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贺作为一个大龄青年!27岁了,没房没车没存款,相貌也不出众,一米七八显得有点瘦弱,一张大众脸平寸头,就眼睛看着有点神气明亮,脸上没表情的时候甚至看着有点凶和戾气。
他早上睡醒看了看窗外,沉默一会,想着都大学毕业工作三四年,到现在也没看到升职加薪希望,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
李贺揉揉脸,翻个身下床穿上拖鞋,走到洗手间拿起瓷杯打开水笼头接满水,牙刷挤上牙膏,抬着头刷着牙,边看一圈出租房。
想着是不是该换一间离公司近一点房子,想了会又舍不得,这一室一厅一个月才六百块,加上水电煤气最多七百出头,省钱才是王道。
他穿上运动鞋,拿起桌子上的钥匙,随手关好门。
李贺刚从出租房楼梯下来,看到房东吴大姐在楼梯间收拾东西,他马上嘴甜的喊道:“早啊!吴姐”。
房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扭头看到是李贺,也随口说道:嗯!
李贺看到房东反应有点平淡,不冷不热,也不以为意。知道她人还是不错,典型面冷心热类型的。
出租房外汽车鸣笛声、卖早点叫卖声、上学熊孩子欢闹声、大人讨论猪肉涨价声、汇聚成低层民众生活忙碌的气息。
他吸了口空气忍不住打个喷嚏,总感觉马路上的粉尘尾气多。原来这条双向马路二边是绿树成荫,都被砍掉修下水道了。
李贺原来还能自嘲是九十年代有绿化的小独栋出租房,环境绿化好,现在就是剩下个老旧墙外壳和孤零零破旧小楼。
而夏天更是没了树遮阴酷阳难当,连在房间里的他都闷热到汗如雨下。
李贺来到一个自己经常来的早点摊,边抬起手腕看了看这某宝淘来的手表,看到是六点五十五分,发现时间还够,同时对摊位老板说道:
“要一份肠粉打包,搞快点点,还要赶公交车”
“省得咧”
拿过老板递过来的肠粉,李攀右手从裤兜摸出一张十块钱递给摊位老板,再从他那接回七块钱,走向第二个包子摊,他再递出五块对老板说道:
“给来二个包子,一杯豆浆,要大杯那种”
“是你啊!靓仔,放心俺晓得,都是老顾客,爱吃那样,俺都能记住”
在人群中等着公交车,李攀右手拿着包子豆浆,左手提着肠粉。他边快速咬着包子吸着豆浆,脸上焦虑扫视着公交车来方向,瞅李贺这尊容怎么都像一个苦逼上班族。
李贺刚吃完一个包子,看到十路公交车过来停下,他马上像大妈大爷一样矫健冲过去上了车,投下二块一元硬币,然后往里走到最后面。
他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边吃着包子吸着豆浆舒舒服服看着往里面走的乘客。
对于他来说能占到一个位置有的坐,就不用像平时一样站五十多分钟了,今天真是幸运女神照顾。
李贺平时可是找不到有位子坐着的,都是抓着吊环晃来晃去,深怕广东脾气暴躁公交车司机一个急刹,然后整车人跟着晃,踩来踩去……
公交车关上门,继续行驶!过了三个站点,人越上越多,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密密麻麻都是人头和各种各样的早餐味道。
李贺居高临下看着前面一位妹子熏的直皱着眉头,头伸向窗口,小手在嘴巴面前扇着空气。再看到旁边那位仁兄旁若无人吃着韭菜小笼包,他会心一笑。
李贺边想着这个月工作任务正头疼着,就听到到自己公司到站提示音“叮咚”,同时公交车广播响起坪山站准备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物品准备下车。
他起来往前面挤了挤,发现挤不过去,随口说道:
“这里有一个位置”
乘客听到引起一阵小骚动,立刻冲过去三个人。他看到计策有效果,忍不住嘴角噙上一祙笑意,还是原来熟悉味道熟悉配方,跟李贺以前听到也是这样。
下了公交车,他把装包子袋子套在豆浆杯上,丢进旁边垃圾桶,发现撞在边沿又弹到地上,李贺漫步过去捡起再重新塞下垃圾桶,然后往公司门口渡去
他刚准备踏进旁边小门,就看到老板的奥迪A8开到大门口处停了下来。
里面的保安也注意到,赶紧出来按下大门伸缩开关,并一脸严肃的站个军人姿势行了个军礼,直站到老板开进去,这才悠哉悠哉回到保安室。
而车里面的老板看到保安敬礼,连窗也没摇下就开着那辆A8进去了,更别说点头回应打招呼丢根烟什么的。
丢烟这种动作一般是小厂老板和包工头日常生活方式,而大老板麻就是高冷有范一点。
李贺也跟保安一样等老板先走了,才敢从旁边小门进去。你问他看到大老板怂不怂,李贺心里回答是有点怂的。
人家大老板分分钟钟过万上下还有权有关系,他则是什么都没有升斗小屁民,还在大老板手下找饭食,能不怂吗?
这大老板广东,江西,香港都有分公司,其他的资产项目更是说不清了。李贺呢就是一个可有可无,随时都能炒掉换人的角色,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可以说,李贺轻如鸿毛,老板重如泰山,毕竟关系到三四万人饭碗。
走到休息区把刚才的事情丢到脑后,摆好肠粉调料倒进去,拆开一次筷子伴了伴肠粉默默吃着,心思却已然飘到工作上。
他这个月只拉到三个小订单日子难过,再想到要挨部长经理责骂,连平时爱吃的肠粉也食之无味。
还有李贺可是靠提成、奖金恰饭的,他底薪只有3500块。以前每个月业绩好的时候,奖金、提成、加底薪都有一万多块!要是完不成任务,没了提成、奖金,就只有底薪,只能紧巴巴过日子。
虽然李贺可以咬咬牙省着点,但是家里还有三个人要膽养母亲、弟弟、妹妹!
母亲就不说了不怎么花钱就种几亩田,但弟弟,妹妹要读书,一个上高三,一个初二,生活费和其他的也要给不少。
他又要交社保,房租,吃饭,人际关系往来!每个月能存几个钱!再想到以后怎么结婚!心里压力大到焦虑,恨不得去干点来钱快违法活计。
这人都是逼的啊!当看不到未来好生活,只看到自己苦逼的挣钱,有时候还低生下气跟客户装孙子,心里压力大到爆表。
李贺打过卡穿过品质部,来到自己的业务部,在最偏僻小角落找到他专属座位坐下。
边等开会内心活络着怎么多拉点订单。想着没什么头绪,看了看这二百多块淘来的手表七点四十五了,赶紧起来往会议室走。
部长是一个40多岁中年男人,显的有点虚胖,脸比较松驰,有一个大肚腩,叫赵顶柱,他看到人齐,就急吼吼说道
“这个月都28号了,拉的订单全部加起来才80%,还差20%没完成任务,你们都加点油啊,多用点心,没完成任务,我着经理叼,我也叼你们……好了,不多说,你们回去多打一点客户电话能拉一点是一点,李贺,汤洋洋留下,其他的散了吧”!
部长:“小李啊”!
李贺听到赶紧站了起来。
“这个月你的任务还差二单啊!你不完成任务,这个月奖金就没了”部长语重心长说道
他听完心里一紧,赶紧说道:
“立下军令状,保证完成任务,完不成任处罚”。
部长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小李你这个人我比较放心,做事够拼,人也机灵!你先出去吧”。
“好的老大!”李贺恭敬应道
李贺走出会议室门口,心情才有点平复下来。想到汤洋洋觉得他有点悬,才拉到二个订单还差三个,这都月底了。
回到专属座位,用钥匙开了锁拉开下面的抽屉,当看到里面情况他心里一沉,客户联系电话笔记本已经不翼而飞,这是他平时二年来一点点辛苦积攒人脉关系,现在不见等于他以前的努力全盘否定了!
李贺没有大声声张,这种事情闹也没用,这样的事情太常见,只能是埋怨他不够小心,应该把笔记本带回去的,现在说什么都太晚。
他晕晕沉沉,都不知道怎么等到下班。
李贺行尸走肉上了十路公交车,他找到平时喜欢坐的位置坐下来,边头扭看向窗外沿路风景。
李贺心里乱糟糟的,想着他都来粤省打拼三四年了还是一事无成,现在更是……望着公交车外的倒影,他眼神不由的暗淡下来,真是一朝回解放前。
李贺转回头看了一圈公交车里的乘客,看到一位大着肚子孕妇,瞧着像六七个月,他忍不住为她瞅一下心,肚子都怎么大了还坐公交车,也没有人陪一下,李贺赶紧站起来对她道
“坐我这吧”!
“谢谢啊!靓仔”
孕妇露出二个可爱小酒对李攀笑着说道。
受到她笑容感染,他心情也开始有点恢复迹象,刚让出位置抓着吊环,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李贺掏出手机一看是家里叔叔来电,赶紧点开扬声器接起来,同时里面响起一个嘹亮紧张的男中音声。
“小毛你妈出事了,快点回来吧!”
李贺听到心里一紧,赶紧问道:
“什么情况现在”?
听完叔叔解释,他心里沉到谷底,他妈去给别人彻房子帮忙,不小心从三楼掉下来摔到了头,并且头上大出血都看到骨头,样子看着很惊悚,村卫生间都不敢接,只是简单清理一下伤口,包扎一下送到镇医院上了。
他瞬间忍不住流下泪水,祙一把眼泪和鼻涕不知名的混合物,李贺想着: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李贺妈都五十多岁年纪,还为多挣一点钱去帮忙,为这个家减轻负担,再说彻房子是个辛苦活,上午太阳热到汗流夹背,下午闷热到晕晕欲睡,凡是有出路的年轻人都不愿意干。
突然旁边座位伸出一只拿着纸巾的手,她静静递着给他!李贺出神看了一会,听到一个慈性声音说道:
“小伙子,没什么迈不过去的坎,赶紧回去看看吧”!孕妇细声说道。
他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
李贺一下公交车,回到出租房,收拾好生活用品,银行卡,钥匙!关上门,敲响房东门,看到房东吴姐出来,李贺说道:
“吴姐,我有点事情要回老家,钥匙先给你保管!”
吴姐看到我这情形,问道:“家里出事情了”?
“嗯”!
李贺应了声不想多解释,给完钥匙就心急如焚直奔凌厦天桥,准备坐过往车用最快速度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