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驰自顾自地讲述着平淡的经历。他们默默无言。过了几分钟,龙驰问:“二位还是过来歇息一会儿吧!”
“既然已经打扰,不如再逛一会,这洞穴里总有股奇异香味,是从哪里来的?”
杰汭四处看。
“真是敏锐,你们二位算是有福,跟我过来。”龙驰领着他们转过无数石柱,进到一处巷道,却豁然开朗。灯光充盈,水潭波光粼粼,似明似暗。神灵就拿了两只木头杯出来,再把石柱后的一个烟筒大的桶弄了出来。那香味正是从这桶中飘出。
“这是宫灯岭秘藏的饮料,名叫‘天下江河’,受洞穴中气息熏蒸,醇厚如酒,却浓烈温润,二位尽可享用。”
“‘天下江河’,这名字怎么来的?”
龙驰笑答:“洞穴主人在世时,曾说,能让我甘心拿出这酒的,就不是一般人物。所谓‘天下江河’,既雄浑落拓,又温柔恬淡;既激流千里,又平缓安静。来者若不是如此,也没什么能力将我打动。”他斟了两杯酒,就离开了。杰汭先尝了尝:“涟殇你喝一口,真是好味道。”两人喝着喝着就说起了话。
“我们研究这么久的星空环了,邪教却还是张狂。”杰汭靠着石柱。
“邪教总会有原形毕露的时候,我们赶上了这个时代,怎么可能坐视?”
涟殇把杯子送到嘴边,喝了一口:“你觉得如何?”
杰汭说:“四大组织,夜决构建牢固,这一场风波过去,也不会怎样;灵宙统治森严,论法术他们最熟,也能勉强度过;瞭之结界分布最广,总不至于一败涂地;久域和‘清之君’最密切,就难说了。”涟殇看着他许久,才点头:“就是。组织对邪教从来就是这样,邪教势力正大着,他们自然屈服。但只要我们再努力些,终有一天会将他们的真面目,大白于天下。”
“就,我们俩?”
杰汭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
“我们肯定能结交不少伙伴,但最终改变圆盘需要的神师和战士,就是我们两个人啊。”改变圆盘需要神师一名、战士一名,以及不限人数的伙伴。如果圆盘改变,他们的名字将被永久篆刻在圆盘上。
“当然。天下之法为天下,有法术却不为天下,就真该羞惭了。”涟殇又舀了些“天下江河”,喝着喝着,那后劲就上来了。涟殇抬了抬头,让自己清醒。杰汭想笑:这个人,真是美得蛮不讲理了。她一定是把天下最美的风景,化作脸庞,根本没和司职美的女神商量。她没有用自己的美向谁做任何妥协。
“改变圆盘之后,我们怎么过?”
她问。
“找个僻静又交通方便的地方,平日就买季票看球,做半职业玩家,也在世上行走,降妖除魔,广结良友,享受美酒美食。还有去南极,我答应了的。对了,我一见到你时,就知道,你不是个纯血人类。”
“是吗?”
她抬了抬眼眶。
“就是啊,人类再怎么进化,也进化不出你这么个东西来。”涟殇低头看着酒杯:“人世间,知我者,就是你了。”
“彼此彼此!”
杰汭笑起来,凑过去拥吻她。过了一会,他们看时间不早,就要走。他们没吵醒宫灯兽,只和神灵道了别,就从假山出去了。两人直接乘车去了机场。这次他们所坐的航班是航空公司的例行加班航线,上座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什么气氛,比北极更冷呢?”
杰汭嘲讽睡着的涟殇。她的血液非常特殊,每隔一个时间段,就会有些不适。医生说,这是很小的病,无碍大事,在发病时会有轻微不舒服,但医生的话是有一个前提的:“如果你从事舒适、轻松的工作。”但她是寻猎者。
“岳俊呢?你打手机给他让他来接我们。”涟殇一旦百无聊赖,就会想到那个岳俊,是杰汭成为寻猎者以来,一直的司机兼杂工。他爱穿牛仔衣,叼棒棒糖。他爱一边为杰汭开车,一边号歌,最高难度是他哼歌吃糖两不误。杰汭接受了这个岳俊。岳俊今天算是来不了,他在手机那头说,夜决园的人要用他。涟殇叹了口气。其他人为了“夜决”整个组织的威严,要求他身穿西装,禁哼歌,禁吃零食,只有杰汭说“你哼你的,别撞死就行”。飞机,已抵达现在早已布满危机的城市……机场里,杰汭说:“涟殇,我给你写了一首歌。”歌?嗯……她答应说:“好,哪一天夜里我来听。”杰汭可以在淇与工作的“失落的雨季”里弹唱给海棔和零霭欣赏,但餐厅里还有别的学生,无辜的他们不应该受杰汭过于随意的音乐伤害。杰汭不在乎:“让他们自己去买保险好了,我的琴和我的枪,不会在意他们的想法。”
“风棘这人,要是冲动起来不知道会做什么事。”杰汭议论。涟殇见识过他冲动的时候,在嘉年华游戏场,有很想接近她搭讪的混混。那天杰汭出任务去了,风棘的表现让涟殇难以忘记。她根本不会害怕小混混,但是风棘,若不是她阻拦,“非要让那人尝尝法术的厉害”。叫住一辆出租车。机场远离着市中心,司机在中途,会带乘客去巧克力博物馆。巧克力博物馆是城市巧克力生产公司的建筑,是全国的孩子梦幻里的巧克力天堂。司机会把客人带来这里,顺便自己也在这里驻足闻香。这一次他们没有“关照”不要来,当然会被送来这里。讲解员手中指着的“水晶剖面巧克力”是全馆的镇馆之宝,用了独特的仿制工艺,是为了让巧克力有水晶一样的视觉效果,不知内情的人往往把它误作水晶的剖面石。还有,精明的商人也制造出N种关于扑克牌的巧克力,当然,没有法术效力,虚有其表。黑白、棕色、酒心,应有尽有。杰汭听厌了走开,然后抽出袋中的扑克放在眼前:“这个要尽快解决。”这张扑克,给了他们所有的问题,但答案未知。
“我们再研究。”杰汭说完就向门外走去。
“我不要再在这里逗留,我不太喜欢巧克力仿造出来的伪水晶。等我有了钱,用钻石当冰块。”他夸张地说。涟殇边想边看他:“如果钻石会消融,你就不会放进去了。”他们现在坐回出租车里了,司机因为他带来的客人在博物馆里又消费了一笔而高兴,他这个月初的烟钱有着落了,博物馆会送来的。
“到‘琥珀公园’学校门口。”他们对司机说。此时是刚放学,涟殇又做了旷课族。她给老师扯的由头是“病假”,老师懒于管理这个时常逃课的女生。星空环分析杰汭,1987年10月9日出生。生日10月9日,属于“星”,第一圈第九。近看眩目,远看寂寥、冷漠乃至残酷诡异,带着温暖、冷酷双重特征。
“星”在空中难寻踪影,此属性的人在世界上难以找到合适的位置,但对于感情很“认死理”,认准一个人,抓死不放,不过此属性的人辨别感情能力是极强的。年份1987,1+8+9+7+25,末数7,“守城龙”。守城龙属性的人,个性在某种程度上强硬、自主乃至自傲。有“守城”的忠实、认真、能力,更有“龙”的内在力量,一旦爆发,不可收拾,改变力与创造力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