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余所说的“资料”,无非就是当初她和舒夫人一同陷害舒翰墨的证据,还有她和舒余在一起的证据。
不过舒余这番话正中苏皖夏的下怀,她正想转投舒翰墨的怀抱,舒余的话正好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舒翰墨一如既往地在办公室处理事务,办公室的门被扣响了,舒翰墨知道自己在人前是一个盲人,索性头也不抬地说:“进来。”
门被轻轻推开,一阵高跟鞋敲打地面的声音由远及近,舒翰墨仍旧一心听着电话那头的汇报,苏皖夏见状,也只能坐在沙发上等舒翰墨打完电话。
苏皖夏凝神听了一会,舒翰墨在说的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大约是这段时间公司的各项事务。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舒翰墨终于收了线,大约是察觉到办公室里的人还没有走,微微侧耳,“有什么事?”
苏皖夏这才从沙发上起身,迈着轻巧的步伐走到舒翰墨面前,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尽管她知道舒翰墨是看不到的,“墨,这么久不见,你瘦了。”
舒翰墨从苏皖夏走进来的第一时间,就看穿了她此行的目的,所以原本早早就可以挂断的电话,他还故意延长了几分钟,没想到苏皖夏还真有耐心等他说完,看着苏皖夏这幅惹人怜爱的样子,他的内心已经没有一点波澜了,但是面上还是得做出情意绵绵的样子。
“是么?我倒没感觉。”
不得不说,每一个恶毒的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苏皖夏眼中立马湿润了。
“你瘦了很多,想必这些日子一定吃了很多苦,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当我听说你已经死了的消息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我当时都想索性跟你去了得了,可是我想到了我们的孩子,我得把我们的孩子抚养大。”
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无比动人,不知情的人只怕就被苏皖夏打动了,舒翰墨也得做出一副不知情人的反应来,“那时候的情况危急,我还不知道是谁想要害的我,怎么敢贸然现身,况且越少人知道我的消息我就越安全。”
苏皖夏不满地嘟了嘴,“可我听说,你可是一直都住在家里的,那安雨薇那个女人岂不是早就知道你平安的消息,而且还照顾了你这么久,凭什么?”
舒翰墨叹了一口气,“她毕竟是我妻子,同住在一个屋檐下,知道的难免比别人多一些,我没有办法。”
“别人?所以我在你们之间只算是别人是吗?墨,在你心里,她的分量是不是已经超过我了?你是不是爱上她了?那我怎么办?我不是想跟她争什么,我不想打扰你们的生活的,可是,墨,是你自己说过的,娶她只是权宜之计。”
舒翰墨被苏皖夏的哭闹声吵得脑仁疼,心里只觉得十分烦躁。
此时他特别想念安雨薇在他头疼时为他按摩的那双小手了,但是戏还是要演完的,“好了好了,是我错了,我说错话了,她在我心里怎么能跟你比呢,要我怎么做你才不生气呢?”
苏皖夏闹了这么一通,等的就是舒翰墨的这句话,她瞬间收起了哭脸,“凭什么她可以住进舒家,而我不行?我也怀了你的孩子,我不希望我的孩子出生时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我不想他以后被人喊成私生子。”
舒翰墨脸色突然变得严肃,“不行!你住进来岂不是更加名不正言不顺了,你是以什么身份住进来?我可不想让人笑话我舒翰墨坐享齐人之福!”
陡然被舒翰墨这么一凶,苏皖夏眼眶中刚收回去的眼泪,霎时又摇摇欲坠了,“你以为我是那种机关算尽的女人吗?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我们的孩子!”
苏皖夏看舒翰墨的表情似乎有些动摇,于是趁热打铁道:“我不会和安雨薇起冲突的,我也会很低调的,不会让别人知道我住在舒家的,我不想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有污点。”
舒翰墨似是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心里斗争,最终还是勉强地说:“这个事情我只怕还做不了主,我还是回去先跟她们说一说,谈一谈她们的口风吧。”
苏皖夏对这件事情分外积极,“需不需要我和你一同去?我们两个人更有说服力一点。”
舒翰墨摇了摇头,“这点事我还是能应付的,你去了只怕会起反作用,到时候场面会更乱的,你等我消息好了,总之我不会冷落你和我们的孩子的。”
苏皖夏含情脉脉地看着舒翰墨,她近乎痴迷地看着这张脸,不得不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还是这张脸一如既往地让她心动。
“墨……”她情不自禁地靠近了舒翰墨。
舒翰墨看着苏皖夏的眼神,察觉到氛围不太对劲,说实话,此刻实在是一个适合接吻的氛围,只是舒翰墨看着眼前这张脸,实在是提不起任何兴趣,好在此时秘书正好敲了敲门,苏皖夏也就悻悻地离舒翰墨保持了一点距离。
其实舒翰墨对苏皖夏前来的目的早有预料,他知道苏皖夏一直对舒家那份机密文件虎视眈眈,这次要求住进舒家,多半也是为了那份文件,于是他便将计就计,但是直接答应的话,未免显得有些奇怪,所以他才故意推辞了一番。
只是,舒翰墨蹙起了眉,回家以后要怎么跟安雨薇说呢,他也知道,这个决定对于他的妻子来说,尤其是怀孕的妻子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舒翰墨长长地叹了口气,只希望她可以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了。
但是,不得不说,舒翰墨的想法还是太天真了,或者说,他太高估女人对这种事情的容忍态度了,他一回家就把这件事拿出来和安雨薇舒夫人两人商量了,安雨薇听完后,始终面容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相反,舒夫人的反应则十分激烈,她强烈地反对舒翰墨这一决定,甚至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她也冲舒翰墨发了脾气,“从小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你在外面搞大别的女人的肚子也就算了,还要带到家里来,苏皖夏那个女人什么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就不知道悔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