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点35分,艺人组到达扬州大学摆摊地点,跑上跑下做营业前准备。
蒸米饭、蒸狮子头、煮开水、预热电炸锅、蔬菜保鲜、摆桌椅、摆番茄苗、写菜单、设置点餐台……
小森根据节目组提供的大学食堂价格来给菜单定价位:“牧叔,咱把主菜定到十几块还是二十出头?”
大牧老师往炖盅里放狮子头:“十几更合适,咱都是一人份,比饭店正常点单的量要少,就按15和18吧,狮子头15,配米饭或面条都加1块钱,跟食堂差不多吗?”
“好,狮子头15元。不知道啊,叔,我没上过大学。”小森写进菜单。
“咋不上学呢?咱多卖点钱把这两孩子送进大学。”大头叔设置好油炸温度,下来帮着摆桌子。
弟弟到前台冰桶里取些冰,准备打果汁时用,巧妙插入话题:“叔,咱卖的钱都要捐出去的。”又扭头对小森抿嘴一笑:“姐,我考上大学了,我们食堂可好了……”
“好好好!你厉害!西瓜汁,番茄汁,6元。括号加蜂蜜,括号结束。瓶装水3元。弟弟别跑,我试试你会不会消单……”小森继续写菜单。
等餐车上做好营业准备,小森嘱咐大伙儿:“弟弟,三位叔,咱统一一下,比如现在是弟弟负责确认消单,牧叔出餐后,由弟弟或脸叔喊一声10号红烧狮子头,谁传菜给我,你们上面谁就负责消单。这样就不会出错。把餐出给我,一定记得消单。咱可以吗?”
“没问题,我的菜是划红道儿吧?”大牧老师确认自己在订单上的消单颜色。
弟弟举手:“对,您是用红色,大头叔煎炸部门是黄色,我用黑色,这样在您两位的位置上,看颜色防止漏单错单,尤其是一单同时点好几种的时候。”
“主要也是咱大厨上岁数了,看不见那么小的字儿,这招儿就是他想出来的,你小孩儿眼神好盯着点儿。等我上个厕所,回来咱就开张……”大头叔需要把来时路上的果汁消化掉。
编剧组全员紧张,南方、小时、阿飞分别躲在摄像身后,摇臂车扫了个全景,摄像被分配到车头车尾、前台、街角蹲守,每张餐桌都设置好收音麦、餐巾纸、笔、拍摄同意书,拍摄同意书背面的评价表用来写用餐反馈,或简单给食物和服务打分。
6点10分,大牧老师喝口水,做了两次深呼吸:“嗯,导演,我们可以了。”
“OK!全体!《番茄小车》第一站!第一次晚餐营业,3!2!1!啪叽!”
导演盯住机器画面,编剧组紧张跟随,所有人都在等的尴尬时刻终于来了,就是现在……
有人经过,看了看红得热闹又尴尬的餐车,小声念:“番茄小车?卖西红柿的。”皱眉走开。
有人经过,瞄一眼,看到对面摄像机,直接跑走。
有人经过,视线牢牢被手机锁住,只是经了个过。
有人经过,被几组机器吓到,跟身边人压低声音:“哎!拍戏的拍戏的!”身边人兴奋:“有谁有谁?过去看看,哎你说他们管不管咱?”
一对小姑娘叽叽喳喳试探着靠近,发现紧张搓手的前台小妹,六目相对一刻,三颗心突突狂跳:“啊啊啊——”
其中一个小姑娘问是不是拍戏,小森给她俩看拍摄同意书:“我们真的做菜,大牧老师厨艺特棒,你们吃饭了吗?要不要试试?”
两个小姑娘看同意书的时间,导演赶紧修正错误,给原本不是人流必经方向的餐车身后支起一面易拉宝,让绕开车子又好奇回来看的人们,也第一时间看到拍摄提醒。
“吃吧?是小森哎!”两个小姑娘成为第一桌客人,点了生吃大番茄、红烧狮子头配饭、炸肉条。
“好的,大番茄、红烧狮子头配饭、炸肉条椒盐的,34元。谢谢你们,第一桌客人哇!太感谢了。”小森撕小票给两个姑娘,转身交给弟弟第一张点单,心里一遍遍回荡着感谢。
三位叔早已竖起耳朵偷听点单,客人刚说完,手里同步点火,嘭!大牧老师炒第一份红烧汁。
脸叔取出一只炖盅,把狮子头汤汁分离,放到灶台旁备用,回身去准备炸肉条要用的配菜。
滋!大头叔那边,肉条下锅……
弟弟最快,几刀切好两只大番茄:“生吃大番茄好了!”顺手在订单上划掉。
“啊?你看你看!”
“啊?不会吧?不会吧?是弟弟,四字弟弟。”
“是啊是啊!天呐这是他切的吗?先别吃啊!快拍照……”
“吃什么吃!带回宿舍!供起来!”
两个可爱小姑娘叽叽喳喳,四字弟弟从餐车探头:“你们加糖或者蜂蜜,按自己口味来。”
小森也仔细留意这桌唯一顾客,看到她们拿起蜂蜜瓶才放下心来。
“妈呀四字弟弟说话了,和我说话。”
“和我。冷静,咱上电视呢,假装不激动,吃吧,狮子头来了……”两个小姑娘努力假装。
有了第一桌客人的吸引力,人们再经过时开始围观,读一读拍摄说明,看看正在假装冷静用餐的这对小姑娘:“好吃吗?”
“好吃好吃,弟弟做的,还有大牧老师,还有那谁,演那个,就是那个什么……”小姑娘疯狂点头帮忙宣传,第二波第三波客人被吸引点餐。
第二桌,第三桌点单,打包客人点单,第二个打包订单,当点到第7单时,餐车前开始热闹起来,原本6张4人桌也不再空荡冷清,晚餐进入稳定有序营业。
弟弟提醒小森抽空为客人介绍番茄苗的慈善互动,点餐和结账目前还没出现错误。
艺人组的紧张感刚一消失,一群像是下了课的学生结伴经过,校门口突然多了台橙红色小车,还围着了几组机器,好奇怪。走近看,哎呦闻着像是有好吃的……
“来啦来啦,这都开始排队了,咱可要火。”大头叔压低声音,忍不住呵呵乐。
“就跟你专业干餐饮似的。别走神儿,好好炸。”脸叔也开心迎接新订单,手上准备炸肉条需要的配菜和酱汁。
啪叽!脸叔手滑,损失一罐清蒸狮子头。
“冰冰。弟弟有冰。”大头叔炸着肉条,快速看了眼地面。
“我没事儿,谁都别动,给我一分钟,很快弄好。”脸叔先收拾干净地面,滚落的狮子头让人觉得好可惜,也只能叹气扔掉,回来洗了手敷一块冰毛巾,继续干活儿。
大伙儿配合默契,按顺序做菜出菜,上菜消单……
6张桌子全部坐满,取餐小搁板也有两个男同学站着吃,一人点了清蒸狮子头配面,另一人点了番茄鱼片和米饭,两人分享辣味炸肉条和炸酥烧。
“您东北人也会做我们这里的小吃?”男同学问。
“来之前专门学的,好吃不?”煎炸担当大头叔很得意。
“好吃,和我们小时候吃的一样,葱多,特别好吃。”两男同学齐点头,商量着要不要再买一份,带回宿舍给别的同学尝尝。
油炸香气随夜晚的风飘远,艺人组经历了排队点餐,6张桌子再次坐满。
打包订单出现错误,第25号订单的2份番茄鱼片1份炸酥烧2份米饭,弟弟打包好交给客人。确认下一张订单时,发现米饭没有给。
“怎么办怎么办?牧叔,忘给人装饭了,我去追?”弟弟有点慌,想追出去,手里急着先装好两份饭。
“别急,稳住。”大牧老师怎么敢放弟弟就这么追出去,给蹲守车后门的工作人员使眼色,摄像身后,安保大哥比了个ok的手势:“跟我们来。”
弟弟冲出去,双手护着打包好的两份饭。排队点餐和没有等到座位的人都不清楚一分钟前餐车上的失误,人们目光追随一个抱着饭的男孩子,和他身后几名穿制服的黑衣人,摄像跟在最后。
“啊?四字弟弟去哪里?”
“是弟弟吗?怎么了怎么了?”人群中小声猜测。
拿完餐要返回学校的小姑娘听到身后嘈杂,一回头被吓坏了……
“同学,特别不好意思,忘了装你的饭,这是两份米饭……”弟弟喘了口气:“还有,小番茄是送给你的。”
同学接过大阵仗送来的饭,一时被黑衣人围着不敢说话。弟弟也觉得可能吓到人家了:“你自己拿得了吗?我帮你?”
“不不!我可以。”小姑娘脸红跑开,跑几步停下,回头晃晃手里东西,说完谢谢,再次跑开。
黑衣人护着弟弟回到餐车,及时挽回失误,弟弟重新投入一个人的冷饮部,专注于西瓜、冰块、番茄、榨汁机,以及确认订单。
收拾餐桌的小森被大头叔小声叫到车前。
“丫头,肉条出完这2个单,还能再点4份。”
“好的,叔。炸酥烧呢?多吗?”小森在小本本记下,炸肉条还有4份。
“还行,还有7份。”
“好,我记下了。”
营业到晚7点40分,晚餐高峰期过去,没有再排队点单的人,看热闹群众的围观,也让路过的人绕着走开,安保团队几次劝阻人群请让出盲道,效果不大。
现场导演临时喊卡,安保团队不方便与群众频繁沟通,以免激发矛盾引起冲突,秩序失控会影响拍摄进度。凭借多年录制综艺的经验,导演准备启用亲切的小姐姐们。
“艺人组休息10分钟。”听到可以休息,小森抓紧时间跑去上厕所,四名黑衣人前后跟随。
“小时小时,配合一下。”导演求助编剧组。
到了发挥女性优势的时候,小时、南方、阿飞、彩宝、右右、两名不算很新的新人,抬着几箱水往人群走去。
黑衣人整齐排列,壮汉也有被挤得摇晃没办法的时候,看着制作组发动了女性策略,一个个撑起肩背站得更稳了些。
“来,大伙儿站半天都累了吧?喝个水。”小时带编剧组姑娘们给围观人群送水。
“宝宝多大啦?好乖呀!拿个水和妈妈一起喝好不好?”
“这位大哥受累让一步,留出盲道给大伙儿走路,好的谢谢您……”
几箱水有礼貌地送出,5分钟后,人群再次整齐有序,不再把拍摄地围成一个闭环,左右两边都让出通道,人们再次经过,重新被餐车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