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行了……”沈媛媛上气不接下气，汗水打湿了鬓发，走路姿势歪歪扭扭，比起‘走’更适合用‘拖’来形容。
连玲也已经累了，毕竟已经走了这么久，她停下来轻轻喘息着等沈媛媛。
沈媛媛挣扎着迈一步，再一步，半天才走到连玲身边。
张凝站在上方的一处拐角处，手搭凉棚遥望，还甚有兴致的向远处呼喊：“哎——”
喊声中气十足，传播深远。
沈媛媛惊吓地仰望着她，觉得她的体力深不可测，“天啊，张凝姐都不会累的？”
连玲掏出水瓶，小小喝了一口，“你还好吗？”
沈媛媛有气无力地摆手，“我需要休息……”
纪莹沉默着经过她们面前，跟拍她的摄影师趁机拍了一下沈媛媛目瞪口呆的镜头。
“爬山就要像纪老师一样，合理的判断自己的体力，把速度维持在自己能接受的范围里。你是跟着我走，超出你能力了。”连玲递了瓶水给沈媛媛。
沈媛媛自己的水已经喝完了，接过来狠狠灌了一口，凉水提神，沈媛媛拍了拍脸，道：“我一定要爬上去，我们走！”
不管这一路上多么的狼狈，在登顶的那一刻，沈媛媛深深觉得值了。
山顶有一座亭子，从亭子处可以俯瞰整座山周围的景色，近处的绿色波浪，远处的钢铁森林，尽收眼底。
“啊！我太棒了！”沈媛媛像得了世界冠军似的，小跑着跟每一个人击掌。
她开心的样子像个孩子，令每个人含笑看着，在沈媛媛跑到跟前的时候，抬手跟她击掌，就连摄影师也不例外。
上山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下山自然不可能在走着下来。
众人乘坐缆车下山，跟来时相反的方向，有一座植物园，连玲充当导游，带着众人在植物园逛了逛。
直到天色擦黑，节目才算录制结束。
沈媛媛都没有撑到家，在车上就已经睡着了。
回到朝霞馆，张扬正打算找郑婶帮忙一起把沈媛媛送回房，刚好程隽到家，看见沈媛媛疲倦的样子，眉头一皱。
张扬慌了，“那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回见！”
程隽冷哼一声，放她一马，自己上前将沈媛媛打横抱起，脚步轻盈地送回房间。
“郑婶，准备点夜宵，媛媛说不定会半夜起来找东西吃。”
这一点他没猜对，沈媛媛一觉到大天亮，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惨叫。
“啊……程隽哥哥……救命啊……”沈媛媛都快哭了。
程隽慌张地来到她房间，“怎么了？媛媛？”
沈媛媛噙着眼泪，“程隽哥哥，是不是半夜有人溜进来揍了我一顿？我浑身都好痛啊……”
程隽无奈，“媛媛，这是剧烈运动后，肌肉产生的乳酸累积造成的，不是人打的……”
“那怎么办……”沈媛媛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程隽心疼不已：“我给你放点热水，你先泡个澡，待会儿找个按摩师过来？”
沈媛媛瘫在床上，凄惨无比：“那好吧，你让她快点。”
*
吴秘书办事很靠谱，是公认的。
张扬拜托他的事情，他很快找了集团律师团当中私交甚好的律师，来帮忙处理。
律师看过曲晨提供的合同复印件之后，神情复杂无比：“吴秘书，我以为……你有棘手的案子……”
请他来处理这种艺人纠纷是不是大材小用了……
吴航明白他的潜台词，“算是帮我私人的小忙。”
“好吧。”律师叹了口气，谁让吴秘书是太子爷身边人呢，面子不能不给。
“解约好办，要么赔违约金，要么与对方协商解决，其实没什么可操作的空间……”
吴航摇头：“对方签下曲晨之后，并没有履行合同上的条件，而是可以打压，甚至是从精神方面霸凌，。”
“是吗？”律师轻松的神色消失，开始正经起来，“如果真像你说的，我们只要找到证据，随时可以起诉对方，我有把握一份违约金不用出，还要让对方赔偿精神损失。”
吴航满意地点头，这样才比较符合他的预期。
“我们都需要什么？”
*
跟律师聊明白之后，吴航立即打电话给张扬约见面。
“怎么样了？”张扬迫不及待地问。
吴航看了她一样，没有作声，低头看着饮品单。
张扬心里暗骂一声，挤出笑容道：“吴秘书辛苦了，喝什么，我请！”
吴航点头，他不缺一杯咖啡，却非常不喜欢张扬对他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们需要证据。”吴航开门见山地道。
张扬眉头微微皱起，“什么样的证据？”
“至少可以证明纪莹有意识的孤立曲晨，并且阻止她成名可能性的证据。”
张扬咬唇：“这也太抽象了，就算我能让曲晨去收集证据，又该从什么地方着手？”
吴航啜饮了一口咖啡，骨瓷的咖啡杯放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声音，“没有证据，我们只能赔偿违约金或者找对方和解，我想这不是你想要的吧？”
张扬沉默。
废话，她要愿意赔钱，还找他干什么？
吴航看穿了她的想法，“嫌弃我没用？”
张扬假笑：“哪能呢，您大人有大本事，我这点小事，怎么能难倒您呢？说笑嘛不是？”
吴航早知道她无利无笑脸的德行，没有跟她计较，“这事重点还要落在曲晨身上。”
“怎么说？”
“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要做过的事情都有迹可循。”吴航言简意赅。
“麻烦您用中文说一次好吗？”张扬挖了挖耳朵。
吴航失笑，“我的意思是，先让曲晨从身边的人着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要是真的找不到，只能你出马了。”
张扬不解：“我能干什么？”
“你能打草惊蛇。”
“你讽刺我？”张扬简直不想搭理他。
吴航摇头，“并不是。蛇隐藏在草丛里，找不到怎么办？只能晃动草丛，让它自己主动出现。”
张扬也在行业内浸淫已久，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
“就是这个意思。”吴航耸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