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个屁!”沈寒音挥手挡开:“皇上,你这是色迷心窍,还是玩物丧志了?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摆弄这个?”
她一生气,便上来夺下,向旁边地上一掷。谢凛怀冷不防,看见红盖头落地,气而急地斥责:“胡闹,这岂是你仍得的?”
言毕,他亲自捡起来交给侍女拿下去。
沈寒音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皇上,看来你一直没弄懂我的心思,寒音希望皇上先是明君,之后才是人夫。”
谢凛怀无奈地笑了笑:“听你的意思,朕现在像昏君了吗?”
沈寒音继续说道:“皇上现在的样子,让我想起来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什么?混账!”谢凛怀皱眉怒斥:“给朕跪下!”
沈寒音愣一下,没想到他竟因为这么一句话恼了,于是低头跪下来,垂头不语。
谢凛怀见她终于不说不动消停了,总算松了口气,又说道:“朕因你有孕,不忍心责罚你,你起来,但从现在起不要开口说话,一个字都不需说!”
沈寒音咬牙:“贱妾宁愿罚跪,也不能不说话!”
谢凛怀板脸:“嗯?你敢抗旨吗?知道抗旨的后果吗?”一句话怼得沈寒音好憋屈。
她岂能不开口说话呢?那是万万不行的,而且就是这么跪着,也是瞎浪费时间。
“我……知错了……”她在皇上即将走开的时候,支吾一句。谢凛怀听见了,装作没听见,继续在地上踱步。
沈寒音见他不搭理自己,抬起头大声道:“皇上,我错啦!”
谢凛怀翻个白眼,继续不理她。沈寒音一咬牙,竟然自己站了起来,一脸挑衅的看着皇上。
谢凛怀回头看见,指着大喊:“反了你了?朕有让你起来吗?不想跪可以,从今往后不许说话!”
“不要啊!”沈寒音发现硬的行不通,开始嘟嘴撒娇起来:“皇上不要跟音儿计较了嘛!”
“呵!朕可不是无道的周幽王,可劲管着你,从今往后,只要你不听话了,该怎么罚就怎么罚,绝不姑息。”
沈寒音跺了跺脚,努力做出笑脸,跑过来在后面抱住谢凛怀:“夫君,你说咱们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好呢?”
谢凛怀本来就不曾生气,现在被她一闹,心里更柔软了,外表却故意淡淡地:“生完再定。”
“不嘛,皇上现在就定。”沈寒音在后面推搡他。谢凛怀无奈之下便道:“好,那么朕来想想,其实朕一直在想,总都觉得不好,比如皇子……”
他边说边笑着转过头来,意外的发现沈寒音不见了。怎么回事?谢凛怀吓一跳,左看右看都没有,而旁边的宫女在掩嘴笑。
“笑什么呢?郡主去哪了?”谢凛怀一头雾水的问宫女。宫女立即回答道:“郡主趁皇上背着身的时候,悄悄地跑了。”
“可恶的丫头!”谢凛怀摇头无奈。
沈寒音跑掉之后,同时,心里已经想好了应对三位的王爷的办法。
于是,她再回景府,找段洛声和傅殊言商议,因为涉及到沈知谦,亦把他放出来。
沈寒音对他说:“你将那日的昏睡之药给我,我去迷倒皇上,以此缓解眼前的危机。”
段洛声与傅殊言听了,都苦笑摇头。怎么郡主和皇上之间像过家家酒一样?
“郡主啊!”段洛声严肃起来:“此事可不易鲁莽,那些王爷对皇上至少还忌惮几分,倘若没有了皇上,只怕你要吃亏。”
“不必为我操心!”沈寒音自负的笑了:“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吃了我?”
傅殊言甚是无奈地摇头:“师妹,这不是逞能的时候,我问你,他们若叫你放了西平郡王,你该如何?”
“当然要放!”沈寒音说道:“皇上也并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段洛声发现沈寒音已经铁了心了,知道没法劝了,便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听郡主的吩咐。”
沈寒音微然一笑:“你们两个就守护着皇上就好。”
次日晚膳时分,沈寒音携酒入宫,与谢凛怀共进晚膳。谢凛怀虽然面临着三王逼宫的危机,却仍然满心欢喜,因说道:“朕在想象着,咱们们的孩儿长大后,与咱们一起用膳的情景。”
沈寒音莞尔一笑:“那又有何难?这种小事寻常百姓家都可以实现,何况皇上呢?”
谢凛怀正色道:“不然,寻常的百姓家的天伦之乐,在皇宫反而是难实现的,所以朕才如此焦急,如此忧心,放下一切先与你做成婚做夫妻。”
沈寒音听了,甚是感动,因说道:“我当然知道皇上是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古人云巧者劳智者忧,皇上是万民之主,自然要操那些寻常人没有心,做寻常人做不到的事了。”
谢凛怀听了,笑着仰头喝酒。沈寒音马上再给他倒上,笑说道:“我有孕在身,不能陪皇上,请皇上多享用些。”
“好!”谢凛怀见她贤惠乖巧,体贴自己,感觉幸福极了。
他伸手拉她过来贴着自己坐,胳膊拦着她,边喝酒边说:“待我们大婚之后,朕就这样天天与你同食同寝,即使朝政再纷乱,政务再繁忙,心里也能得到安慰。”
“当然了,以后我就陪着皇上,哪也不去了。”沈寒音再笑着给他斟酒,亲自端着递到他嘴边。
谢凛怀美美地喝下,觉得头发沉,顺势躺在她肩膀上。沈寒音扶着他,说道:“皇上,你喝多了,我扶你去睡吧!”
谢凛怀默认地点头,由沈寒音扶着他睡到床上去。他这一入睡,便彻底地,长时间地沉到梦中的世界里去了。
沈寒音坐在一旁看着他,甚是要来热毛巾帮他擦了头和手心,以便他睡得更舒服一点。
夜深了,她依旧凝视着这个男人,握住他的手,同时感受着自己的恐惧。
她之前在段洛声,傅殊言面前,所佯装出来的自信,一半是在迷惑他们,因为怕他们因为担心而阻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