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了,瘪嘴不语。谢凛怀拦她在怀,安慰道:“朕只钟情于你,绝无二人,之所以有那些闲言碎语,是因为朕在朝堂的权利,尚不够集中。”
他顿了一下,无限的怅惘的说道:“总有一天,朕会扫平四海,肃清朝政,巩固皇权,到那时与你坐享太平世界,必不会再有碎语闲言。”
沈寒音眼睛一亮,重新溢满了希望,再次靠在他肩膀上,幸福的闭上眼睛。
谢凛怀走后,砂月伺候沈寒音沐浴更衣,忍不住笑说道:“皇上真是很黏郡主,再耽误下去,批折子的时间都浪费了。”
沈寒音斥责:“不许胡说,批折子乃军机要事,岂能跟儿女情长相混淆,你这话传出去,又要落口舌。”
砂月吐吐舌头:“奴婢知错了。”
沈寒音无奈地瞪她一眼:“你就不能跟音容学学?看看人家多稳重,不愧是芳妍姑姑调理出来的。”
音容听见,赶紧过来叩头道谢:“郡主谬赞了,音容当不起,砂月姐姐毕竟是从小跟着郡主的,难免偶尔忘了忌讳。”
此刻,沈寒音正低头喝茶,也可能是心情闲适,发现这茶水好像不大对,颜色要偏暗一些。一般的好茶都是叶子碧绿,茶汤鲜亮,这个茶叶还是头一次见。
“这茶是谁沏的?我喝着不错啊!”沈寒音故意笑着说:“有一种很特别的感受。”
砂月因为沈寒音夸奖了音容,有点小不自在,撇嘴哼道:“音容喽,这么好的茶叶,郡主没有,砂月又哪里会有?”
沈寒音听了,问音容:“是你带来的茶叶?叫什么名字?”说着,仔细在再喝一口,含在嘴里,细细的品尝半晌,突然噗一口吐出来。
砂月吓一跳,音容也愣了,都忙问道:“郡主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对么?”
沈寒音已经把茶碗扔到桌子上,正色看着容音:“你还没回答我,茶叶是不是你带来的?”
音容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但见郡主这个样子,吓得面色如土,忙说道:“是芳妍姑姑送给郡主的茶叶,但说不希望郡主知道了,去对她表示客气,就叫我不要说,悄悄的沏茶给郡主喝便是。”
沈寒音见她一脸惊慌与诚恳,不像撒谎的样子,便说道:“如果你说的是真的,将来会了任何事,也不与你相干,但你敢撒谎骗我,就怪不得我了。”
音容吓得魂不附体,磕头如捣蒜:“奴婢不敢欺瞒郡主,所说的千真万确,不敢有半点虚假。”
“好,那你告诉我,这茶沏了多久了?”沈寒音牢牢的注视着她:“除了茶,芳妍姑姑还有没有让你拿过别的东西?”
音容道:“有,一种香料,说是南国进贡来的,馋在粥里吃,会格外美味,郡主生病期间没有胃口,就是吃这个粥的,奴婢看着郡主倒是吃的很香。”
“好!”沈寒音手在瑟瑟发抖,声音也在抖:“你去,把香料和茶叶都拿来,砂月,你去把王太医叫来。”
音容知道有了异常,为了显示自己清白,一点也不敢怠慢,麻溜的跑去拿茶叶和香料了。
砂月把王太医也给找来了,对其中的异常也猜到几分,不禁感叹道:“前脚夸人家,后脚就打脸了,唉,还是贴己的丫头可靠啊!”
沈寒音拍桌子斥道:“什么时候了你还损我?来人,把这小蹄子舌头用火筷子拧下来!”
砂月听了,忙一脸惊吓状:“郡主别气,砂月天生嘴欠你也知道的,大人不记小人过嘛。”
沈寒音气恨恨的,真想撕烂她的嘴。不过,恨归恨,真动手倒是不可能。
此刻,王太医已经把茶叶与香料,全放进嘴里尝了一遍,回说道:“郡主疑虑的没有错,确实掺了不该掺的东西,只是这香料里的东西,又茶叶里的又不同。”
沈寒音不禁皱眉问道:“可是与我的病有关系?”王太医点头:“正是有关,据老臣看,这就是根源了。”
沈寒音听罢,看一眼音容。音容早吓黄了脸,惊惶不知所措,跪在地上只叩头不敢说话。
“我说了我会查清楚。”沈寒音厉声:“你们所有人都一样,我不会错怪你们半分,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忠诚于我,不得欺瞒于我。”
众人皆跪地表忠心。沈寒音又叮嘱王太医:“你把这些玩意都带去查一查,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且别叫任何知道。”
王太医答应着,带着东西去了。沈寒音又吩咐所有宫人:“此事不可以走漏半点风声,否则所有人一起受罚。”
芳妍,芳妍,本是皇上信赖的人,为何要害自己?沈寒音遣散众人,到内室歪在床榻上,只留砂月陪侍身边。
她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突然瞥见砂月,站的都已经快瞌睡了,咳嗽一声将她弄醒。
“唔……郡主,郡主有何吩咐?”砂月揉着眼睛问。沈寒音说道:“我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芳妍为什么要害我?”
砂月打着哈欠说道:“宫中想害郡主的人太多了,还能有什么原因?得宠呗,家族势力威胁到别人呗?唉,世间就是如此,你挡了别人发财,别人就要想法除掉你。”
沈寒音不禁逗笑了,无奈地说道:“这些话都哪里学的?听起来还蛮有道理。”
砂月笑嘻嘻:“强将手下无若兵,砂月跟着郡主长大这点墨水肯定喝过,不过,郡主到底不如皇上博学,我跟在皇上身后也学了不少呢!”
沈寒音顾不得听她贫嘴唠叨,自语说道:“一定是听说我好了,又在茶里下毒……”接着,又说道:“砂月,你去仔细打听着,这个芳妍在宫中,和什么人来往亲密,宫外的父母兄弟又是何人。”
砂月听说答应道:“放心吧郡主,砂月不必派人,亲自去做。”沈寒音看她一眼,警示道:“亲自做不怕露馅吗?唔,你简直笨死了。”
沈寒音扶额不语,感觉很头疼。砂月不服气道:“郡主,你就接受现实吧,除了我之外,你身边就没有一个可靠的。”
说完了,向她吐舌头扮个鬼脸跑了。
沈寒音一个人越想这宫中的生活,就越不寒而栗。接着,就听见外头有人吵嚷:“大事不好了,云妃娘娘上吊了。”
同时又有人斥责乱说话的丫头:“云妃娘娘上吊,在这里吵什么?皇上都赐了白绫了,怨不得别人了。”
沈寒音心中一紧,觉得真上吊自尽可就麻烦了。云妃可是堂堂的宰相之女,于是喊人:“快给我更衣,我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