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善一听,心中愧疚感加重,这么千辛万苦生下来的女儿,就被他给糟蹋了。虽说当晚你情我愿,但现在孩子都有了,他可就不能袖手旁观。
姜望初瞧着祁善的脸色,连忙说:“祁善哥,你别担心。他们云家厉害,我们楚家也不弱!那个云意迟若真的想讹诈你,有我们呢!”
姜望初一副磨刀霍霍向猪羊的狠劲,说:“再不济,我晚上溜进云家,一把蛊毒撒下去……”
“诶!说什么呢!”祁善立刻呵斥姜望初,教训她,“做错事的是我!咱不占理,你怎么还想着对人下毒手呢?行了,你们也别担心了,反正,我就在这儿等着,不管那云小姐想怎么样,我都答应就是了。”
姜望初差点没憋住笑,硬是挤出一副愁容,叹了口气,说:“行吧,事已至此,确实只能这样了。祁善哥,这阶段,你也别乱跑,就住我这儿。真有什么事,咱也好有个商量,你说是不是?”
祁善心里正乱着,姜望初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嗯,行,就这么定。”
姜望初无比“忧愁”地给祁善倒茶:“喝茶喝茶。”
一转脸,朝楚未晞比了个“耶”的手势,雌雄双骗首战成功!
次日,秀姐按照吩咐,整理出所有协议,都是宅子里需要采购,和供货商签订的协议。
姜望初让秀姐全搬到她的小书房里,然后,看都不看,把厚厚一叠协议全弄乱,再把书桌给弄得乱七八糟,对小萌说:“你去,给我祁善哥送点水果,顺道儿,把我现在的情况不经意说漏嘴。”
小萌心神领会,跟着小九奶奶这么久,别的没学会,坑蒙拐骗倒学了不少。她比了个OK的手势,立刻就出去了。
姜望初随意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坐在椅子上,拿起一份协议,觉得缺了点什么,哦,要笔,还要本子,她得记录些什么。
姜望初把东西都备上,问秀姐:“秀姐,我现在像烦得要死的样子吗?”
秀姐憋笑了一下,点头:“像!”
姜望初满意地点头,然后就开始一份份地看协议,里面的字她全认识,第一页她也看得懂,甲方、乙方,很清楚,之后她就看不懂了。
楚家跟别人签的协议,也不是全都像孙家那样憋屈的,有的协议还是正常的,但姜望初实在看不懂。
狠狠打了个哈欠,抬头看门外,说:“还没来?”
秀姐出去看一眼,立马回来了,说:“来了。”
姜望初连忙振奋起来,抹掉眼中打哈欠打出来的泪水,吸了吸鼻子,酝酿情绪,爆发:“不看了!这什么东西?欺负我没学过法律是不是?这一条条一件件的,全堆到我面前,故意的是吗?!”
祁善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姜望初气愤又不甘的骂声,然后又听到秀姐劝她:“小九奶奶,您别生气,合同就是这样。您要实在看不懂,我们让小九爷从公司调几个律师回来帮您看?”
姜望初烦躁地说:“不行不行!他公司的律师只负责公司的法务问题,楚家内务他们不负责。这要是调了回来,那不得被人诟病我家小九爷公器私用?本来他们就不服小九爷,我不能让他们拿捏了把柄!”
“我还就不信了,不就合同吗?还能难得了我?”
祁善听到这儿,嗤一声笑,走进去,说:“你学过法?合同法哪条你背过?来,背一条给我听听,哪怕你背得出一条,我就算你赢。”
姜望初抬头,一副惊讶的样子,说:“哎呀,祁善哥,你怎么来了?”
她头发被抓得像鸡窝,满桌子堆着乱糟糟的合同和协议,一看就是乱翻,没有章程,手里的笔在笔记本上胡乱写了几个字,跟没写一样。
祁善嫌弃地说:“一个法盲还学人家看合同,真新鲜。”
“诶诶诶,说就说,不准人身攻击啊!”姜望初坐在椅子上,咬着笔头翻一本合同,不乐意地说,“有本事你来看啊!”
祁善绕到桌子后,手背拍她臂膀,赶她:“滚滚滚,装什么知识分子,就你,看到天黑也还在看第一本的第一页。”
姜望初啧一声,十分不高兴地站起来,把笔丢给他:“给你给你,你知识分子,不就一吊了牌的流氓律师吗?”
祁善拿起一本协议,朝姜望初哼哼:“吊了牌怎么着?吊了牌哥哥也比你厉害!滚滚滚,别吵我,去给我泡茶端零食过来。”
姜望初切了一声,甩手走了,秀姐赶忙跟上,主仆两人走出书房,确定祁善看不到,对视一眼,都捂住嘴偷笑。
姜望初压低声音:“赶紧走,别被他发现了。”
秀姐点头,跟着姜望初像做贼一样溜了。
祁善也不是傻子,他当然知道姜望初就是等着他上钩的,但他现在住人家的吃人家的,还受人家庇佑,自然也得出点力帮忙。
刚刚小萌过来“说漏嘴”,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他多好一哥哥啊,该配合表演的他尽力在表演!
还别说,祁善虽然吊儿郎当爱泡夜店,但业务能力杠杠的。不过一上午,近百份合同协议全捋了一遍,有问题没问题的他都分了组,有问题的还专门拿便签纸贴上,把问题给指出来了。至于怎么修改,还得再斟酌商量。
姜望初知道辛苦他了,中午又是一顿好吃的好喝的,热情招待。
晚上,吃过晚饭,姜望初带着秀姐,和祁善在小书房就问题合同的修改,互相商量提意见。
足足花了三天的时间,祁善就帮着她们拟定了新的采购合同,秀姐只要带着合同,把供货商叫来重新谈就行了。
姜望初看着一份份有针对性的新合同,满意至极,对祁善说:“哥,你说你把那律师牌照重新考回来不好吗?你那行政处罚都过去多少年了?”
祁善不以为然,说:“有什么好考的,我又不打算做律师了。”
姜望初啧一声,道:“读了那么多年法学,说不做就不做了,对得起你导师吗你?再说了,你不考回律师证,我以后真要跟人打官司,找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