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建军居然出现在了陈建华面前。
“哥...”
陈建军叫了叫陈建华,陈建华回过头才发现陈建军。
“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我就是看你心情不好,来找你聊聊...”
陈建军拉出椅子坐在陈建华对面,要了两瓶酒两人就开始交流。
“要不,等会我们去玩玩儿?”陈建军的双眼紧盯着台上跳舞的女郎,女郎妙曼的身姿差点让陈建军鼻腔喷血...
“玩?玩什么?”陈建华还没有领会陈建军的意思。
“玩那个啊!”陈建军朝台上努努嘴,这才点醒陈建华。
“算了,没兴趣...”
...
两人的交谈瞬间停止,就好像空气都变得安静了。
不一会,一服务生就端着两瓶啤酒走了过来。
陈建军看了看啤酒又看了看服务生一脸诧异的开口。
“我要两瓶酒,你就给我这玩意?”
而服务生却一脸疑惑的站在原地。
“有什么问题吗先生?”
“我要的...”陈建军正要起身大吼,却被陈建华一把拉住。
“就喝这个...”
陈建军悄悄的瞪了陈建华一眼便叫服务生拿来两个杯子。
服务生却不懂事的指着桌上的几个杯子。
“这里有的,先生...”
听他说完陈建军瞬间爆发了。
他猛地起身一拍桌子。
“CNM听不懂人话是吗?老子叫你给我拿两个杯子!!!”
这次不管陈建华如何阻拦,陈建军依旧破口大骂。
“好...好的...”
服务生抖了一下便立刻离开了。
“哎!不用拿了,就用这里的!”陈建华叫住了服务生,随后撕开杯子的包装。
陈建军气呼呼的坐回座位上,轻车熟路的打开啤酒便率先给陈建华倒了一杯。
“他只是个员工,你何必这么对人家?”陈建华低着头质问陈建军。
“员工?我们开钱让他服务我们,服务不好我就不能说吗?”
陈建军没好气的回答。
“哎...”陈建华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我说哥啊...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可以告诉我啊,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陈建军也端起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也没什么的,就是...”陈建华看了看陈建军,一时间发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弟弟居然会找自己谈心。
“就是什么?”
陈建军这一问就彻底打开了陈建华的话痨模式。
“我觉得公司里......”就这样两人从上午一直聊到下午。
桌上的空瓶早已被服务生给收走,可地上却摆着装啤酒的箱子,现在箱子里早已空荡荡。
...
“从那天起,我感觉我弟弟变了,变得让我更喜欢他了...”
陈建华说到这时早已双眼通红,甚至途中悄悄擦过几次眼泪,这一切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那么另一个呢?”
我有些同情他,毕竟曾经辉煌过的人,一瞬间落寞下来都让人心生怜悯。
“你说建国吗?”
“嗯。”我点点头。
“他拿着父亲给的钱,每个月收着租金,过得挺好,公司大门他一步都没踏过,也找了个漂亮的老婆,估计现在孩子都上小学了,不对...他...”
陈建华回想着那个憨厚老实的弟弟,曾经他是多么喜欢这个不找麻烦的弟弟,现在...
“天不早了,要睡了吗?”
此时天色已暗,周围还传来蛐蛐的声音,夜晚的微风让人有些发冷,换做以前这个点我已经躺下了。
陈建华看看我随后开口说道:“你要休息了吗?”
“不是...只是我怕你累了...”
“不累,已经很久没有人和我这样好好说说话了...”陈建华说完就低下了脑袋。
“对了,我记得你父亲说过,要是当初没有你,你的那两个弟弟会怎样?”我很识相的转移话题。
“这...”陈建华有些难以启齿。
“不方便告诉我吗?”
“没有,就是我们父母在几十年前都还是农村孩子,他们两约定好一起到城里打拼,可是父亲先离开了,母亲是在我父亲后面一个月来的,那时候我们的母亲已经怀着我们了...”
陈建华开始说着曾经那些艰苦的日子。
...
那时晚秋已过,陈建华的母亲挺着大肚子来到城里,一路上都在询问陈景扬的住处。
那时候人们唯一的通讯工具就是寻呼机,可是陈建华的母亲家境贫寒,寻呼机对于她来说简直比奢侈品都还要昂贵。
她兜里的钱可是为了肚子里三条新生命而四处求来的。
过了大概一个星期,陈建华的母亲还是没有打听到陈景扬的下落,最终迎来孩子出生的那一刻了。
陈建华的母亲躺在待产室的床上,剧烈的疼痛就快使她昏过去,她还是咬牙坚持着,一小时后她就被推到产房里了。
过了几个小时,她们一起出来了。
陈建华的母亲十分虚弱的躺在推车上,她看着产房外面焦急等待的男人们,双眼渐渐发热。
好在身边还有三个可爱的新生儿陪在自己身边,这才让她没有哭出声来。
过了一年,陈建华三兄弟一岁了,三人里面就只有陈建军在学走路,而陈建华和陈建国都只会咿咿呀呀的叫唤着。
而他们三兄弟的名字都是母亲赐予的,建华、建军、建国...
他们的母亲由于才出院没多久就要扛起四人的生活重担,她没有像别的女人能安安稳稳的好好坐月子,才出院他们的母亲不是去工地上班就是去商场做销售,空闲之余还在菜场里打扫卫生,不管去到那都是背上背一个,怀里抱两个...
他们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们的母亲并没有丝毫抱怨。
长时间高强度的工作,让她的身体垮下了来,在陈建华和母亲说最后一句话的一天。
三兄弟都快五岁了。
他们的母亲躺在一张破烂的床上,周围都是一些老鼠的叫声,尽管点着电灯屋里都显得有些黑暗。
“妈妈,妈妈,快起来啊,我们出去玩!”
别看屋里乱七八糟脏兮兮的,可是三个孩子的身上都异常的干净,鼻子上没有鼻涕,嘴边没有辣椒,袖口只是有些旧得发黄而已。
叫妈妈起来玩的正是陈建华。
他的母亲躺在床上,一脸苍白,脸上一点肉都没有,嘴唇早已开裂,说话声也小得几乎听不见。
而那三个孩子正好相反,每一个都白白胖胖干干净净,说话的声音更是震耳欲聋。
“建...建华啊...妈妈...要...要走了...你...作为哥哥...现在也...也是一个小男...子汗了...你要...好好...照顾两个弟弟...如果看见你们爸爸...就告诉他...妈妈嫁给...别人......”还没有说完,他们的母亲整个人像是少了骨头一样瘫了下去。
空洞的双眼更是吓到了陈建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