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儿子今年都这么大了,做事情有自己的判断,我这么做自然有我的道理,您就别跟着瞎操心行不行啊?”
舒夫人几乎要被他气得发笑,“我瞎操心,我看你倒是被那个狐狸精鬼迷心窍了,你正牌妻子在这里!她也怀了你的孩子!你怎么能在她怀孕的时候,干出这种混账事!我告诉你,我坚决不同意,那个女人要想进舒家门,除非踩着我的尸体进去!”
舒翰墨皱了皱眉,“您这么大年纪还说这种话,您觉得有意思吗?”随后,舒翰墨又转向从始至终安安静静,没有发表过任何态度的安雨薇,“薇薇,你觉得呢?”
安雨薇抬起头,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情有自己的判断,你这么做自然有你的道理,还问我的意见干什么?我的意见重要么?我还是不跟着瞎操心了吧,妈,您也别操心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事闹得母子不合,不值得。”
说完,便从沙发上起身,“一会晚饭让下人送到我房间里来吧,我没心思下楼吃饭了。”舒翰墨看着安雨薇上楼的背影,心口突然有点堵得慌,他知道安雨薇伤心了,他也知道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可是他必须这么做。
安雨薇默默地回房,将门反锁上才放任自己难过的情绪蔓延,她伸出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嘲讽地笑了笑,自己怎么就这么天真呢?还真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以为得到他的心了,结果呢?
舒翰墨也许确实是一个好丈夫,可是这一切都建立在没有苏皖夏的基础上,不管他们之前相处的再怎么好,但是只要苏皖夏一出现,就注定苏皖夏和舒翰墨才是一对金童玉女,自己说来说去,还是个外人。
安雨薇问自己,我怎么就这么傻呀,别人给我两颗糖,我就以为人家对我真有多好了,可是呢,他只是给了我两颗糖,给苏皖夏的却是整个糖工厂,那两颗糖都只是顺便给自己的,偏偏自己还把它当宝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敲了敲房门,安雨薇估摸着应该是吃饭的时候到了,下人送饭上来了,只是她现在是在没有心情,也没有力气去应对这些事情了,“放门口吧,我一会自己拿。”
来人似乎是犹豫了一会,过了几分钟,安雨薇才听到餐盘放在地上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渐渐远去。
其实安雨薇对舒翰墨的这个决定,是非常愤怒的,她想,这样子算什么呢?自己的丈夫堂而皇之地将小三和私生子带进来,和自己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自己还有必要待在这个家里,让别人看了笑话吗?
但是,如果自己真的甩手走了,且不说自己对苏皖夏那个女人没有好感,就这么把位置让给她,自己也太不甘心,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有义务平白受这种委屈啊,要是她负气走了,自己的孩子不就成了不明不白的了吗?
想到这里,安雨薇“唰”地一下打开门,她要好好吃饭,养好自己的身体,苏皖夏住进来之后只怕会是一场持久战,自己必须跟她斗到底,决不妥协。
晚饭很丰盛,荤素搭配的很均衡,托盘规规矩矩地放在房间门口的地上,走廊上空荡荡的,这个时间,大家只怕都在餐厅了,安雨薇端起托盘回房,转身又将门反锁了。
晚饭后,安雨薇将吃剩的东西拿回厨房,正巧碰到要上楼的舒夫人和舒翰墨,舒夫人担忧地喊了她一声,安雨薇只朝舒夫人虚虚地笑了一笑,便下楼去了,半分眼色也没有分给舒翰墨。
好不容易收拾好厨房的事情,安雨薇也转而上楼,回房的时候,看见舒翰墨正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安雨薇进门的动作顿了一顿,想想,自己又没有做错什么,凭什么不进去,于是也就大大方方地进去了。
舒翰墨听到声响回过头来,声音低沉,万般无奈地唤了一声:“薇薇……”安雨薇径自从衣帽间拿了自己的睡衣,进了浴室,仍旧不打算和舒翰墨有任何交流。
舒翰墨眸色深沉,看着安雨薇闪身进了浴室,快走两步上前,也要跟上去,刚走到浴室门口,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啪嗒”声,他脸色更沉了,伸手在门把手上拧了几下,不出所料,门被反锁了。
安雨薇往常洗澡的时候,舒翰墨都怕她摔倒,会在里面帮帮忙,刚开始安雨薇还有点不习惯,觉得很羞涩,时间长了,便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但是这次她是自己一个人洗的澡,舒翰墨只担心浴室里太滑,她要是不小心摔倒了怎么办。
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一打开浴室的门,只看到舒翰墨还站在浴室门口,一时有些惊魂未定,她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抬眼淡淡地瞥了舒翰墨一眼,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舒翰墨在原地站了几秒,然后不动声色地跟上去,安雨薇突然转身看着他,“你晚上要在这儿睡吗?”
“当然了,这不是我们两个人的房间吗?我不在这儿睡在哪儿睡?”舒翰墨对安雨薇的这句突如其来的问话觉得很诧异。
安雨薇面无表情地拿起一床薄被和一个枕头,“既然你在这儿睡,那我就去客房了。”
舒翰墨脸色微变,一把扯住安雨薇的手臂,“你这是什么意思?”
“给新人腾地儿啊,我这个人很自觉,等到别人出口赶我的话,那就未免有点太难看了。”安雨薇一脸的无所谓。
舒翰墨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恨得牙痒痒,“什么新人?嗯?哪有新人?薇薇,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子?”
安雨薇的脾气也上来了,将手里的被子枕头往地上一扔,到底还顾忌着舒夫人,于是压着嗓子,但语气仍是愤懑不平,“我哪样子了?舒翰墨,你把话说清楚,我安雨薇现在是在无理取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