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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留学

南方与小森完成节目录制后,各自奔忙。严总给编剧组下达新任务:开播前预热。能吃能熬夜的编剧组小姐姐们立即投入,整理资料交给热爱吃草瘦身的宣传组。

严总在会议上目光凌厉语气坚定,任务安排下去,乐呵呵单手一挥:“大伙儿商量着来,不忙不忙。”

说好的不跟风不炒作呢?说好的国内第一个专业制作团队呢?严总简单交待完离开,周姐带着大家聊细节,面对手里有限资料,编剧组挺无奈。

咔哒!手里文件戳戳整齐,周姐拧紧水杯盖,冲大伙儿点点头:“这就是又快又好的成功经验,方式烂效果强,大伙儿抓紧做出来。哦对了,好消息是确实时间不紧张,先跟对接艺人沟通一下,万一有主动提供话题的呢?咱也有新料可做。”

行吧,工作总是要干的。且看需要炒多久吧,开播前如果炒CP,有可能用上第一期嘉宾:小森。但后期炒长线也就跟她没关系了。收益或损耗,对她来讲都不大。周姐负责小森方面的对接工作,轻重缓急最能拿捏好尺度。

更棒的消息是,南方负责的男艺人特别配合,隔天一早发来资料,说涉及到相关人员已取得同意,可放心使用。

南方把刚收到的消息发给周姐过一遍。

“可以,直接用。”周姐秒回。

我的天哪这是什么优秀艺人100分好团队!赶紧泡个面仔细筛一筛……

南方着手准备对接艺人的宣传资料,一句话总结:小男生出道前很胖,大了开始健身,在教练帮助下各方面练得都很优秀。划重点——女教练。照片也丰富:童年照、软萌写真照、健身照。

有意思的是健身照里有很多互动,除了在健身房两人运动照,私下吃健康餐、下厨煎鸡胸肉、晒晒教练给的蛋白粉什么啦,各种齐全。

这还用炒吗?直接交给宣传组啪啪啪上硬照,分分钟搞定。但南方这个怂人,做事永远有B选项。吃完泡面煮杯咖啡,和周姐打声招呼:“正在拆分备选,主动上门的料。”周姐在工位上比了个赞。

方案很快做完,分三部分。A励志小鲜肉,童年小胖,长大后成功练出好身材。B小鲜肉诱人身材归功于异性好友——性感女教练。C小鲜肉与教练频频分享健身成果,紧实腹肌与长腿翘臀亲密互动。

做完不忘搜一搜该女教练个人信息……

没什么,背景干净工作单一,可路人也可炒出神秘感。属于安全牌。搞定,方案发给周姐,等待审核。南方收拾好背包,下班回家。

难得不加班,吃吃睡睡过了个正常周末。

嗡嗡嗡……嗡嗡嗡……

睡这么香被闹醒,周一已经来了吗?南方眯着眼看手机,这谁啊?再次响了几下才清醒,哦!小鲜肉经纪人。

“喂您好。”

“抱歉这么晚打扰,明天可能有压不住的新闻。一会儿我发给您另一个号码,紧急联系用。先这样,实在不好意打扰了。”

说完,还没等南方发问,对方挂断。凭直觉猜怕是不好了……

窗外一片深夜,0点22分,南方赶紧发消息给周姐,拦下宣传方案。具体什么原因还不了解,有待确认。

彻底清醒后,时间刚刚半夜12点半,算来才睡着两小时。南方起来喝杯水,接着睡。天大的事有周姐顶着,周姐顶不住有严总。挣钱少的明显优势——不担责任风险小。

周一上班开小组会。其他同事有的方案没出来,有的艺人不配合,有的确实人家好好过日子没什么好炒。最顺利收到主动供料的南方,在等更具体消息,希望不是个炸雷。

哒哒哒……哒哒哒……

10点钟。严总来办公室,通知大伙儿开会,特别交待编剧组要全员到齐。好巧不巧,周姐带着自己小组齐刷刷刚开过会,拿上小本本原地继续。

南方去接杯热水喝,还没坐好就感觉有冷光在扫射……

“南方,带大伙儿搜新闻热榜。你那小鲜肉。”

“啊?好。”南方边搜边不安,知道出事,但不知道多大的事。昨晚挂完电话猜想,顶多也就是对接经纪人提供的宣传点被别家先曝光,没关系啊,要炒大家一起炒,还能蹭到别家免费流量。

两分钟,没消息。刷新继续搜……

五分钟,没有。

10点15分。我去他奶奶个腿!吸毒被抓!

南方的愤怒无处挣扎。嫌疑人、涉嫌吸食毒品、网友爆料、于朝阳某小区家中被警方带走调查。

这一系列字眼哪能对得上活泼可爱小鲜肉、励志健身小鲜肉、聪明礼貌小鲜肉!孩子你干点儿啥不好,年纪轻轻眼看就要红,姐连方案都给你写好ABC了,炒一条两条还是ABC组合炒都行啊!有啥想不开的跟姐说!只要你不吸毒,要啥给啥!

“都看到了?各方面尽快给出解决方案,午饭前可以吗?”严总目光又扫回南方身上,连带其他同事或愤怒或幽怨眼光。

“可以。”还能怎么办,南方先答应,在同事们各种情绪的注视下,丧丧地溜回去干活儿。

紧急会议结束,南方躲到窗边给小毒男经济人打电话,没人接。翻消息找到她留的另一号码,打过去,也没人接。只好再发消息过去:“请问消息确实吗?我们这边需要启动修补方案吗?”

5分钟过去,没有回复。只能去做该做的事了。

解决方案:A以确认吸毒被抓为前提,后期剪掉所有该艺人画面。B以有嫌疑待辟谣为前提,把该期节目延后播出,且拿掉前导宣传。C暂停一切该艺人宣传内容,尽快谈到补位艺人。

飞快写好方案发给周姐,宣传和后期剪辑的工作进度都被打断。

小森发来消息:“我看到猛料了,你那边怎么样?”

南方告诉她在做修补方案,具体情况应该很快会确认吧,先等待警方核实。

小森发个撒花表情:“有好消息跟你说哦!”

南方被这几天的好消息砸伤了,一点儿不好奇:“说。”

“我可以去读书啦!啦啦啦啦!”小森接连更多撒花表情。

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哇!小森还完债,把弟弟送到英国读书,接下来可以实现自己想做的事了。南方惊喜追问:“什么时候去?工作安排好了?”

“三个月后,12月份,先读个轻松的语言学校,慢慢再考虑学些感兴趣的东西。很棒吧?明年1月2月都没有工作,3月开始有广告,节奏放慢了,钱够养家上学就好。”

南方对着“养家上学”几个字,盯了一遍又一遍。这么好的孩子,希望她不管走到哪里,都能够被人温柔相待。回复小森:“慢慢来,你真的特别棒。”

南方觉得不够,再补一句:“我新买了煎煮两用锅,小毒男的事弄完,我们吃火锅吧?”

“好呀,庆祝一下。”

手机放下又拿起,南方再次给对接经纪人打电话,没人接。间隔几分钟再打,两个号码都没人接。

南方只好在同事们似有若无的目光下假装镇定,借着泡茶机会溜到周姐身边:“周姐,我是不是完了?这雷太炸了。”

周姐点开手机找到和严总对话,页面上方是刚刚做出的修补方案,对话停留在12点10分:“B可以开始了。”嗯,要拿掉小毒男的宣传,该期节目延后。

午饭后,各组按B方案执行。南方心里不踏实,反复看手机等消息,抽空刷微博刷新闻,警方还没发布具体内容。

周姐私信:“咱都顶不了这雷,有严总在,你放心干活儿。”

唉……

严总能在爆料出来前接到消息,应该也有渠道继续探听。南方放下手机,继续忙活被打乱的工作,眼下要紧的,做好自己份内事。

临近下班时间,严总通知:启动C方案,谈新人。

呼……

南方绷了一天的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说不出的委屈和感激双双袭来。

委屈的是前期长达3个月人物对接工作白干,感激的是,有新艺人可以做。南方决定下班后必须吃碗牛肉面压压惊,顺便买些小零食,啊不,还要买一份新汉堡套餐回家吃。

晚上和小森发消息,告诉她录制的这期节目很可能不如预想精彩,小毒男互动部分都会被剪掉,播出顺序延后。小森倒是很能理解,说这么大的雷还好炸得早,不然CP感出来更坏事。

说来也是,早炸,只牺牲一期节目。这么一想,南方觉得自己还挺幸运。

吃完双份晚饭洗好澡,南方拿出新买的锅洗干净,研究怎么用。给阳台几盆植物浇浇水,收起晾干的衣服。

九月中旬,秋意初来,有些许凉。待到下一个季节,小森要去留学。

有没有父母陪,那里冬天冷不冷,学习基础不够好的她,会不会开始觉得难。害怕一个人吃饭怎么办,国外治安怎么样……

想着未来小森在国外的生活,南方拿起手机把新买的锅再次加入购物车,准备送一只给她。这样一来,可以不花很多时间吃到热的饭,也可以一人一只开着视频下火锅。

过完紧张惊险一周,周日下午,小森和胖姐提着两大袋食材来南方家。两人进门放下袋子,抢着往小沙发上摊。南方家里只有这么一张小沙发,胖姐抢不过,慢吞吞陷在地毯上,背靠小沙发往下脱外套。

“不行了不行了,我跟你说,南方,你们严,你们严总,动作够快的……”胖姐气还没捋顺。

南方朝她挑挑眉毛:“固定?”

啪叽!胖姐肉手一拍:“没错!”

小毒男的补位艺人,严总紧急谈到小森。录制时间虽然来得及,但开播前期宣传可能会缺席。南方问胖姐:“时间配合都OK?”

胖姐拧开一瓶水喝两口,顺顺气:“OK。严总意思是,比原计划提前两期录收尾,刚好我们走之前录完。整体上会有两期小森不在,这两期放中间播,不影响。宣传嘛,能到一定到,真配合不上的现场会放视频。”

完美方案。一方面小森几乎是救场从嘉宾变固定班底,另一方面后期宣传跟不到的话,观众也能理解。年轻艺人花时间充电学习,努力的孩子谁不爱!总之,南方、胖姐、小森,火锅局又能常常约起。

小森从沙发腾起:“咱仨搭配干活儿,是不是特别棒?等拿到签约金再请你们吃顿大的!”

胖姐帮腔:“咱也从贫困女明星一下变有钱了,留学开销眼看就要拿下!”

“锅开了,来涮肉。”南方招呼她俩赶快来,啪滋!开瓶可乐庆祝。

啪滋!啪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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