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村来,石破天首先问道:
“那我们是否应该首先去找那个客商呢?”
张三道:“那个客商我们早就找到。不料,他在一年前已经去世了。”
“一年前就去世了?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丢失了那套什么制度的啊?”
“说来惭愧,那套制度我们自己一直在用,没有觉得有特别不得了的地方。半年前发现原稿不见了,也没有当回事。后来不久,小师弟说起来,才引起大家的重视。这时,已经过了一年多了。”李四道。
“哦,原来是这样。”石破天一脸茫然的道,“那客商去世了,自然在他的家里找了!”
“我们和他的家人协商几天,使了不少金子,他的家人终于允许我们翻查他的遗物,结果一无所获。”
“那怎么办?”石破天急道。
“幸好我们在他家里发现一本帐册。帐册里记着,去年回来后不久,他忽然收到一笔大帐,家人都不知道这笔帐从何而来。”
石破天点头道:“果然可疑。难道这个客商还在做私货生意?“
张三和李四对视了一眼,心道:“果然还是白痴。”
张三解释道:“我们估计那客商回来后,将那本东西卖给了别人。”
“哦。原来如此。”石破天道。“不知帐上有没有记着把东西卖给了什么人呢?”
张三、李四心里苦笑:“如果我们知道是卖给什么人,我们还用来找你?”
表面上若无其事道:“没有。所以,我们又翻了那段时间里他的生意资料,发现那段时间里,他和江湖的几个小门派生意过往紧密。不过中间和少林寺也做过一些生意。”
“少林寺?少林寺是和尚,自己清规戒律很多,要这个东西也无用啊!”这回石破天好象聪明了起来。
张三道:“所以,我们想先从那些小门派开始查起。”
李四一边翻着一本簿子,一边喃喃道:“海盐帮、黑虎帮……有了,离这里最近的是飞鹰堡,不如我们从那里开始。”
张三和石破天点头答应。三人向飞鹰堡疾奔而去。
“请!”飞鹰堡主雄四海道。
三人坐在凳上,一会儿,就见仆从端茶递水,十分热情。
雄四海赞道:“当年石大侠大破侠客岛,粉碎长乐帮阴谋的故事,雄某早已听得耳熟,只是不得其便,没有机会拜访石大侠,真是可惜啊!”
张三李四虽然知道中原人士大都还是不知道侠客岛真相,但乍一听此言,还是觉得非常刺耳。两人翻了翻白眼,没有声响。
石破天看两位兄长不言语,只好说道:
“不知雄帮主有没有和江南客商……”
话音未了,张三抢过道:“看到雄帮主的飞鹰堡气势雄伟,帮众精神抖擞,想必雄帮主治下有方。不知可否见教?”
雄四海听得有人夸奖,自然十分的飘飘然。其实所谓的飞鹰堡只是县城里的一间武馆,雄四海以授徒、走镖为生。当时天下不太平,学武的人多,好勇斗狠的人也不少,武馆生意颇为红火。雄四海门下的弟子也有几百众,在县城里,也算是一个豪杰了。
这时,听得有人夸,雄四海得意道:
“见教是不敢了。不过在下近年经营不错,飞鹰堡逐年扩大,确实也是兴旺。”
石破天心里奇怪,为何义兄讲这些废话,直接问不好吗?
他又想问江南客商的事。李四看到石破天蠢蠢欲动,连忙开腔道:“雄帮主近年发扬光大,想必有什么诀窍。不知道雄帮主在如何治下方面给我们一点提示呢!”
雄四海哈哈,大笑道:“我帮弟子全部由我精挑细选而来,然后有我亲自训练。平时我规定他们必须尊师守道,不得欺师灭祖,不得滥杀无辜……”
“这些事都是雄帮主亲为吗?”
“这个自然!”
“那一般的帮规啊,门规什么的……”
“那些东西都是管不住下属的人搞出来的花样。我们飞鹰堡全凭我雄四海一句话,哪个敢不服?哈哈!”
正说话间,一个帮众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大叫道:“堡主,大事不好了!”
雄四海惊道:“什么事?”
“弟兄们在客栈收保护费的时候,被丐帮的人所拦。我们看他们人少,便动起了手,谁知点子厉害,兄弟们眼看不敌。我先跑回来向您报告。”
雄四海大怒:“丐帮居然管起我的闲事。”
他对石破天等三人一拱手道:“兄弟有事,先走一步。三位在此稍坐。我马上回来。”说着,飞跑而去。
石破天还悠哉优哉的喝着茶,看到张三李四起身,好奇的问道:“两位兄长不等了吗?我们的问题还没有问呢!”
张三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出去再说。”
两个人架着石破天走出了飞鹰堡。
走出半里地,石破天忍不住问道:
“两位兄长已经知道那个东西在哪里了吗?”
张三道:“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们肯定没有在飞鹰堡。”
“为什么?”石破天奇道。
李四耐心的解释道:“雄四海把自己个人的意志当作帮内的准则,用个人权力来约束部下,根本没有想到需要帮规来约束门人,他绝对不会花钱买那个东西的!”
石破天半懂不懂的问道:“那些帮规不也是帮主定的吗?和帮主用自己的权力当作帮规有什么不同呢?”
张三道:“帮规虽然由帮主所定,但是帮规的目的是保障帮会的长久发展,制定的内容受帮会的理想等很多东西的影响;帮规的内容不但对帮众有约束作用,对帮主也应该有约束作用。所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果全凭帮主的一句话,帮主犯了错,则整个帮会也会犯错,那不是麻烦大了!”
“但是,江湖上的帮会大都是靠帮主的威权统治的呀!”
“所以这样的帮会都不会长久,少的三五年,最长的十多年,也就灭掉了。你看看那些长久发展的帮会,肯定有严格的帮规。”
“别的我倒不知道,不过雪山派倒是有不少帮规。”
“就是了。我们还是看看帐册中别的帮会吧!”
两个月有余,三人走了十多个和江南客商有过生意往来的帮会,但是,都没有发现蛛丝马迹。那些小帮会根本没有帮规,帮主为了保护自己的权力,根本就不愿意设立帮规。张三和李四一致认为这些帮会不会对自己的那套东西感兴趣。
三人最后决定同上少林,看看少林寺有没有线索。
这一日,三人来到少室山下,在一处阴凉处歇脚。
正休息间,忽见树林里来了一行人,大部分都是女子,里面还有不少的女尼。领先的一个,是一个身材高大,精神矍铄的老尼。
一行人在不远处歇下。一会儿,只见一个中年女尼走了过来,对三人合十道:“三位也是去少林寺吗?”
石破天等赶忙起身还礼道:“正是!”
“不知三位这个时候到少林寺,也是为魔教的事吗?”
石破天迷糊道:“魔教?什么魔教?”
一边的张三虽然不知江湖规矩,但是多年生意场上打滚,早知对方的意思,连忙道:“我们从西域而来,请这位兄弟带我们到少林寺游览而已。不知有什么魔教到了这里!”
中年女尼略一沉吟,道:“看三位似乎习武之人,难道三位不知江湖上的大事吗?”
张三道:“我们兄弟虽然从小习武,但是久居西域;这位兄弟虽然人在中原,但是,生性老实,虽然机缘巧合,也有武功在身,确实不是江湖中人。”
张三语意诚恳,听得人不由得信服。中年女尼想了一下,道:“不知三位能否移架,家师想和各位一晤。”
张三虽然不愿意趟这趟混水,但是心知若不应承,对方的疑心更重,不如开诚布公的好。于是答道:“好,我们立刻过来拜会令师。”
三人走过去,对老尼拱手行礼。老尼略一欠身,算是答礼。然后对着一个妙龄女子一点头。
妙龄女子对三人问道:“在下周芷若。这位是我们的峨眉派掌门人,我们的师傅,灭绝师太!”
三人都是从未在中原江湖上行走,均不知灭绝师太在江湖上的威名,所以,只是礼貌的点点头,等待周芷若接下去。
周芷若见三人听到师傅的名头居然没有大惊,心里大奇。但是,她不敢多言,只是问道:“三位现在到少林寺有何贵干,不知能否见告?”
张三当下把前言通告,完了以后问道:“我等塞外之人,不知江湖中事。不知少林即将发生何事,要惊动各位大架?”
周芷若看了一眼灭绝师太。灭绝师太又轻轻一点头。
周芷若道:“近来江湖传言,少林寺获得一本宝书,各门派纷纷前去瞻仰。我们对宝书并无兴趣,但是听说明……魔教的魔头要上山夺书,师傅边带领我等前来,阻止魔教恶行。”
李四闻言,赶忙问道:“宝书?不知是什么东西啊?”看了一眼张三,两人会心的轻轻一点头。
灭绝师太抬头望天,开言道:“少林寺有七十二项绝技,寻常的武功秘籍,即使如当年的‘九阳神功’,也不会称为‘宝’。此次的‘宝书’据说比寻常的武功秘籍厉害百倍。”
她转头看着三人道:“不知三位在西域有没有听说过魔教的恶行?”
张三道:“我等在西域经商,并未听到过明教的名头。西域比较盛行的是基督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