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板见我过来快步走来与我握手,喜笑颜开的说:“刘探长果然一表人才,今日一件果然非同凡响。”
我也笑着说:“沙老板过奖了,我哪儿比的上沙老板这个文化人呢,你说是不是,王深?”
站在我身后的王深连说沙老板可是东镇响当当的人物,连刘局都要敬他三分呢。
我们进入一个包间,却不见王深的身影。这小子跑哪里去了。我心想。
包间里就我和沙老板两人,但桌上却放满了菜,我真担心这桌子会承受不住重量被压塌,到时我要早些起身退让,免得溅我一身油。对了,我起身时也要拉沙老板一起,这样显得我讲义气。
服务员进来为我们倒好酒便出去了,沙老板站起来敬我一杯,说了几句恭维话,我也回他几句恭维话,我们被自己说的话逗笑了,笑的是那么开心,仿佛是在夸自己一样。
我拿起筷子欲要夹菜,沙老板说且慢,然后一一向我介绍这些菜的菜名。
这些菜名取的很有雅兴,什么双龙戏珠啊,招财进宝啊,年年有余啊等等,还有一道菜叫昭君出塞,我觉得不妥,无非是一块豆腐里塞了几条泥鳅。
“沙老板,这个昭君出塞取的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沙老板脸上笑意一扫而空,十分诚恳的说:“哦?请赐教!”
“怎么能把泥鳅比作昭君呢,这两者实在相差太远,况且要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肯定是要往你头上扣高帽子的。”
“扣什么帽子?”沙老板慌张的说。
“当然是暗喻时政了!”我一只手搭在桌子上,铿锵有力的说。
“那李兄认为该取什么名字?”
“这个嘛……不如叫请君入瓮好了。”
“好!”沙老板一拍掌,服务员把笔和菜单拿进来,沙老板亲自把菜名改了,然后说:“多谢李兄指教,免我牢狱之灾。”
又说:“我不知何以为报?”
我摆摆手,说沙老板客气了,只要菜好吃就是对我的报答了。
沙老板说:“好!就李兄说的办,上菜!”
随后进来一个彪形大汉,手里端着一个盘子,盘子上盖着盖子,看不见里面是什么菜。
“这是?”我问道。
“李兄揭开便知道。”
“行,我倒要看看里面是什么山珍海味。”
我把盖子一揭,顿时冒出一道金光。我忙盖上,说这菜我可消化不了。
沙老板拉住我的手,说这菜可以拿回去慢慢消化。我说这怎么能行呢,把肚子吃坏了怎么办。沙老板又说你吃不了可以叫你老婆吃嘛,没准她吃的下呢。
“这主意好,我拿回去让我未婚妻尝尝鲜?”
“尝尝?”
“尝尝!”
我用手指在盘子上摸了摸,眉头一皱,说:“这菜,要凉了。”
“啊?”沙老板显然被我这话惊到,黑溜溜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一圈,说:“要不再加点儿?”
我转头看向他,暗自发笑。
“我的意思是,吃菜要趁热乎的,不然凉了就不好下口了。”
“哦,有道理有道理。来人,把菜送到李兄家里去!”
我们边吃边聊,沙老板说他平时没什么爱好,就喜欢逗鸟儿了,他问我我喜欢做些什么。我想一想,就说:“我有时爱在白纸上胡画几笔。”
“高雅!”沙老板说。
“这也是受我未婚妻影响罢了。”
“您未婚妻是?”
“你不知道?”
“不知道。”
“真不知道?”
“从未听说。”
“好吧,她叫李姜。”
“李姜,这名字取的好,一看父母就是有文化的人。”
“自然。”
“我听说刘局长生前也爱作画,有这事儿吗?”
“有吗?你从哪里听到的,没有的事。”
“哦,那就是别人瞎说。对了,谁来继承刘局长的遗志啊,要把光明继续撒向人间啊。”
“这个暂时不清楚。”
沙老板没说话,而是静静看着我。
“长的帅是我的错吗?”
“帅,帅极了!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您和刘局有些像。”
“是么,也许吧。”
“各方面都像,不如您来结果刘局长递的接力棒?”
“诶,这个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要人民说了算。”
“是啊,我就是人民啊,我可是大大的良民,我可以做人民的代表。”
“讲真?”
“君无戏言。”
“沙老板眼神很好啊,炯炯有神。”
“过奖过奖。”
这时服务员进来倒酒。服务员进来的总是很准时,每到我们把杯子里的酒喝完她就进来倒酒,我怀疑她在门上戳了个洞,不然怎么会这么清楚呢。
沙老板脸色通红,看上去是喝醉了,他说话开始大声起来,手臂也爱挥过去挥过来。他说他年轻时想当一名敬察,除暴安良,维护正义。我问他为什么没当上,他说:“我应该到更需要我的地方去,为人民增加收入,给他们钱花,所以我就成了个商人。”
“商人的责任更大,先富带后富嘛,最终让人民都发财。”
“我有这个责任吗?”
“怎么没有,你的成功不单单靠你自己,也靠一双无形的大手和劳动人民的双手。”
“李兄是喝醉了吧,管他们什么事,我的成功全靠我自己,要不然发财的是我不是他们呢?他们不发财全是他们自己懒,没文化,不机灵!”
“你手下的员工也不懒吧,经常加班,但也没见他们发财啊。”
“所以我给他们更多班加,多给他们挣钱的机会,他们不但不感谢我还私下骂我,他妈的,把肉喂狗狗都知道摇尾巴!”
“可惜人不长尾巴。”
“哈哈。”
“哈哈。”我俩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