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昭文太子的尊驾就来接人了,徐流夕最满意的就是,想了这么多天的聘礼终于到手了,她留了一大部分给娘亲和大姐,自己带着一小部分出嫁了。婚礼自然是到纪言国举行,纪摄来接她是到驿宫,然后即刻启程去纪言国。
想看热闹的人,一大早就在迎亲的必经之路等着了,从驿宫到徐家,众人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有钱,纪言不愧是纪言,十六人抬着的撵骄,大气华贵,驾上八角峰峦,垂直而下的吊帘,镶嵌着颗颗明珠,阳光照射下,闪耀着异样的光芒,轻纱微动,一股清晰的味道,似有似无,里面隐隐坐着一人,看不清容貌,但整个阵势看起却是无人能比,地上一路红毯,两边宫人边走边撒银钱,不似平常那么喧闹,但此时,安静的队羽,周围却是没有一声杂音,愣神看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世婚礼!
等到了徐家,围绕这个队羽已经是人山人海,都想看看这昭文太子的容貌,传闻没传昭文太子长得什么样,性格却是烂的很,以至于来看这场婚礼的大部分是想瞧瞧这个残暴不仁,喜怒无常的昭文太子!
徐流夕知道人来了,紫文帮她盖上盖头,丫鬟徐流夕只带了紫文和回怜,当然还有两个纪摄的爪牙,莲安莲忆,其他的丫鬟纪摄会给她准备,老夫人和娘亲都给她准备了丫鬟,被她拒绝了。
徐流夕当天晚上被方氏叫去好好普及了一下某些知识,对此,徐流夕给方氏似懂非懂的眼神,方氏无法,只好作罢,一切只看夕儿的命了。
徐流夕心想,你早就把书传给了我,口传就不用了,暗叹大姐的倒霉,娘亲不知道要给女儿看那种书,恐怕又是给徐流冰口传,就不知道徐流冰有没有那种理解能力了,不然某些事情可是很被动的。
感叹其间,徐流景来了,看面前这个小子,徐流夕在现在才有一种永别的情绪,心中五味杂陈。拥有的亲情,此刻是不是就要没了,如前世一样孤独一生,不知道将来如何走的同时,徐流夕在这一刻有一瞬间的迷茫,不过都被周围传来的声音所遣散。
“二姐,上来。”徐流景平静的语气此时在耳边响起,徐流夕手一握紧,起身,趴到徐流景的背上。
“好了,走!”徐流景背着徐流夕往门外走去,一路上围绕着许多徐家人,如徐流琦徐流月,徐流琦淡笑的看着这一切,幽深的眸子再不复当时的冰冷,周围很嘈杂,徐流琦的嘴唇微动,轻轻吐出几个字,没人听到,“一切就这样吧。”
徐流月就是反情绪了,那双狠毒的眸子恨不得刺死徐流夕,眼中闪着异样的光芒,似兴奋。
到门外,徐流夕只听到一声声倒抽气,看着门前的影子,徐胤正与其说话,可仔细看只是徐胤再唱独角戏,纪摄站在一旁不冷不热,但徐胤却是不敢说什么的,只能在一旁干笑,和听着周围对他这位女婿赞美,不敢相信昭文太子是如此风华绝代。
眼看徐流景背着徐流夕来了,纪摄身子终于动了动,看向来人,嘴角一勾。
此时的纪摄,一袭红衣,里面一如既往是黑色的交叉对襟衣,黑色的线条勾勒出一副完美的身材,修长的腰身,褒衣广袖,外面衬着一件红色袍子,宽大的袖子包纳无边,墨发轻垂,头顶上高高的头冠,亦是储君应有之姿态,颗颗东珠散发明光。
加上俊美冷冽的容颜,此时稍有缓和,宛如天人,就似上天最完美的艺术品,不可亵渎,不容置疑。
徐流夕亦是一袭红衣,光华无限,凤冠霞帔,嫁衣上绣着凤凰直啸九天,栩栩如生,咋一看,似乎那隐隐的绣品就变成真的凤凰展翅而飞,看不清容貌,可一看身形,姿态,就似天生就是那高高在上之人,令万人膜拜。
徐流景踱步走到纪摄面前,放下徐流夕,看着纪摄说了句,“愿你好好待二姐。”
纪摄一笑,刹那芳华,“当然。”然后纪摄拉过徐流夕的手,朝徐流景徐胤点点头,接着牵徐流夕上了轿子。
徐家人就这么看着轿子远去,时间停留在这一刻。
紧接着,一路往北,往驿宫的方向驶去,一路上又是万人轰动,此时纪摄的容貌性格早已传了出去,没见着昭文太子的,很遗憾,见着了的,到处炫耀。
骄中徐流夕出奇的安静了,沉默不言。
“怎么,舍不得?”纪摄的声音轻轻响起。
“嗯。”淡淡的答道,徐流夕抓紧了衣襟。
纪摄转头看了一眼此时蒙着盖头的徐流夕,才道:“以后会有机会回来的。”
“但愿如你所说。”徐流夕也转头,此时两人中间夹着一块布,可两人的眼神却凝聚在一起,彼此往进对方的眼眸,一瞬间,了解了什么,迷茫了什么。
一路到了驿宫,徐流夕被宫人迎下轿,和纪摄一起走入大殿,大殿之中夏侯锦廉一身龙袍坐在首位,紧盯着走进来的两人。
旁边坐着贵妃,现在应该是太后,接下来夏临的臣子,各国的使臣,几百人都静静看着这一对新人走来。
“见过皇上。”纪摄只是喊了一声,没有做任何动作,徐流夕当然也是跟着纪摄一起,站在大殿,接受着众多的目光,淡然处之。
“嗯,恭喜昭文太子,望好好对峥嵘郡主!”夏侯锦廉正了眼色,深沉的说出这么一句。
纪摄眉头一挑,“自然。”
接下来,徐流夕就被人引了下去,准备去纪言国,纪摄去了夏侯锦廉的驿宫,被宫人带到一个房间,听说是纪摄来夏临住的地方,紫文和莲生跟在她身旁,徐流夕无聊,把宫人遣了下去,自己掀了盖头。
“小姐,你可不能把盖头掀起来,这是昭文太子才可以掀的。”紫文见徐流夕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连忙制止道。