岂不是让景府奸计得逞了?反正女儿把嫁过去也没打算搞好关系。”
云青恒听了,嗯一声点点头:“沈寒音,沈知修,这门亲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不然大家都别想心净。”
说着,立即吩咐丫头出去递信儿:“八字合婚贴已经到了相府,岂有收回去的道理?另外小姐的八字帖也得给景府送过去了。”
结果,景府的人非但没讨回少爷的婚贴,反而把云二小姐的顺便带了回来。
沈寒音被气乐了,觉得这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又思量了一下,亲自来到相府。
她对云青恒说道:“前日找先生给算过了,说我家知修与小姐,八字甚合,婚姻上等婚姻,只是知修命中不能早娶,得过了弱冠之年才行,否则克夫克母克妻子。”
云青恒淡淡地笑着喝口茶,说道:“知修到弱冠之年,还得五年时间,我家女儿已经十七岁了,如何等得?倘若五年之后情况有变,我家女儿又当如何?”
沈寒音没想到这老家伙还如此固执,看这架势是赖上景府了?因又笑说道:“眼下成婚,恐景府落人笑柄,街上不都是在传言二小姐闺中闯入了狂徒?”
云青恒沉脸,拍案而起:“郡主一贯聪明,怎么连这种谣言也分辩不清?当日小女抛绣球招亲,百里挑一的举动得罪了许多王孙公子,如今竟故意编造谣言,来中伤相府。”
沈寒音微然一笑:“所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那些王孙公子既然敢恶言重伤云二小姐,又能把景府放在眼里,还指不定将来怎么嚼舌根呢!”
云青恒听罢简直气死了,这个可恶的丫头绕来绕去,绕去绕来,就是不要娶女儿过去。
两家结亲之事,已经京城皆知了,若不娶过去,岂不成了笑话?相府颜面何存?
呜呜呜,气煞人也。云青恒此刻也不想和她争辩了,指着皇上召见离开,令夫人而女儿盛宴款待郡主。
沈寒音也在琢磨着,接下来该怎么对抗云青恒,所以在相府没急着离开,而且吃饭看戏逛花园。反正她也没其他事情可做,在哪里都是闲着。
相府夫人与云千代却摸不着头脑,不知这位郡主在相府里又吃又逛,优哉优哉的意欲何为?
晚间,沈寒音才回景府,觉得自己颇为疲倦了。砂月过来服侍她休息,因说道:“相府那二小姐忒脸皮厚了,明摆着就是赖上咱们了。”
沈寒音叹道:“云相那老狐狸态度甚是坚决,我也黔驴尽穷了,应付一时算一时罢了。”
砂月又道:“如此看来,相府没安好心是定了的,把个女儿死活塞过来,明摆着就是想祸乱我们家。”
沈寒音苦笑道:“若不是看穿此阴谋,我干嘛拼死拒绝呢?”
砂月托着下巴思量一会,说道:“郡主若无办法,就去问问段侯爷,或者讨教一下皇上。”
沈寒音没说话,心里并不想麻烦谢凛怀。不过,她有好些日子没进宫去了,而且忽然也觉得奇怪起来。
谢凛怀怎么变得如此安静?这可不像他的做派。往常沈寒音不进宫去,谢凛怀总隔三差五派人来问寻,或者赏赐东西,总之太监在景府进进出出是常见的。
如今,怎么就安静了呢?沈寒音不禁开始担忧起来,一夜几乎没合眼,次日马上进宫。
谢凛怀正在合欢宫与段洛声下棋。沈寒音来了,向皇上拜礼,之后抬头一看,发现谢凛怀脸色不大对劲。
他不像之前精力充沛的样子,两颊消瘦,而且脸色微微发黄。所以沈寒音当即愣住了。
段洛声看见沈寒音脸色有变,马上笑说道:“世子前几天又病了,皇上日夜焦心,搞得自己都瘦了许多。”
沈寒音惊讶道:“世子又病了?怎么服侍的人那么不小心呢?现在怎么样了?”
谢凛怀笑道:“已经太好了,郡主不必惦记。”
说着,竟与段洛声使个眼色:“你不是说有事情麻烦郡主么,现在郡主已经来了。”
段洛声有点尬,心中埋怨着,突然叫他说谎,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沈寒音听了,不津看着段洛声:“有什么事需要帮忙?”
段洛声只得笑道:“确实有件大事,前段时间皇上校验骑射,相府和景府都有人才参加,只有侯府没有,事后觉得挺丢人的,回家之后就在族人与仆人后代里,挑了几名后生,想培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