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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原来它还在

方回很久没有这么舒服的睡过一觉了,可以什么都不用想,让脑子放空,起床之后就闻到了香喷喷的早餐味,伸着懒腰往客厅走,就看到曹云霞端着一盘红烧肉出来,北方人早餐不像南方要求那么精致,但要讲求味道,口味偏重,菜色要全,所以到现在餐桌都快被她堆的放不下了,全都是些什么红烧肉,香沫辣椒……“妈,你做这么多,吃得完嘛!”方回嘴上这么说,此刻却已经坐在凳子上蠢蠢欲动,方品晋闻着味道从书房出来,“哎呦,这么丰盛啊,差别对待!还有没有人性啊……”“对你,犯不着,有的吃就不错了……”曹云霞把西湖牛肉羹放在桌上,把围裙摘下来,瞪了他一眼,“哈哈哈哈哈,爸,快赶紧吃吧,一会凉了……”方回拉着方品晋赶紧坐下,真拿这两个人没办法,都斗了大半辈子嘴了,还是不肯说说好话……

家,之所以温暖,就是在所有嘈杂琐碎的生活中为柴米油盐酱醋茶唱颂歌。

方回拍了一张饭菜的照片给成豆豆发过去,不愧是宅女,手机从不离身,立马就回过来:啊!我也想吃,这几天都是外卖拯救我的生命,那厨房就跟我的手办一样,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方回小声笑了一下,“咦,回回,是跟文安聊天嘛?”曹云霞一脸妈妈笑的看着方回,“不是,是豆豆,我在跟她显摆您给我做的爱心早餐呢……哈哈哈哈”“啊……那个豆豆啊,都太没有见过她了,挺高的个,也漂亮……那她结婚了没有?”“哦,她还没有结婚,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诶,你杨阿姨家的那个孩子,今年岁数应该和你们差不多,也就二十七八……”“呃……那我给她说说……不过我觉得她应该不同意异地恋。”“不会……不会,那男孩子好像就是在s市呢,好像是个什么……俱乐部老板,杨阿姨每次跟我说她那宝贝儿子得意的都快飞起来……”“妈……您就别八卦了,吃……吃饭……嘿嘿”方回赶紧给曹云霞夹了一筷子红烧肉,方回赶紧给成豆豆说了这事,其实方回也替成豆豆着急啊,老大不小了,每天对着电脑,动画人物,确实挺让人担心的……可成豆豆火速回了方回一句:再见!晚安!就再也没有回消息了……

吃完早饭,他们两个要去学校,方回一个人也没有事,也就出去走走,看看之前经常去的地方,不知道这次一去又是多长时间,打了个车就去了高中时代爱去的那家奶茶店,成豆豆那时超级不爱学习,一有时间就拉着方回过来喝奶茶看漫画,不过方回看的是服装杂志,而且一坐就是大半天,也无视老板想要驱赶的眼神,就那样坐着,是不是进来一两对情侣,她们就各种吐槽,说男生的眼镜好像被打了一拳,女生的胸太大之类的。

不过条路幸好还是原来的样子,那家奶茶店好像……好像改名字了?方回推门进去,装修也都变了,是啊,这么长时间,肯定要翻修的,“您好,要点些什么?”服务员微笑着问,“嗯……要一杯杨枝甘露,还有,我问一下啊,这是之前的那家‘时光’吗?”“哦……是啊,不过老板换了,也就换了个名字,但是之前的老板要把那面墙留下,也蛮有意思的,我们老板也就留下了……您这么问,看来是老顾客了……很久没来了吧?”“是啊,你是说,那面墙还在?”“嗯,往里走,台阶上面就是。”方回一直往里走,这面墙是来店的顾客用笔或者便利贴写下的话,方回看着,一下就发现了当时成豆豆用超级鲜艳的颜色写下的“成为超级漫画家”的字样,方回低头微笑了一下,对着拍了一张照片,在那几个字的旁边,也有方回写下的“成为服装设计师”的字样,当时那幼稚青涩的梦想,如今也已实现……方回靠着墙坐下,“您好,您的杨枝甘露。”“服务员,请问这有笔吗?”“有,请您稍等一下。”接过笔,方回在那两行字的下面用笔写道“希望我们仍是少年”。

还记得当时在电视机看的模特秀,年幼的方回不是大声说,模特姐姐好漂亮,而是对着电视机大声说,衣服衣服,我要做这样的衣服。方品晋看了曹云霞一眼,摇摇头,老父亲的望女成凤的梦想碎了一地,不过曹云霞看得开,万一女儿一不小心成了国际上有名的服装师,那也赚了,之后就教方回做各种布娃娃,织围巾之类的手工编织品,大了之后就给她一块不用的布料试着做衣服,家里的小狗也逃不掉魔爪,被方回抓过来量尺寸,小狗也算享福,每个星期都有新衣服穿,而且,曹云霞收拾衣服的时候每次都能发现被拆掉的烂衣服,想要给方回发火,又给忍了下去……别生气,别生气,都是自己造的孽。不过方回可算没有让他们两个绝望,成功的考入了s市最好的大学,也选择了喜欢的专业,那天成绩出来的时候,方回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笑了一天……一点也不夸张,虽然二老有些担心女儿,可还是没有去叫她,他们知道,这一切都不容易,让她释放……是最好的方式。

方回在奶茶店坐了很久,出来已经是下午三点,星期五学校放的很早,所以方回就去超市,想买些菜给他们两个做一顿火锅,只要买些菜,不需要技术含量,虽然方回也会做些吃的,可也是那种西红柿鸡蛋之类的也不太需要技术含量的食物,所以买好菜,就往回走了,也不需要想,就吃火锅需要的那几样,回到家,给他们两个发了消息,让下班以后就赶紧回来,方大厨要大展身手了,洗好菜,把锅放好,放好火锅料,加了些水,一会就沸腾起来,坐在沙发沙发上等他们两个回来。

手机震了一下,收到一封邮件,是季阳,大学的师兄,之前在学习上对自己很有帮助,他和沈文安也都认识,“方回,明天的飞机,是吗?到时候我去接机。到了之后给我发短信,这边已经给你安排好了。”方回看了之后回了一句,“嗯,好的,谢谢你。”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一个认识你而且还愿意帮助你的人是什么感觉,就像是蒙眼走路明知道是黑暗却也不怕摘掉蒙眼布……这让远去巴黎的方回心里得到一丝安慰。

曹云霞和方品晋一回来就闻到一股辣椒的味道,“哇!回回,你做了啥呀?也太香了吧!”曹云霞激动的把包放下,和方品晋像赛跑一样抢着坐在餐桌上,“哎呀!你们两个呀,像个小孩子一样……”方回从沙发上起来,把处理好的菜端上来,“喏……你们喜欢的香菇,娃娃菜,还有里脊肉,让我看看是谁要吃?”“我!”方品晋抢先举起手,老师瞬间变成了听话的学生,“好!那……这顿算你请啊!工资一定发了吧。”屋子里涌满了欢笑,“哎呦!回回可不能这样算计爸爸啊,钱都在那个老妖婆那里呢!”“去去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藏私房钱。”

一家人就这样说说笑笑,吃着热腾腾的火锅,话语的温度还是冒出热烟的温度都分不清楚了,千家万户,谁不是这样热闹着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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